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娅:“不错,百谷之王。炼于大海,登于圣山,这便是我们的希望。”
未名傻傻地站着,看着李娅的背影。片刻沉默之后,未名听到了李娅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有静,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也……夫唯不争,故无尤也……”
李娅说完便转过身,从右侧的土埂之间,向前迈开步子,沿着缓缓的斜坡,向下慢慢地走了下去。
未名也迈开了脚步,但他在心里感到一种困惑,一种惊奇。
李娅缓缓地向下走着,没有回头。她似在对未名说着什么,又似在自言自语:
“你可知道,在华夏民族的认识史上,水,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
未名:“我只知道,水在道家学说里很重要。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李娅:“水是生命之源。但坦诚地讲,对水的价值的发现在中国并非始于道家的。”
未名:“那么,是始于何时?”
李娅:“大禹治水的故事,你总该听说过?”
未名:“当然听说过,不过那只是传说,当不得真。”
李娅:“是吗?”李娅说完,沉默片刻,然后看着未名接着说道:“你就把它当传说,也无所谓。‘传说’大禹之前,黄河泛滥成灾,无人可治。后来经过九年的时间,大禹终于把它制服了。”
未名:“传说好像是这样。”
李娅:“但据‘传说’,大禹治水下了很大的功夫。”
未名:“当然,要治理多年泛滥的涛涛洪水,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李娅:“据可靠的‘传说’,正是大禹练就了百谷之王,置于终南山巅,黄河因此得治。”
未名:“百谷之王?”
李娅:“是的。百谷王练成之后,大禹便把它交给了舜帝。后来舜帝便将帝位和百谷王一起,回传给了大禹。后来大禹传给了长子启,然后历经夏商周三代,代代相传,直到周悼王。”
未名:“周悼王是谁?好像从未听说过。”
李娅:“是的,悼王在历史上完全是个不为人知的帝王,但正是他在位的时候,丢失了百谷王。”
未名:“既然百谷王历经上千年,在三代代代相传,悼王便不可能不知道其重要性,怎么会丢失了呢?”
李娅:“悼王时期,有一个特别的人物,就是老子……”
李娅还未说完,未名便忍不住自然地笑了出来。李娅看着未名,回应了未名的傻笑:“呵呵,你弄错了。我说的‘老子’,不是我。”
李娅郑重其事地说着,未名仍然笑着:“你说的‘老子’不是你,难道是……”未名突然不笑了。
李娅:“我相信你必定知道这个人的。”
未名正色道:“不错,我当然知道。”
李娅:“悼王将百谷王交给老子保管,因为他知道老子有这个能力。”
未名:“据说老子是周王朝的柱下史,就是专管图书的官员。悼王怎么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给他看管呢?”
李娅:“柱下史?这只是悼王掩人耳目的做法。”
未名:“如此说来,老子在悼王时代必定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悼王如此信任他,他还是将宝物给丢了,这岂非有负于人?”
李娅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道:“说道另一个人物孔丘,你必定更知道了。”
未名:“当然知道,大成至圣先师嘛。”
李娅:“孔丘其实是个小人。他曾经以拜师之名,三次拜见老子。”
未名:“是的,这在历史上确有记载。”
李娅:“正是他,以拜师之名,盗走了百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