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桕树湾 16.第十六节 济民只顾治人病 哪知叶荣疑心生

作者 : 梁荫国

第16节第十六节济民只顾治人病哪知叶荣疑心生

邬春田带领大伙,沿着大路回乌桕树湾,土改骑在邬忍义的肩上,举着两手又是说、又是笑;邬忍仁紧跟在后面逗他玩。当他们六人回到湾前的乌桕树下,邬忍仁的货郎担,还搁在禾场上的。一根竹扁担还斜靠木箱上。邬春田一见,他心中怒火猛起,捡起木箱边的竹扁担,就要冲进邬叶荣家去打人,边往他家跑,并骂说:“邬叶荣你个狗日的,人家好心把糖砣你孩子吃,你反说人家下了毒,又动手打人,老子今天冒着杀头,也要揍你这个狗日的。”邬忍仁弟兄两个,赶上去死死抱着他不让去并劝解说:“春田叔,您千万打不得,这事就算了。”赵巧巧也赶上来说:“春田叔,我那个该死的是不对,您们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在屋里的黄伯妈和叶昌听见门外的吵闹声也跑出来了。特别是看见土改平安无事地回来,真是高兴得跳起来了;邬春田对黄翠霞说:“你们家的叶荣算不算个人?人家不要钱,送芝麻饼和糖砣两个孩子吃,不分青红皂白,反说是阶级报复就打人,世界上哪有这样不讲良心的人?”黄伯妈和赵巧巧只有连连地赔不是;邬忍仁弟兄也在一旁劝解邬春田,并把他拉回红楼去了。

这天晚上,赵巧巧带着两个孩子先上床睡了,黄翠霞和叶荣、叶昌继续坐在堂屋里说话。他家两个贡亡人灵位的条桌上,一盏豆油灯闪闪发光。邬叶荣当了副区长,在外面是抽纸烟,回到家里他还是抱着那个铜烟袋抽个不停。宽敞地堂屋里,显得雾蒙蒙的。黄大妈跟两个儿子说起白天发生的事,并劝叶荣明天一定去邬忍仁家赔个不是。邬叶荣听了固执地说:“他是个什么东西?叫我去跟地主份子赔不是?您老糊涂了啊?”叶昌也附合说:“妈,大哥是区长,这个架不能丢。”黄翠霞心中火起说:“你两个鬼杂种,仗着**的狠在村里横强霸道。欺负阶级成份不好的人,还是要遭报应的。”说完就气鼓鼓地跑回房里去睡了。

堂屋里只有邬叶荣和邬业昌在继续说话。邬叶荣对邬业昌说:“你在村里工作,对那个来历不明地赵——赵——”叶昌接着说:“赵祖善。”他把手里拿着的铜水烟袋猛吸了一口,说:“对,赵祖善。”邬业昌说:“我觉得这个姓赵的,不是个叫花子,也不是个种田打土垡的人。”邬叶荣又说:“你想过没有?这个人把妈的疯病治好了,你嫂子和两个孩子喝了砒霜,他摘了一把乌桕树叶子就把人救活了;土改吃糖砣卡了喉管,他按了几按就吐出来了,这不是一个叫花子做得到的事,他一定是个逃亡的反革命份子或者恶霸地主。”

邬业昌完全赞同他大哥的分析,说:“我也是这么想,他可能是日本人或民党的高级军医。”

邬叶荣嘱咐他弟弟说:“上级一再强调地主阶级、蒋匪帮的人还不死心,阶级斗争这根弦不能松。”

邬业昌说:“我暗地里注意着的。”

邬叶荣说:“对,我回区政府还会向区委汇报的。”

第二天没有吃早饭,邬叶荣就回区政府去了,叶昌又到祠堂开会去了,黄大妈拉着巧巧及两个孩子,提了一篓子鸡蛋到邬忍仁家赔礼道歉,邬忍义一家非常热情接待。邬忍仁满面春风地说:“大妈,这不怪叶荣哥,自己的孩子吃了我给的糖砣就倒地要死,哪个做父母的不心痛?不生气?他打我是一场误会,我并不怪他,希望您老也不要放在心上。”他们两家人互相说了一番客套话,邬忍义一家子送黄大妈婆媳下红楼。邬忍仁忙从货郎担里拿出两筒芝麻饼子,赶下楼递给土地和解放一人一筒说:“你们吃芝麻饼是不会卡喉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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