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哪里去了。”莫言追到街角,却发现这里明明就是死胡同,而人却凭空消失了,“该死……”莫言低低咒骂一声,竟然一头撞向了厚实的墙壁。
令人惊奇的是莫言竟然就这样融入了墙壁,消失了。
莫言穿过墙壁,却不是如想象中的那样进入房间的内部却是踏入了一片黑暗的虚空。
“在哪里?”莫言咬着牙,四下张望却不见人影。
突然,她感觉到了一丝气息的波动,莫言立刻向前方跑去。“呼呼呼……”不知道跑了多久,连莫言也开始气喘吁吁,只觉得那一丝气息就在前方却永远也到达不了。
四周更加黑暗了,不知何时,已经连自己的手都已经没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如果不是感觉还在,简直以为自己的手和身子已经不见了。
可是,渐渐的似乎连自己身体也感觉不到了……莫言咽了口口水,紧紧地握住拳头,几乎要把骨头捏碎。感觉不到了。
恐惧,渐渐地弥漫在心头。
“这里……是世界的终点,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是谁在说话?莫言闭上了眼,已经感觉不到脖子以下的存在了,这种感觉……难道那些被砍去头颅的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很快,会连这个声音也消失不见了吧。
“世界的终点,一切都在这里诞生,在这里灭亡。你既然已经破开幻境,就应该快点离开,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不关你的事。”莫言咬牙。
“你若死了,我便族灭,如何不关我的事?”
“那你就该好好想办法保我不死。”莫言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回忆,却又立刻消散在迷茫中,“你最好快点。”
“唉……”
一道金色的光芒亮起,流动在莫言的脸上,渐渐地脖子,胸口,手臂,双脚都被金色的光芒包裹,驱逐了黑暗。
莫言此时就跟个小金人似的,亮闪闪的,她感动得都要哭了,她从来没有意识到有感觉竟然是这样幸福的一件事情。
突然,莫言的正前方出现了一朵血红的火焰,她的心脏猛地一缩。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老头子你把我扔在这里良心过得去吗?”。莫言转身逃命似地跑了起来,可是那多红色的火焰就是这样不远不近地跟着莫言,任凭她如何奔跑也摆月兑不了这朵红色的火焰。
火焰跳动着,化为两朵,三朵……
不一会儿,莫言已经逃无可逃,火焰环绕着她,她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老娘不玩了可以吗?给个痛快啊——”莫言在火海中无助地转着圈,炙热的火色肆意张扬着,空气扭曲似乎连整个空间也要融化。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轰响,接着是包裹着火焰的木屑飞溅在莫言的身上,有一条巨大的梁木夹杂着火焰和烈风砸下,落在莫言身前,手臂上一痛,火焰已经逼到了身旁。
“妈妈……”莫言低声呢喃犹如梦呓,渐渐地,她的声音大了起来,便为撕心裂肺的大吼,“妈……妈你在哪里,在哪里啊——”
莫言不要命地拨开燃烧的巨木,手掌传来钻心的炽痛,可是她却毫无知觉,只是漫无目的地奔跑着,不顾身上燃烧的火焰和灼伤。
“妈……”莫言推开一块坍塌的花雕木门,看见了一个紫色的身影,在火焰中燃烧。“妈——”莫言几乎是惨叫着扑了上去,却撞入了一片深沉的墨绿之中。
“你放开我,放开我——”莫言哭喊着,撕心裂肺,她使劲地挣扎着,要扑向那个飞舞夺目的紫色身影。
“都已经过去了,她的死你无法改变。”温和若水的声音流入莫言的心田,如沙漠中游荡了许久濒临渴死的人突然饮到甘泉。
“如果……如果她没有死,我是不是能过上另一种生活。”莫言把头埋在琅琊冶的胸口,只留下沉闷而呜咽的声音面对这场抹杀她人生一切的大火。
“你的生活一直都是属于你的,不曾为任何人改变。”琅琊冶微笑着,感觉到莫言的冷静,渐渐放松了手臂的力量。
“你能改变它吗?”。
“我想……试试……”莫言吻上了琅琊冶的唇,将剩下的话语咽入口中。
火焰依旧燃烧,如盛开的红莲围绕着中心拥吻的两人,红色的光芒带着金色的神秘,映照着两人的脸庞。
火焰渐渐地熄灭了,黑暗却没有渲染开来。
莫言看着琅琊冶的眼睛,微笑道:“我要去找她。”
“我陪你。”不管是哪里,我都陪你。琅琊冶的语气永远是淡淡的,却不是冷漠的淡然,而是带着属于他的温和和关心,即使是海誓山盟,他也依旧这样温和平淡,却带着属于他的不可磨灭的坚定。
莫言眼睛眯了眯,吸了口气在琅琊冶的胸口蹭了蹭,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冶,你的眼睛怎么了?”从刚才看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一样的感觉,莫言觉得自己应该问一下,关心一下自家的大白兔,眼睛变红可不是好事。
琅琊冶的设定注定他不会开狂暴,难不成他真的是大白兔妖?可是为什么只有一只眼睛是红色的?
“这个……只是封印罢了。”琅琊冶抚了抚左眼,有这么明显了么?
“封印什么?”其实如果是大白兔就更好了,可以揉揉捏捏,多舒服呐~
“我……自己……”琅琊冶苦笑,如果莫言因为这个而嫌弃自己,那他或许只能选择离开,有些东西他注定无法改变。从一出生,他就注定要背负着这样的沉重。
两个自己,到底哪个才是真实,哪个才是虚假?或者,那些都不是。
莫言恐惧的是孤独,一直被人抛弃的孤独。
而琅琊冶恐惧的是自己。如果左眼里封印的灵魂,根本不是自己的哥哥琅琊炼,而是另一个自己,那么他十六年来所坚持的责任和命运,都是一场可怕的嘲笑。可是,当他越靠近真相,他就越恐惧,他不敢去揭开谜底的面纱,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另一个自己的存在,特别是当另一个自己竭力要抹杀自己的时候。
这样的他,是不是残缺的?灵魂上的残缺比任何的残缺更可怕。
莫言的手指轻轻地拂过琅琊冶卷长的睫毛,感觉到指月复上麻麻酥酥的感觉,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会跳楼直降到负数,即使是莫言也不例外。
“顺其自然就好了,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莫言踮起脚轻轻地吻了一下琅琊冶的左眼,“不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陪着我。”
琅琊冶心里一松,看莫言无赖的样子,忍不住微笑,“好。”
莫言终于放开琅琊冶的脖子,她拉着琅琊冶的手,向虚空迈出了一步,一片白色从脚下蔓延开来,扩散到无际。
白色的沙滩,浪花拍打在礁石上,一望无际的大海和与水交接的蓝天。
不得不说初一看起来木木呆呆的,其实还挺会挑地方的。这地方一看就是调情圣地。
附带九尾血统的莫言又开始yy了,毕竟自从轮回以后还是不能接受木兰的新的身份,总是把以前的木兰套在木岚身上,一直把木岚当做女孩子来对待。
如果让木岚知道了,会不会直接埋一箱子风火雷把莫言的寝室给炸了呢?
莫言给琅琊冶比了个静音的手势,掂手掂脚地向坐在沙滩上的两人模去。
泛着咸味的海风送来了两人的谈话。
“你回去。”木兰叹了口气,“我要呆在这里。”
“毁灭这个世界,然后毁灭自己么?”看不出来初一还这么有哲理,肯定研究过马哲什么的。
石木兰沉默着不回答。
“你应该报复他,而不是你自己。”初一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愤怒,不知道是在为什么而生气。
“你该滚了。我在这里很快乐。”石木兰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你仇恨整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在仇恨你,每一个人,每一只动物,甚至每一块石头,他们都在仇恨你。”初一冷笑了一下,又恢复了木然的神色,“而且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如果你毁约,我也不必再听你的差遣。”
“什么约定?”木兰风轻云淡地笑着,摊了摊手,“我忘了。”
“你!”初一几乎跳了起来。
莫言没见过初一发这样的脾气,差点以为他要揍木兰了。
“我?我什么我,你结巴么?还是语言有障碍?”石木兰冷笑,瞥了一眼初一。
初一渐渐恢复了平静,“好,你要呆在这里,根据条约,我也要呆在这里。”
海水突然急剧地退了下去,露出了大片的沙滩。
海啸……妈呀,石木兰难道已经控制这个世界了吗?莫言觉得背后凉凉的。
即使是能把解放卡车当铁饼扔的初一也没办法抵挡海啸吧。
“木兰,你疯了吗?”。莫言忍不住跳了出来,冲一脸平静的石木兰叫喊着。
“我一直都疯着。”石木兰冲着莫言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充满了苦涩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