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推欧鹏坐了第六位,杨林坐第七位。又推许贯忠坐第八位,但许贯忠言说他师父阳明散士给予他‘悬壶’之名,是要他播行侠义、救助弱者,有济世之心,恐怕不能在梁山久居。
时空越笑道:“小弟何尝不知许大哥仁义之心,只是达济天下,悬壶于世,须得集众人之力,一同布施。一人力弱,其效甚微,更兼没有经济作为基础,如何达济?我们梁山众兄妹,个个身怀侠义之心、济世之怀,此后适宜而行,方为效用。”
许贯忠听此话有理,更兼不舍离开梁山众友,就且答应了坐第八位。第九位邓飞,第十位宋万,第十一位马麟,第十二位汤隆。
众人力劝时迁居第十三位,时迁闲散性子,害怕受了位次之后,日后行动受到制约,更兼他心中思忖自己最善行窃手段,如此受位,恐怕日后会败辱梁山名声,便拱手道:“承蒙大家厚爱,时迁这等性子的人,如何配受位次?时迁只愿居末,日后行些刺探情报的事情,便是最好。”
众人都说时迁手段高强,行事机警,不应推辞,但时迁不愿领受,也别无他法。时空越见他说得真切,知道他的心性,也就不便说什么了。何奚媛劝扈青芸居受位次,但扈青芸始终不愿。在何奚媛心里,知道扈青芸聪明伶俐、武功奇高,有领导才能,远在她自己之上,极不愿意她不受位次,日后不顾梁山事务,空了才智。
时空越当下邀请程遥和祝蓉入伙梁山,程遥难为情道:“我知兄弟美好心意,姐姐暂居梁山,开了眼界,半年已过,不知我父如何思我,本想近日离山,只是新年节庆,不忍离却众位兄妹。开春时节,我就得离开梁山,回武夷山去,入伙梁山,实在不能了,万望众家兄妹见谅!”
时空越甚喜程遥,听她说要离开梁山,便挽留道:“姐姐休说此言,年后,我叫人送信去武夷山与程掌门,以解牵念,姐姐安心在此,不用忧心。”程遥了知时空越的心意,便说:“如此,难为兄弟了!”
祝蓉说道:“小妹近日也有回兖州之意,大家美意,恐怕不能成全了。似我这等心不在焉的,如何能够领受梁山泊头领职衔?”时空越道:“祝姑娘不必急着回去,年后,我也会寄书与祝家庄去,探探庄中口气,再做决定不迟!”祝蓉点了点头。
时空越道:“既然这样,大娘、程姐姐、祝姑娘三位不愿领衔,就暂且挂名,日后时机来临,梁山还少不了三位出智出力的。”
程遥、祝蓉本有入伙梁山之意,只是心头还有牵念,做不得主,也就暂且留名,日后如若真有机会,再行加入。梅大娘毫无此意,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如此,顾大嫂摆在第十三位,杜迁坐第十四位,朱贵十五位,朱富十六位,王英第十七位。时空越瞧向何雅琴,莞尔一笑。何奚媛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何雅琴先开了口,问:“师父,莫非这个座次也有琴儿一份?”
时空越笑道:“琴儿你学会了两套剑法,武艺不低了,更兼有‘寒冰宝剑’,名号‘寒冰侠女’,当然也有你一份了。”
何承亮出声劝道:“空越呀,琴儿她还小孩心性,这厅堂位次可不是随便安排的,我看她还不能够。即便想要加入,也得一两年后。”
何雅琴玉唇一撇道:“爷爷,你小看琴儿了。常言‘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琴儿现在与往日不可相提并论。只要越哥哥答应了,琴儿就要加入。只是——”她迟疑了一下,接着道,“我看扈姐姐退居其外,琴儿也就——也就不打算加入了。”
扈青芸转眼瞧她,笑了一下,摇摇头,道:“雅琴呀,难得你有心想我,既然你立志要做女侠,那扈姐姐岂能坏你美意,也随你的愿吧!”
何雅琴拍掌欣喜道:“好啊好啊,多谢扈姐姐!”
时空越笑道:“那好,琴儿十九。只是时迁哥哥宁愿居末,实在大材小用。”时迁笑道:“时迁甘愿居末,此为最好。”
梅虹没有武功,众人不予考虑。燕青年纪尚小,亦不加理会了。何承亮和顾临柯身居其外,管理一些闲杂事务。梅大娘、程遥、祝蓉暂且不受头领职衔。至此梁山大厅上,便是二十位头领:一.美名剑客(没名剑客)时空越,为梁山泊主,总领事务;二.白衣秀士王伦,为梁山泊副总领;三.若月刀何奚媛;四.两头蛇解珍;五.双尾蝎解宝;六.摩云金翅欧鹏;七.锦豹子杨林;八.悬壶散士许贯忠;九.火眼狻猊邓飞;十.云里金刚宋万;十一.铁笛仙马麟;十二.金钱豹子汤隆;十三.母大虫顾大嫂;十四.模着天杜迁;十五.旱地忽律朱贵;十六.笑面虎朱富;十七.矮脚虎王英;十八.云中燕扈青芸;十九.寒冰侠女何雅琴;二十.鼓上蚤时迁。
商议已定,时空越道:“既然议妥,大家日后须听令行事,遵守规定,做梁山榜样。功绩与过失自此记录,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日后座次变更,方有依据。权且如此,岁末年终,我等须开怀畅饮,庆贺除夕。”
众人欢呼,皆说很好,高兴非常。
酒菜齐备,准备妥当,两千来人集于厅前广场上,等待时空越发言讲话。三四十人簇拥着时空越,谈笑欢畅。
天空略有阴云,雪花稀疏洒落下来。但人群喧闹,丝毫没有寒冬要来的样子。
待得锣鼓声响,厅前寂静下来。
时空越上前一步,眼看众人,脸上泛着喜笑,开口说道:“众位,我们大家上来梁山已有半年,时光荏苒,如同流水,半年之中,我们每一个人任劳任怨,为建造美好家园出才出力,贡献诸多。观看映日坪上,已经小有成果。但我们大家所希冀的是更加美好的生活,吃穿用度,居所环境,都应一步步迈上台阶。虽然无暇出山,不知山外景象,但梁山之上,似乎天公作美,原本是白雪覆盖,寒冬欲尽的时节,却冬日不来,风和日丽,景致宜人。不过眼看将会有几场瑞雪降临,我等众人当衣食保暖,缓慢劳作,渡过冬日。今日大年三十,理当庆祝,以贺三日。我梁山上,上下一家,团结一体,其乐融融,实为理想之国,大同社会。今日就这厅前,我书‘共和’二字,梅虹绣成锦旗一副,理当悬挂起来;亦有‘共和厅’三字匾额,理当悬于厅门。‘共和’二字,虽是简单,意指共同劳作,和气一家,蕴意深远。那好,下面就当竖起大旗,悬起牌额。”
时空越话刚说完,就有鼓乐奏出,欢呼响起。朱贵、朱富二兄弟捧旗至场中桅杆处,悬上锦旗,绳索一拉,锦旗迎风鼓荡,冉升到木杆顶部,众人见正面绣着“共和”二个大字,龙飞凤舞,笔画刚强,乃是时空越杰作。锦旗背面浅绘梁山山色,映衬着正面的两个大字。
解珍和解宝抬过木匾来,匾中锦布上,刺绘“共和厅”三字,以绳索牵扯到梁木上,牢牢置于正厅门额处。
亦有厅堂居中主位后的墙壁天地位置上,王伦、杜迁裱起一面图画,上书“忠义春秋”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王者之气。这也是时空越亲题。王伦观瞧时空越所题四字,笔**力,见胸中机深,比起他自己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四字下面关羽居中,彰显义胆忠魂;刘备、张飞簇于关羽左右,意含兄弟情深。
厅门两侧鞭炮鸣响,欢呼雀跃。
时空越对众人宣读了共和厅忠义堂中二十位头领人物,以及四十位选拔出来的大小头目,颁布几条纪法规则,分派职能事务,并且取出金银财物来散赏众人。虽说梁山上下,共和一家,但仍需激励志气,赏罚分明;组织人众,维护私财。
宣言完毕,两千来人聚于忠义大厅中,欢热筵宴,庆祝除夕。
忠义正厅上,时空越、何奚媛、王伦等二十多位头领一同用餐,齐乐融融。众头领不断起身去与下属部众吃酒谈欢,一起庆祝。
顾大嫂手抱酒坛,连连对众人倒酒,不住声劝:“大家多吃一点!”解珍、解宝粗豪爽朗,用大碗饮酒,一连吃了好几大碗,依旧举碗过去到顾大嫂面前,叫道:“莲妹子,快满上酒来!”顾大嫂看他二人喝得太急,便劝:“两位哥哥,慢些吃!”
解宝抹一把嘴,满手沾湿酒水,哈哈地道:“妹子,刚才还让大家多吃,现在怎么反劝二位哥哥少吃了?妹子尽管上酒。”
顾大嫂嘿嘿笑道:“二位哥哥,想要吃酒,就先抢过妹子手头酒坛,就为你斟酒。”解珍、解宝不等她话说完,伸手便夺,顾大嫂双手划过,躲开酒坛,与二解争夺起来。
何雅琴看大伙儿高兴,更兼自己今日有幸位列梁山众头领之中,很是舒喜得意,便跳出座位道:“众家哥哥姐姐,小妹于我师父处得来寒冰宝剑,亦兼学得两部绝奥剑法,今日看大家光是吃酒说话,有何意思?且看小妹演示无遗剑法和息心剑法。”
燕青见二姐姐如此欢腾,便道:“二姐姐,小弟用笛声助你兴致。”何雅琴欣喜道:“好啊!”
燕青置笛唇边,笛声响起,气韵欢然,颇有气氛。何雅琴乘着笛声,寒剑撩出,唰唰的响,衬着身影蹁跹,剑法绝妙,好看得紧。
众人欣然赞赏,吃酒观赏,别有兴致。解珍拍手叫道:“哈哈,想不到琴儿先前调皮,如今有了出息了。”解宝“嗨”的一声道:“有道是‘名师出高徒’嘛!”
何奚媛和何承亮见琴儿剑法精熟,变化繁多,不禁满意点头。时空越知雅琴进步如斯,也是高兴。
扈青芸和梅虹分坐时空越两侧,相处这么多时日以来,虽是情意绵长,却是相敬如宾。实为这半年之中,时空越始终忙碌,男女恋爱的事放慢了些。即便如此,比之先前,时空越与众女每日相处一起,大家亦且满足了。
夜幕降临,厅中燃起盆盆烈火,再加何奚媛取出闪亮发光的晶石来置于室中,照得通明。众人饮酒至酣,畅聊至夜,方才席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