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时空越 第92章 第237章 琴儿拜师

作者 : 月林深

月色浅淡,夜风清冷。

戾豹山上的夜也是静得出奇。站在空落落的院子里抬头看天,那一弯似隐不隐的月儿洒下淡淡银光,照在她的身上,让她原本月白的身影增添了更多清婉的感觉。

月影模糊,光亮暗淡,似乎浅浅勾起了她的萧索往事。

何奚媛漆黑的眼眸在暗淡光亮中仿佛显得更加漆黑,又仿佛无限深沉,深沉得似乎能戳透深夜的心脏。

她嘴角缓缓一动,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窗纸上微光闪动,门缝里淡淡飘出人参的药香味儿。火炉里面火光跳动,梅虹手拿蒲扇,一边煽动着微风进火炉里去,一边专注地看着药罐嘴上腾起的熏熏白气。

她脸容可亲,秀眉轻轻眨动,似乎又在想着什么心事。

她看着越来越多的白气自罐嘴里腾冒出来,伸手出去要把盖儿一揭,不想烫得手指生疼。她吹了一下烫着的手指头,自怀中掏出一面手帕,用手帕把热烫的盖儿揭了开来,凑首一看,见药水翻腾,人参煮沸。

她面容一喜,起身走到房门那,轻开房门朝院内清婉叫了一声:“媛姐姐,药煎好了!”何奚媛月白的身影方才动了一下,轻“哦”了一声,转过身来。她走进门里,见梅虹倚在门边,秀发沾上了几分烟灰。

何奚媛面色不如往常一般欣喜,好似清冷了许多。梅虹以为她是在忧心时大哥流血过多,身体虚弱。何奚媛动作轻盈,把罐中汤药倾倒在瓷碗里面。这药中含一棵上等的灵芝和一株贵重的人参,是杨林为感谢时空越的大恩大德,把自己珍贵所藏贡献了出来。

何奚媛把药汤倾满碗中,舒眉看向梅虹,试探地问:“梅虹呀,想不到你对你时大哥恩情这么深重,难得的!”梅虹微微一笑,玉唇磨动一下,道:“时大哥他素常待我那么好,我些许帮一点小忙,又值得什么?”

何奚媛嘴角一笑,又道:“我看你心中有你时大哥,你时大哥又对你这般好,等到了梁山上,我跟你时大哥说知你的心意,很难料的,你能和时大哥成为百年好合哦!”

梅虹略微一怔,心里却泛着喜意,微笑道:“姐姐说哪里去了,直这般取笑于梅虹。姐姐与时大哥恩同海深,情比天高,只有你配与时大哥百年好合,姐姐对我有恩,梅虹只愿——只愿能永远在你和时大哥身边服侍你们两个,就已经足够了。”

何奚媛见梅虹说的真切,虽然心里对她分夺自己所爱有些犯恼,但此时又依稀觉得梅虹是个情真意切的女子,自己不应该这样自私心态,着恼于她,生她的气,便走过去轻轻握起她的手,双目注视着她道:“梅虹妹妹,你放心吧,姐姐是个宽怀的人,你既与时大哥有情有义,姐姐不但丝毫不会介意,还很高兴的。你也不要说什么‘服侍’谁的话了,搞得跟个丫环似的。想我们都是苦命的人,一路逃亡过来,只今以后,你就把姐姐当做亲姐姐一样,有什么心事解不开的,可以跟姐姐说知;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也尽管跟姐姐开口。嗯,可好?”

“姐姐!”梅虹心里一感动,情不自禁投入了何奚媛的怀里。何奚媛对她一直很好,再加何雅琴将她引做知己一般,她虽然是投奔到云莱客栈的,但仿佛像找到了家一样的温馨感觉。更兼此番经历鹤嘴山一劫,心里愈加珍惜情义两者,虽自己一味爱慕时大哥并毫不遮拦地表现出来,一时没顾及到何姐姐的心境,此时听何姐姐这样安慰自己,心里越发的感动和坚定了信念。

她揽着何奚媛的肩头,觉得她果真似亲姐姐一般的亲切,落泪说道:“姐姐,你对梅虹的好,梅虹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的。”何奚媛莞尔道:“快别说这样见外的话了!对了,让我们一起去房间看看他吧,把药给他喝了。”

梅虹点头。二女端了药汤来到时空越的房间,见他安静躺在床上。听见二女走进来了,时空越微微侧头,含喜道:“是媛姐姐和梅虹妹妹!深夜了,还要劳烦你们照料我,实在过意不去!”说着要爬起身来。

何奚媛连忙劝道:“快别起来,你失血过多,弱不禁风,不要耗费一点气力,好生养着吧!你看,这药是梅虹亲手给你熬制的,她多悉心呀,你往后可要对她好一些。”梅虹不禁脸红起来,微嗔道:“姐姐,你就不要表扬我了,你一直对时大哥牵挂无比,梅虹哪能及得上姐姐?”

时空越倒显得愕然,想不到媛姐姐和梅虹妹妹怎么一下子会变得这么和好,但看她俩如此,也很高兴。梅虹将时空越的头扶高了些,何奚媛用小匙舀起药水,在口边吹了吹,送进他的嘴里。

如此一口一口,时空越虽觉良药有些苦口,但却心里如蜜糖般甜,想身边有两个温婉可亲、娇美如花的女子服侍在旁,好生受用。想当初他在云莱客栈初次见到何奚媛时,就被她的美貌气质、自然风韵震慑住了,有种可远观而不可近赏的强烈感觉,想不到如今二人贴心,疼爱对方,真的是人间美事!

只是他心中泛起当日芸妹妹生病躺在了床上,他也如媛姐姐这般专注地照顾他一样照顾着芸妹妹,只不知她今夜寄宿何处,心情怎样,实在令人牵记。

何奚媛看他面色有些忧忧,又何尝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只是此时心境,一心只在他的身上,顾不得那许多了,便不动声色,依然聚精会神地喂他吃药,并专注地看他面容,好似他面容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点神色都能令她陶醉、令她着迷。

两日内,何奚媛和梅虹一同悉心照料时空越,有灵芝、人参等上好的补药,加之时空越自行运功疗治,身体恢复得很快。戾豹山那六七百个饮用过时空越药血的病人,在两三日的调养下,竟然全都好转了。

这日,风和日丽,暖阳照着。戾豹山上青葱之色,风光不差。时空越与何奚媛、梅虹、何雅琴、梅大娘、顾大嫂、程遥、祝蓉、燕青、王英、时迁、马麟等人一起在山间小路上游逛,到了山顶最高处,见怪石铺砌,草木青翠,并有鲜花点缀。

一块巨大岩石立于山顶最高处,王英一纵身跃了上去,哈哈笑道:“想必这里就是**山的女乃头了吧!要真是女乃头,王英我可要好好吮他一口。”众女蹙眉,顾大嫂斥道:“王英,好你个之徒,当这么多人说话,也不害臊?”王英脸色涎荡,道:“害臊什么呀?大家都是男儿娘们的,何必那么拘谨个啥?大家不是出来玩的吗,王英我小小玩笑一下,不足为奇。”

众人对他嗤之以鼻,置之不理。

马麟和燕青各取笛子吹奏起来,笛声清脆婉转,颇为悦耳,和着山间清风,增添不少气韵。

何奚媛看向时空越的目光中莫名增添了更多的爱怜和楚楚,即便相依一处,也是好不想念,伤怀许多。她已经听琴儿说知了所有在鹤嘴山上发生的事情,空越曾受了致命伤势,差点死掉,当时她听到琴儿描述的时候好似雷霆震心,惊恐不已。幻想要是空越真发生了什么不测,不知自己还会不会继续有勇气活下去了。

她心里猜想要不是空越是从未来来到这儿的人,有些许神通、自救之法外,恐怕早已殒命了。可见此番他们去鹤嘴山历经的是一种怎样的凶险万状。

她还听琴儿说在鹤嘴山上她以寒冰宝剑要了杜荃枫的狗命,得报大仇,十分欣喜,想因果之中,冥冥似有天意,便与她商量好了一件事情。

此时何雅琴走到时空越身边,关切地问:“时大哥,你的伤好得怎样了?”时空越见雅琴身形玲珑,别致可爱,更兼眉间气韵蕴贮,眸子深水,比起之前来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便高兴道:“都好了,琴儿!”

何雅琴整张玉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神色,只在一霎那间,她突然双膝着地,向时空越屈膝跪了下去。时空越面色一愕,不知此乃何意。正要开口询问,伸手搀她,却见她纤手一摆,向他拜服下去,口里呼出一声:“师父,请受徒儿一拜吧!”说着声音含泣,将头低着。

时空越心里愕然,同时却好不欣喜,欢喜道:“琴儿,往常时大哥都将你做妹妹一般,虽然教你几式剑法,但还来不及教你一些更好的武功,算不上‘师父’的,你如此叫得我正式,实在让我有些——有些突然。”

“不,师父,从今往后,琴儿从内心里尊你为师!”何雅琴说着眼睛抬起,目中噙泪,又嘴角含笑,“师父,要不是你教我‘无遗剑法’,我又怎能在鹤嘴上杀得了杜荃枫?我自小无爹无娘,是媛姨照顾我长大的。原来,我爹我娘当年惨死于杜荃枫之手,冥冥中自有天定,让杜荃枫亲自死于我手,总算做女儿的还有那么一点孝意,手刃仇敌,替父母报了血海的仇,全是拜师父所赐,要不是师父的剑法,和师父所赐的这柄寒冰宝剑——”她说着将手中寒冰宝剑举了起来,“雅琴又有何能耐杀得了杜荃枫?兴许早陷于他手了!雅琴勤练剑法,除了无遗剑法外,息心剑法也练得熟了!却从来没正式叫过师父一声,从前还与师父打打闹闹,颇有不尊,还请师父不要见怪!”

何奚媛听琴儿说得真切,心里泛起往事,想自己十余年来照顾她长大如斯,从前贪玩爱闹、不宜学艺的她,如今受空越教导,竟然颇有成果,照此下去,日后成果不可小觑,不觉感动入怀,泪花扑朔。

燕青在不远处见二姐姐诚心拜师,不同往日了,心里欢喜,以笛声祝贺,姐弟情深。

时空越含笑道:“好啊,师父不怪!”他手捧着寒冰宝剑,感受着剑上寒气,欣赏着剑鞘若雪,快速打开莹白剑身瞧了一眼又送了回去,搀手将何雅琴拉了起来,道:“琴儿,想不到你嬉笑之中竟然懂事如斯,原本时大哥长你没有几岁,却受你尊称为师,那时大哥只好欣然接受了,自此后,你不嫌弃的话,时大哥还教你功夫。你手有寒冰宝剑,不如就称‘寒冰女侠’,如何?日后在江湖上侠名远播,巾帼不让须眉。”

何雅琴欣喜,拍手叫好道:“就听师父所言为是!”她同时将身向小姨偏侧过去,投入何奚媛的怀抱,感怀地道:“小姨,琴儿想你!”

“嗯!”何奚媛轻拍她的肩背,欢喜无甚。

顾大嫂嘿然一笑,道:“好啊,看琴儿这样子,果真是长进了不少,莲姨也替你欣慰!”何雅琴看着莲姨微微一笑。

山高路远,众人相聚欢喜,观赏山色,听笛声清悦,觉天地广阔,情意也能随之广阔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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