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的慌乱早已掩盖不住了墨慌乱的内心。
只是局中的那人,身影依旧向着自己这方缓缓而来,无视了周围的一切阻扰。
这时,墨墨才感觉到那丝冰凉从眼里划出到脸廓,再到颈项。你没有看到那些箭么?!没有看到么?!叫不出来喉咙就像堆满了干柴,苦涩,难忍,折磨着她,直到渗出血来。而那些干柴,却又在此刻突然被焚烧,燥热,干瘪。就像有着裂痕的皮肤在砂纸上摩擦似的。
几只箭擦破了他的衣裳,他的皮肤。触目惊心,那血很让墨心痛。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正因为不是自己的,所以好痛。
只看见,他的面容覆盖了一切,近在咫尺,眨眼就推开横抱着她的荆裕陵,揽着她的腰退后。荆裕陵不甘地退后几步。踉跄站住后,才将不友善的目光投向子车宿。
再后,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墨记得,那是。
“现在你是人质。”
一把轻巧的小匕首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四周的人这才接到命令安静下来,屏息凝神。荆裕陵狠狠地握着拳:“给!他!让!路!”
宿满意地笑了笑,横抱起墨,转了身。两人便不紧不慢渐渐消失在荆裕陵能及的视线内。带走了那片素白,与那丝妖红。留下的,不过是众军的声声叹息
和茫茫沙场上又一次只剩他的那个剪影。墨墨起因在你,结束还是在于你。可你,竟以这样的方式远离。是你愿意的,还是强迫?
如果是强迫那你又怎么会在我发动攻击时,始终紧紧狠狠地抓着我?!
不是伤心,这是一种绝望。
除了你还有谁?
“放我下来吧。”轻声,怕将这人弄生气。可是,找不到理由妥协自己。这人,不是应该不管她死活的吗?这次是在唱哪出戏?
宿停住了,只是没有带任何色彩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往前走。墨忍不住,又说:“我没事的。药效过了。”
“你在想什么?”
“什么想什么?”
“你认为我是在关心你?”
“难道”不是吗?后面的字,没敢说出来。
“我留着你还有用。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哦”狠狠地埋下头,伤心吗?已经不会伤心了。为什么伤心?我也不知道。
只是当时的她的确没有多想。为了救自己,只身前来挑起十万大军。已经很明显了,是你自己没有想通罢了,还在问什么。
但墨很快便恢复了,高兴袭来,一抹掉悲伤。因为他现在还抱着自己嘛。
墨悄悄凑上去,轻轻落上一个吻。不对,应该叫做不怕死地落上一个吻,眯着眼笑道:“谢谢你。”没有伤害他,也没有伤害我,也保护好了自己。宿略微厌烦地别开:谢我没有杀荆裕陵?那还真是不!客!气!
(您想错了,墨墨谢的足足有三样呢)
果然是自己太冲动。但是
这样的冲动,除了对你,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