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西北沙漫天,腾腾杀气势逼人。
立于城楼之上,衣袂飘飞,看着渐渐逼近的黑色单骑,尚有千米之遥已然能听见马上之人的叫骂声。
“嘿!小子!你们胡爷爷回来了,快给我开城门,好酒好肉备着!”
“呵呵。”思阑没忍住,小了出来,转头对身边的人说,“想必这就是将军座下大将虎将军吧!”
“这……呵,正是,唉。”程文有些无奈的回答着,这个莽汉,又让自己失了面子。
思阑摇摇手中的扇子,“看来还真是位勇猛直爽的将军啊!”
转眼人已至城下,“嘿,小子,快给你胡爷爷开门啊!”
程文向前一步,露出半身,“谁的胡爷爷?”
城下的黑汉立马就蔫了,“将……将军。”
“胜了?”
脸上立马转变出了骄傲,眼中也泛出了光彩,“那是!将军,大获全胜啊!”
“哼,进来吧。”这时城下才开了城门。
不一会,黑汉就上了城楼,“末将得胜归来,幸不辱命,斩敌一万,缴获粮草一千,战马五百,损兵五百。”
即便知道方法奏效,此战会胜,可若将领无勇无才,也断然不能胜的如此漂亮,看来程文所看重的人,必然不会只是一介莽汉。
“好!哈哈!胜的漂亮!”程文终于是露出了笑容,大笑的扶起跪着的人,“亭崖谷都布置好了?”
“是,将军,李将军一到我就赶回来了,将军,这回可不能少了我的酒啊!”
“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不过记住,仅今日一天。”
“是!将军!”转而才注意到了思阑。
“瞧我的记性,我来介绍,胡良,这是军中新进的军师,祁思阑。”
“胡娘”?思阑忍不住,扑哧的笑出了声,如此壮汉,竟叫这名字,“胡将军好!”
胡良本就见不得面前这人弱不禁风的样子,见他还敢嘲笑自己,顿时发作,“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笑你爷爷我?”
“胡良!放肆!”程文怒吼到。
“将军,无碍,是思阑失礼了。”
“胡将军得胜归来,思阑佩服,可不知将军如此莽撞,是如何能成功伏击匈奴兵的呢?”
“你这厮胡说些什么!不要看将军在这里,惹了我,谁我都照揍!”
“将军为何发怒?思阑有何处得罪将军了?”话锋一转,思阑起了性子,偏想整整这个黑汉。
“我就瞧不得你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样子,哪像个男人!胡某不屑认识。”说完还很傲气的睥睨着思阑。
“哦?我还以为将军是恼我笑了将军名讳呢!”
“你!”作势想要冲上来。
“如此经不住挑衅,如何能为一军将领。将军莫不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吧!”
一扇打在胡良举起的拳头上,继而道,“为将者,有勇有谋,其一便是心稳,万军立于前而面不改色,不惧不退,不骄不躁,制胜用武更有谋,指挥者一息便是军中将士数命,堪此大任者,是将军不是?”
胡良一时愣住,不知能说什么,知是理亏,却仍是不服,“纸上谈兵,你会打仗?”
“我不会。”思阑神色从容回答。
程文终于开口,“阑弟自谦了,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斩获敌首而不露血光,这还不是打仗?”转而对胡良说,“你还闹?你可知是谁救你一命,教你获胜之法?”
“张先生!”
“错!是你面前的人!还不赔罪?”
“将军!此人必是运气好,得了张先生的指点,我没错,为何要赔罪!”即使心惊如此年少之人能想出那般计策,可已是下不来台面了,而且他可不想输给一介书生,想他威风凛凛,却总是被书生给管着,在军中有张先生,出去了还有他徒弟跟着,这到好,又来一个。
“再如此无礼,军法处置!”
“将军!”有些委屈,转而叫道,“军法处置便军法处置,打完继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你!来啊!把他给我……”程文气急。
思阑挡在前面,“将军莫急,不过是我和胡将军闹着玩,教给我们自己处理可好?”
程文点头。
“胡将军不过是轻慢思阑力不及将军而已,将军之力就真的勇冠三军?”
“哼,那是自然。”
“将军可知明日军中比武之事?”
“知道。”嗤笑了一声,看着思阑,“怎么?你也想参加?小心下半辈子就废了。”
“我不是比力之人。在下有一哥哥,将军可敢一战?”
“哼!看你这样子,你哥哥莫不是也弱不禁风吧,可别被我打坏了!”
“将军与我打一赌如何?”
“说来。”
思阑走上前,虽身高不及,却气势压顶,“将军若赢了,思阑任将军处置,打骂不还,可将军若输了,还请将军叫在下一句先生,如何?”
“呵!你都敢赌,我还不敢么?!一言为定,看将军还如何护你!”
“还请将军做个见证。”
程文小声问思阑,“你可有把握吗?胡良可真的有万夫不当之勇的,你哥哥?”
思阑笑笑,“将军放心。”
“好!今日我便作了这个见证。”
待到胡良走远,程文好笑的看着思阑,“阑弟今日为何如此沉不住气,要与他这般计较?”
思阑眉眼一斜,“那将军今日是知道了,我可是小气的紧,以后可别惹我。”
两人相视一笑,有些事,不必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