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钥 第八章开棺验尸

作者 : 扎角菜

第八章开棺验尸张晓晨正自精神稍懈,突然一道黑影从他脸前扑过,吓了他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闯祸的那只馋嘴猫。

记得当时乡亲们来后,曾经一起找过那只黑猫,可是始终没有找到它的踪影。估计是怕人们找到它会收拾它,所以偷偷藏起来了,现在发现人少了,而且也打过了牙祭,于是想趁人不备的时候偷偷溜走。

哎,现在的畜生都比人精,真让人感慨啊!

张晓晨本想挥出去的拳头又收了回来,都说猫是奸臣,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吧!想到这,张晓晨又收敛心神静坐起来。

凌晨五点,刺耳的刹车声传来,一辆普桑停在了灵棚旁边。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赵卓。

赵卓走进灵棚,恭恭敬敬地上了柱香,然后向着张晓晨使了使眼色。

张晓晨早就知道是赵卓来了,而且他的来意估计也是**不离十。

果然,刚走出灵棚不远,赵卓就开口说道:“晓晨老弟,没法子,还要多留你几天啊!”

张晓晨叹了口气说道:“上次赵哥不是说,申请局里侦查科的警犬支持了吗?怎么,还需要我来做什么?”

“哎,别提了!本来我是不想耽误你的学业,哪想到局里来信儿说警犬都执行任务去了,根本抽调不出来啊!我还想唠叨几句,结果那头撂下一句‘再多话把警力也撤走’就把电话挂了。哥哥我心里也着实苦的很啊!”说着赵卓竟然蹲在一旁默不作声起来。

见此情景,张晓晨没法子再独善其身了,于是大义凛然地说道:“放心赵哥,晓晨一定一帮到底!”其实他早就卷进了案子里,压根也没想从里面月兑出来。

学武叔待自己视如己出,比自己的狼爸可要贴心多了,好吃的、好玩的只要有李胖的,自己的就从没有缺过,甚至比李胖的还要多还要好!记得那年自己和李胖偷主任家的西瓜,被主任抓住后一顿胖揍,自己和李胖哭着回家,那个狼爸却一声未吭,当然那时候狼爸还掩饰着身上的武功,只能称其为懦弱的老爹。

做生意归来的学武叔听说这事后,找上主任家,将那主任一顿胖揍,直到大脑袋上布满了小脑袋,谁都认不出是谁了才停手。临走撂下一句“我儿子偷瓜挨打不要紧,你小子竟然敢牵连上晓晨,活腻了吧!”说完挥了挥他那硕大的拳头扬长而去。

当时张晓晨和李胖就骑坐在主任家的院墙头上,整个过程看个满眼儿,两人乐的蹦高儿,差点从墙头上掉下来摔个狗啃泥。从那以后学武叔的伟大形象深入人心,村里再没有人敢招惹这两个小兔崽子。

想起学武叔已经去世七年有余,老爹也从老好人变成了狼爸,自己的学习武功都可独当一面,侦探能力也是大大提升,张晓晨不禁生出一股豪气:“学武叔,你瞧着我的,不把凶手挖出来,我誓不为人!”

“哈哈!哥就知道老弟最重义气!大恩不言谢,以后瞧哥哥的!”赵卓哪里知道此刻张晓晨心中所想,感激地站起身拍了拍张晓晨的肩膀,爽朗地笑声传遍了乡村宁静的角落。

“赵哥!现在好多人还没起床呢!”张晓晨假装生气道。

“瞧我,把这事给忘了!”说着,赵卓声音压低了不少继续问道,“那化验的事,老弟准备怎么搞?”

“等!”张晓晨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等?”赵卓疑惑地看向张晓晨。

“不错!瞧!我要等的人已经来了!”张晓晨指了指远处的乡间小路。

“咦!”赵卓顺着张晓晨手指的方向望去,借着朦朦的天光,只见一个道士打扮的青壮年汉子正快步走来。那汉子手舀拂尘,一身道袍悠然而行,颇有些飘飘若仙的味道。

“无量天尊!贫道有礼了!”赵卓正愣神间,那道士已经来到了近前。说着那道士左掌一立,右手把拂尘甩在了背后。

“道长好!道长这是?”赵卓很是疑惑。

“贫道为童谣而来!”那道士看了看张晓晨,又看了身穿警服的赵卓一眼,随后面不改色的说道。

“哦?童谣?”张晓晨随即想到了关于红眼小白兔的传说。

“不错!贫道夜观天象,这个村子上空有黑气萦绕,不日之内,只怕有人将遭不幸!”一边说着,那道士一边打量灵棚附近,突然间脸色大变,急急追说道:“此处煞气颇重,敢问可是曾经发生过尸变?”

“这个……算是吧!道长可有办法消除煞气?”张晓晨随即问道。

赵卓听到竟然真有尸变发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虽然煞气重些,不过贫道出马自然法到煞除!”道士说着甩了甩拂尘。

半小时之后,在灵棚不远处的一个高台上,摆起了一个法坛。道士在法坛上吟哦有声,拂尘不断抖动,香烛不时冒起一团火苗,引得许多遛早的老人前来观看。

那道士舞了半天拂尘,终于停下。只听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随后拂尘一甩,整个法坛上“腾”地冒起一阵烟雾,竟然四分五裂了开来,围观的乡亲吓了一跳,离着近的甚至崩了满身的木屑与尘土。

“抱歉!贫道今天忘记带桃木剑了,没想到这儿的煞气竟然如此了得!贫道马上回去取来!”说着,那道士舀着秃了毛的拂尘,挤开人群扬长而去。

老支书以为他要偷走,给他塞了一百元钱,求他一定回来消灾。那道士说了句“无功不受禄,今日必将煞气破除,请老丈放心!”随后把钱塞回老支书手中,很快便消失在村口。

村民收拾残局撇下不谈,单说那道士快步在田地间穿行,他的脸上不时露出得意的笑容。

嘿嘿!村民就是好骗!我时相那句‘无功不受禄’想是唬住了不少人吧?!区区一张红牛岂是时相看在眼里的?竟然想用一百块把道爷打发了,等我回来看不让你们大出血才怪!

如此琢磨着时相回头看了看尹官村的方向,这一看不打紧,直吓了个魂飞魄散。此时天光还没有大亮,只要隔开远了视线就会模糊不清,就在他刚回头看时,竟然发现了一个尾随的影子,顿时如一盆凉水泼在了身上,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额……谁?”时相向着身后的玉米地颤抖着声音问道。

这后面的影子如果是人,那功夫肯定高出自己不少;如果不是人,难道天要大亮了还能碰到鬼?要果真是鬼的话那可就惨了!自己毕竟只是学了个皮毛,也许对付一般的阴煞之气还行,要真对上白天都能行动的鬼怪,那还不是买一赠一,整个一个白饶!

这般想着,时相仔细查看身后的情况,只见附近除了玉米地之外,几十米之内都是黄豆地,黄豆的棵芭不高,根本不适合隐藏。身后一侧的玉米地里只有风刮得叶子沙沙作响,哪里有一个人影?

狐疑地转过身来继续前行,时相走不多远就猛地回头看下,可是始终不见人影,弄得他心头惴惴不安。

穿过前面的田地就是尹官村南的石桥,时相为了少走几步路,这才选择穿田地而行,还好时间尚早,并没有村民上地干活,而且村民遛早儿也都是在村北,因此时相在田地走了半天也没有村民拦他。

蓦地,时相猛然想到:“对呀!村民为什么不让我走田地啊?因为早晨露水重,人在田地走过会留下一串脚印,无论是对庄稼的生长还是灌溉都没有好处。那么,我只要往回走,看看有没有脚印不就知道结果了?”

时相满怀信心往回翻找,哪知道一直找到了刚才停留的地方,地上始终都只有他自己的脚印,时相心底顿时凉了半截。

“今天碰到硬茬子了!”。

时相见此心里叹了口气,只得又转回身顺着自己的脚印前行,一直到看见村南的石桥,他猛地顿住了身形。

听说前天有个壮汉死在林荫道上,自己今天来的时候就觉得这条路有些别扭,所谓的少走几步路是瞎话,想少沾惹是非倒是真的。可是如今看来,似乎自己来时就已经招惹过了。

时相甩甩头跨上石桥,眼睛不住地四下观望,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

一直到桥的南端,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丝微风吹过,河渠水泛起道道清波,倒是颇有些清新意味。

时相长出了一口气,站在桥头向下观望。只见河渠中满是三棱草的倒映,蚊蝇在草叶上贪婪地吸吮着露珠,偶尔一条麦穗鱼悠然游过,猛地跃起把草叶上的蚊蝇吞入口中,随后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消失不见。

四周似乎突然寂静了一下,时相突然感觉浑身发凉。不是渠水的寒气所致,而是刚刚他竟然听到了“砰砰”的轻微跳动声。听那声音所传来的位置,正是在他的脚下。

一股毛骨悚然之感霎时从时相心头升起,脚下竟然有能够躲过自己耳目的东西,这真的不可思议!难道说刚才跟踪的就是是它?还是……

正在时相思忖间,那声音竟然突兀的消失了。半晌,时相终于确定它确实走了,于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准备转身迈步前行。这次虽然没有交手,但是时相知道自己绝不是人家的对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糊里糊涂地就得救了。

时相彻底放下心来,正要转身迈步,哪知道就在这时,“啪”的一声,他的肩头被人猛地拍了一下。

时相猛地转过头来,一张脸几乎贴着他的鼻尖出现在他的面前。

“啊!”时相吓得大叫一声,撒腿就跑。

“喂!别跑!”那个声音在后面狂追不已。

石桥向南2里便是河筒子,两人不到两分钟的功夫便冲上了河坝。

“道爷不跑了,要杀要刮随便吧!”饶是时相身体素质不错,也架不住这般保持百米冲刺的速度,只见他拂尘没了,鞋子跑掉了一只,发髻也有些散乱。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就是刚才被露水沾湿的衣服竟然风干了。

看着对面的道士坐在地上呼呼直喘,张晓晨也有些来气,上去就把他一脚踹倒,踩在了脚下。“让你跑,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一边说着张晓晨就想给他来几个大嘴巴。

“且慢!你不是鬼?”

“你才是鬼呢!”

“谢天谢地!好汉饶命啊!”说着时相竟然跪在地上求饶起来。

“让我饶你也行,不过你要把底给我交清,另外还要帮我做一件事情!”张晓晨见机狮子大开口道。

“嗯,嗯,嗯!”时相脑袋点的像磕头虫。

当张晓晨出现在灵棚时,已经日上三騀。

又过不多时,果然道士去而复返,手中一把新拂尘,背上一把紫红桃木剑,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道士登上修好的法坛,一顿吟诵,随后啪啪连响,拍出几道黄符。那黄符初时微微颤抖,后来越抖越烈,到最后竟然嘭的炸了开来,道士登时灰头土脸。

“你这道士不会是骗子吧?”张晓晨讥笑出声。

“哼!”那道士也不答话,抽出背后的宝剑狂舞,直到舞得众人眼花缭乱,方才一剑砍落。只听“嗙”的一声响,一团黑气凭空出现,在空中转了几转,急急向正南飞去。

道士见此飞快跳下法坛,冲着黑气团急追而去。

很多乡亲也跟着一窝蜂般蜂拥而去,林荫道上人越聚越多,甚至有外村的人都在闻风赶来。林荫道上一时热闹非凡。

赵卓本想跟去看看,结果被张晓晨拦住耳语了一阵,只得放弃了初衷。

当乡亲们围拢上来时,才发觉道士不知道何时竟然减慢了速度,宝剑也背在了身后。在他手里舀着一个八角形的铜盘,上面刻有许多蝇头小楷,中间是一个指针,指针正在抖个不停。

人们的视线锁定那道士,只见那道士舀着八卦盘一阵走动,停在了石桥左侧的一块豆子地边缘。众人呼啦一下围拢过去,突然“哄”的一声响,围拢的众人被生生冲开。

“乌鸦!是乌鸦!”随后赶来的老支书看着漫天的乌鸦,惊得睁大了眼睛,额头上拧成了梯田。

“这块地里便是煞气根源所在,煞气的中心就是这里!”那道士伸手一指,只见那里正是乌鸦飞起的地方。

“那是尹杨的坟地!”老支书的皱纹似乎一瞬间又多了几条,缓缓说道。

四周一片寂静,似乎连豆虫蚕食豆叶的声音都能听闻。

“除还是不除?如果老人家您能做主,就请您来做决定吧!”道士脸色微沉,毕竟无论是谁做了一番苦工,最后被告知‘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他的心里都不会好过。

四周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渐起。惊扰死者和遗祸村民,这两项罪责没有任何人愿意承担,老支书也是因此进退两难,悔不该跟着前来,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正当一群人犹豫不绝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呼啸而来,两辆警车停在了石桥边。

“局里来人,要重新验尸,乡亲们请退后一些!”一个声音通过喇叭传了出来。随即车上有人舀着铁锨、洋镐走了下来。

喊话的正是赵卓,只见他冲着人群中的张晓晨一笑,随即投入了工作当中。老支书本想上前制止,可是最终什么都没说,无奈地叹了口气,缩在了众人身后。

墓穴很快就被挖开,出乎张晓晨意料的是:棺材盖打开后,里面竟然只有一个人,正是快要腐烂的尹杨,潘玉莲却是踪影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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