王老大与红梅祭祖后，便回了家。看着两个孩子娇小的身躯，红梅说道：“孩子他爸，这过年了，家家都吃饺子，往年这俩孩子在爸家也一起吃，但今年怎么办啊，我们现在没有任何东西，除了一些杂面和几框土豆外，”她看了看丈夫，接着说道：“我们俩怎么样都无所谓，但这孩子”，她突然叹了口气，停止不语了。
王老大听到妻子这么说，便将妻子搂进自己怀里，对她说道：“你放心吧，两个孩子我自有考虑，”停顿了一下后，他将手从红梅身上挪开从口袋掏出了一支烟，放进火炉口点着了，抽了一口“我这次出去虽然两个月了，但却没有挣到什么钱，一会儿给两个孩子一人几毛钱，让他们到小商店自己去买个好吃的，”说着他开始哽咽了，“都是我不好啊，苦了你和孩子了”
红梅模了模他的肩“好啦，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啊，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恩恩，”他看着红梅点了点头，“你坐着，我去给孩子们做饺子吃”
红梅惊奇的问道：“啊？饺子？”
“恩恩，我们就用土豆做”夫妻俩顿时注视着对方笑了。
他转身对光明说道：“光明，你过来”，
“爸爸，”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1角的钱：“来，拿着，和妹妹一人一张，带着妹妹去村西头的小商店买好吃的，记住不要去爷爷家买，知道吗？”
“恩恩，爸爸，我知道了”
“好了，快领着妹妹去吧，等你回来啊，爸爸给你做饺子吃”
“爸爸，爸爸，我也要吃——饺子”在一旁的慧明喊道
“嗯，好，给我们的慧明吃，好不好，快跟哥哥去”，他转身又对光明说：“路上小心点，领好妹妹”
“恩恩，爸爸我知道啦，妹妹我们走吧”，两个小孩欢快的跑了出去，望着两个孩子的背yīn王老大再一次迟疑了，他就像一尊雕像，久久的注视着两个孩子远去的背影，红梅从侧面看到丈夫两颊上不停地往下流的泪水，顿时心生一股酸意，也透过窗户望向两个孩子手牵着手远去的背影
王老大在地窖里挑了几个大的土豆，洗好后切成了丝。
“孩子他爸，还是让我来吧，和面你不会和”
“没事，你就好好坐着，别乱动了，要不你跟我说，我做可以吧”
拗不过老公，红梅只能答应老公，“那边，再放点水，多揉几下”
“这样可以吗？”老大认真的在妻子的指挥下做着一切
“恩嗯，还行，使点劲多揉几下”看着老公如此认真的做着也许将是她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差的年夜饭，红梅心里一阵幸福感油然而生，她心想：有这么一个老公，就算rì子过得再穷我也愿意。
“差不多了，你把菜刀给我，我切，你擀皮，我来包”
老大看了看红梅，
“看什么啊，快拿来”红梅笑着说道
“哦，”他笑了笑，将菜刀递给了红梅。夫妻俩一个擀皮，一个包饺子，井井有序的在煤油灯底下为全家准备着年夜饭。
“爸爸，我们回来啦”
“回来啦，都买了什么好吃的啊？”
“我和妹妹一人买了一根爆米花”
王老大看到女儿手里还拿着半根爆米花，嘴唇微微的颤动着，嘴角还粘着几粒，“爸爸，这个给你和妈妈”
女儿的一句话让夫妻俩都顿时感到一阵心酸，甚至他不知道这是欣慰还是心酸，他擦了擦眼泪，抱起女儿：“爸爸的好女儿，爸爸不吃，你快吃吧，吃完了我们一起吃饺子好不好？”
“爸爸你不要哭”看到老大流泪了，女儿也跟着哭了
“好了宝贝，不哭啊，爸爸的乖女儿，来，快吃，跟哥哥去炕上玩好不，我们吃饺子”
说完他将慧敏放到了炕上，在火炉上支起了锅，倒上了水。一家人就在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底下吃上了他们这一生最简单的一顿年夜饭。
饺子吃到一半时，村里家家户户响起了喜庆的鞭炮声，唯有老大家里却显得格外的冷清，没有一点动静。吃完饺子，老大便急忙出了屋，红梅以为他是去上厕所了。
没过一会儿，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震得两个孩子急忙躲到了红梅身旁，紧接着又是一声，好似在炸山似的。村民们都在家开始议论，王老大家打的是什么东西。红梅正要出去看个究竟时，只见王老大笑呵呵的进了屋。
“你干嘛去了，刚刚是什么东西？”
他笑道“我这炮声音够响的吧”
“快说，你干嘛了？”
“，大家都在放炮，我们要是连个炮都不放，家里得多冷清啊，所以我刚刚找了两根雷管放上了，就当是过年迎chūn的鞭炮了，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啊。”说完，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家人就这样度过了他们人生当中一个也许是最难得除夕。
黑夜过去，黎明悄悄地来临了。
“今天初一了，按照rì子红梅的分娩期快来临了，”王老大掰着手指头算着，越算他心里就越没底：这孩子就要出生了，可这家里吃的粮食已经不多了，顶多也就撑一个星期，昨天跟家族里的叔叔伯伯已经闹翻了，跟他们借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跟爸借，也有许多不方便，家里还有那么多张口呢，那几个叔叔伯伯的还不定时的蹭那么几次，怎么办呢。
“孩子他爸，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心事重重的呢”
“红梅啊，我在想过几天孩子就要出生了，可这家里粮食却没了，我寻思了一下，叔叔伯伯那边是指望不上了，爸家里也肯定不行，到底怎么办才好呢”
“要不，跟我大哥借点吧，他是木匠，收益好，再说那边庄稼也比这边好，他肯定有剩余的”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大哥呢，那行，我今天就去大哥家拜年，顺便借点粮食回来”
“好，我这就去给你准备，我这肚子，就不去了，你去了之后替我问候问候姨娘，她从小将我带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