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桕树湾 5.第五节 骑马代步成习惯 知县骑牛成美谈

作者 : 梁荫国

第5节第五节骑马代步成习惯知县骑牛成美谈

第二上午,邬渡乡召开民主建政大会。邬家渡与菱湖街相距十二华里,有一条河堤相通。由于左县长走路还是很疼,左铁山已安排用躺椅抬得去。但左县长坚决不肯,他说:“今跛也要跛得去。”站在旁边的邬叶华微笑着说:“没有马骑,可以骑牛嘛!”大家一想,认为这到是个好办法,就对左县长说骑牛。左县长说:“入乡随俗,骑牛就骑牛吧!”王元成就到附近农户借了一头水牯来了。王元成把水牯牵到区政府的大门口,又拿条板櫈放在水牯旁边,由王元成和邬叶华左右扶着左县长骑上了牛背。水牯正是发情期,不料水牯见了生人蹦起来就跑,把左县长摔在地上四脚朝;灰色棉军帽也跌了。左铁山和左裕中、王元成、邬叶华忙围拢去把他扶起来,王元成去把帽子捡起来,拍打下了灰尘,给左县长端端正正的戴在头上。邬叶华又去追赶那头水牯。左铁山对左县长说:“左县长还是坐躺椅抬得去吧!”左县长不服气的说:“再烈僵的马我都骑了,还怕一头水牛?”仍然坚持骑牛去。邬叶华把水牯牵回来说:“我先骑上去县长再上来,估计不会有事的。”她说着就轻巧的骑上了水牯的前背,后背留给县长坐。左铁山和左裕中两人在左右用力,把左县长举上了水牯的后背。左县长和邬叶华两人一前一后的坐在一头水牯上,这时水牯却驯服的上路行走起来。邬副县长分工住马家河乡,不陪左县长到邬渡乡去,他吃了早饭就去了马家河。今陪左县长去邬渡乡的有左铁山、左裕中、邬叶华、武装部长柳洪斌,公安员左剑寒还有左县长和左政委的通讯员一共七个人。

左县长和邬叶华两人骑着一头水牯走在前面,跟在后面的这帮人,偷偷的捂着嘴巴笑。笑他们两口子骑着一头牛。但就是左剑寒没有笑,而是苦着脸默默地跟着走。因为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做了人家的婆娘,心里不是滋味。水牯刚准备上河堤走,看见堤坡有一头水沙在放草,牠“哞”地一声,蹦起来就去赶那头水沙。左县长和邬叶华一齐跌在地下四脚朝。大家涌过来扶起左县长,左铁山拍打着他棉大衣上的灰尘说:“还是坐躺椅去吧?”左县长苦笑着说:“她娘的!我骑马从来没有摔下来过,骑牛倒还……”。左裕中忙说:“您们原地休息一下,我们去叫两个民工来”。左裕中和王元成跑到菱湖街的搬运站去,把原已安排好了的抬工,带上竹竿和躺椅跑来了。左县长二话未说,坐上躺椅就走,其它人跟在后面,沿着河堤往邬家渡去了。

各乡在民主建政阶段,要开人民代表会和贫雇农代表会选举乡委会和乡农民协会。土改时的乡,规模比较小,一般是七、八个村,一千多口人。一个区政府管辖十多个乡。一个乡只配三个半月兑产干部。当时全月兑产的国家干部,每月工薪是一百一十五斤大米;乡政府的三个半月兑产干部,每月是大米六十斤。三个半月兑产干部是农会主席一人,乡长一人,财粮委员一人。财粮委员必须是能记账打算盘的人担任;乡长、农会主席基本上是文盲。武装委员、调解委员、妇代会主任是不月兑产干部,工作、开会都是业余时间,只是到区、县开会发点伙食补贴。民主建政时,每个村都从土改积极份子中,发展了三至五个**党员,由于出身贫雇农,都没有候补期。村、乡党支部书记,都由负责干部兼任。由于党员少,都没有专职书记。

邬渡乡的乡政府设在祠堂村的邬家渡。这个乡的乡政府设在邬家渡有三个原因:一是地处九个村的中间地带。二是一个有几户小商店的露水集。三是有一栋大房子。这栋房子叫邬家花园,日本人未来之前,是原鄂中地委副书记邬汝安的祖居。邬汝安投奔新四军之后,日本人把这栋房子作了兵站。日本投降之后,邬汝安的弟弟邬常安是国民党整编八十四师的少将参谋长。他的这支**,从一九四六年到一九四九年春,一直驻防涢东,师部设在县城的西河中学。由于这种政治背景,这栋房子就又归邬汝安家所有了。邬汝安投奔新四军之后,他的父母一直潜住武汉,日本人投降之后,才喜归故里。涢东县解放的头一年,邬汝安的双亲先后去世,这栋房子就无形的归公了。

这栋房子的大门外,有个大禾场,今的大会就在这里召开。今房内房外,都挤满了开会和看热闹的人。在乡政府门口搭了木板台,台前的两根木柱上,扯了一条红布大横幅,上书:“邬渡乡民主建政大会”八个大字;四周的墙壁上,贴满了红绿纸标语:“先好人当好家”、“乡农会是农民自己的组织”、“乡农会主席和乡长是我们农民选出来的当家人”、“**万岁”、“**万岁”。两百多农民代表,整齐的坐在台下的一百多条板凳上,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少。左政委、柳洪斌、左剑寒和原乡长邬子荣陪同左县长上台就坐,左裕中主持大会,土改工作队员们散布在台上台下服务和维持秩序。

今的代表会,要无记名投票选出九名乡政委员和九名农会委员;又从各九名委员中选出乡长和农会主席。

十八名候选人,坐在台前面的两排板凳上。由于是等额选举,只能分出得票多少和是否超过半数。只要得票超过半数就算当选。

由于代表们多数不会写字,就用蚕豆代替选票。在被选举人的背后又加了一条长板凳,每个被选人的背后放了一个粗瓷碗。土改工作队的人,分头给代表们各发十八颗蚕豆。你同意谁,就给谁的碗里放一颗蚕豆,不同意就不放。原任邬渡乡乡长是邬子荣,由于是新四军五师中原突围的掉队干部。他的这段历史没有结论,还是个非党员干部。在乡、村政权没有**党员的情况下,还可以当乡长。在土改建政前,每个乡都发展了几十名土改积极份子入党,非党员再任乡长就不方便工作了。所以这次邬渡乡选举,就没有把邬子荣列入被选对象,打算把他调回区政府任生产助理员。

民主建政大会开幕,左裕中主持大会,报告了今大会的议程,并介绍原乡长邬子荣作选举报告,接着开始投票。

解放后,农村兴起了唱革命歌曲、扭秧歌、打腰鼓和打连响四项文娱活动;龙灯、狮子就成封建迷信了。祠堂村在土改工作队的辅导下,成立了一个腰鼓队和一个连响队。连响是用一根三尺长的竹竿,涂上黄色油漆,两头的筒管里用铁丝穿上几个铜钱,竹竿摆动,就发出清脆悦耳的“咔、咔”声。在左裕中的授意下,由左崇盛挑选二十名男青年组成腰鼓队,又由王元成挑选了二十名女青年组成了连响队。两队经过左崇盛、王元成二人分别辅导排练,已经表演得非常熟练了。腰鼓队只用一个大铜钹伴奏,连响队就不同了。因为连响队要边舞边唱。王元成有文采,他用当地老民歌《十把扇子》的曲调填写了一首连响歌叫《四季百花香》,并教二十名女队员唱会。这首连响歌词是:

春季里来百花香,

农民翻身得解放;

姐妹快来打连响,

都来感谢**。

夏季里来荷花香,

清匪反霸生产忙;

姐妹快来打连响,

夸夸我们鱼米乡。

秋季里来菊花香,

减租减息又备荒;

姐妹都来打连响,

庆贺家家谷满仓。

冬季里来梅花香,

土改队到我村庄;

姐妹快来打连响,

欢呼分地又分房。

大会开幕之前,腰鼓队的二十个男青年在左崇盛的带领下,分两排站立在主席台的左边;连响队二十个女青年在王元成的带领下,分两排站在主席台的右边。腰鼓队员是一副北方农民打扮,头缠白毛巾,白色衣裤,腰系红绸带,斜挂一只红漆腰鼓,手拿两支鼓槌。左崇盛同队员一样打扮,一手拿一片铜拨站在腰鼓队的排头。连响队员是一副南方少女打扮,头扎绿底白花小毛巾,身穿绿色衣裤,腰系绿绸带,手拿一根黄色竹竿。王元成也同女队员一样打扮手拿一根黄色竹竿,站在连响队排头。

在今的会场上,土改队的两个人,不断引起人群的笑声。一个是王元成,因昨晚演穆仁智,眼角被台下来的瓦片砸了个乌疱,用一块白纱布贴着的;再一个是左崇盛,因昨晚演黄世红,被台下来一块砖头,把鼻子打得大出血,整个鼻子被一块白纱布敷着。他们两个人像戏曲里的两个小丑,与腰鼓队和连响队站在一起,所以不断引起人们的哄笑。

左裕中向大会宣布投票开始,台侧的一队大锣大鼓和腰鼓队、连响队三队齐奏。代表们起立排队,按顺序到被选人背后,把蚕豆投进碗里。向志民带领一班土改队员,等代表投票一结束,他们就在台下计票。向志民把计票结果递给台上的左裕中。左裕中把给左政委和左县长看了一下,就走到前台宣布选举结果。

农会和乡委的十八名候选人全部当选,邬叶荣全票当选邬渡乡乡长。台下一片锣鼓声和暴风雨般地掌声响彻邬家渡的空。王元成带领十八名连响队员,给十八名当选人带上了一朵大红花。

献花之后,左裕中请左县长作指示,并带头鼓掌,接着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左县长站起来,把披着的灰色棉大衣,递给身后的通讯员,笑容可掬的大步走到台前,行举手礼后发表讲话,下面又是一阵掌声。他把两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停止鼓掌。左县长是河北唐县人,今他操着河北口音,发表了言简意赅的讲话。他说:“同志们!父老乡亲们!今是我们邬渡乡的农民打倒了地主阶级,选好人当好家的大喜日子。我们今选出的十八位同志,今后就是邬渡乡人民大众的长工,要吃苦耐劳为大伙办事,切不可像过去的乡、保长那样,剥削农民、欺压老百姓……。”

左县长讲话之后,左崇盛上台领呼口号,左裕中宣布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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