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问道 正文 【第049章 太和殿收官之战(上)】

作者 : 色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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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京,残阳如血,

昏黄灯火笼罩在整座大内皇宫,吴皇帝手腕系一条绒缎白绫,卸下那身九蟒五爪龙袍,一袭高领宫装,身材高挑,气质婉约,脸颊擦拭淡淡胭脂,一副女儿意韵举态,坐在宽敞宫殿中央石制棋盘边,旁边是一株歪脖子残柳,舍弃帝王茅台,温一壶自酿女儿红,一边品茗一边执白子置于汉白玉棋盘,从容不迫,即使出师不利的棋局已经岌岌可危,她悠闲心境中犹自浸润着自内心的笑意。对面柳青青大酸儒摒弃了墨守的君臣纲常,笑容淡定唏嘘,褪去那身大白鹤一品补子,一身白衣儒衫,他执掌黑棋,棋力吊诡,一如他这个人一般捉模不定,不求屠大龙战,只求不犯错,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他身后是一口红木棺材,廉价,为官一年,不贪污敛财,年俸饷银尽皆荒谬透支挥霍进妓倌青楼,如今稳妥下位,当得两袖清风,视钱财如粪土,即将慷慨赴死,凑不出一口棺材钱,本想拿廉席裹尸,青楼歌姬凑资为其筹了一口廉价红木棺材,不悲凉也显得颓残。

炎京城十里外,人山人海,人头涌动,平民百姓仰望着心目中神圣的皇家禁地,一脸羡艳,被王水圣的十万草寇流匪圈禁。京师内萧条冷瑟,往常人生鼎沸的街道嘈杂店铺都关门歇业,偌大京师上至消金窟青花楼下至贩夫走卒沿街叫卖,都了无踪迹。一派大战之前坚壁清野架势。

一条街道横贯南北,九九经纬点聚集着皇家龙脉的太和殿顶,漂浮着一名头胡须白的老者,尖嘴,眯着眼睛,皮肤雪白,红光满脸,昂悬浮在太和殿顶遥遥瞋目瞥着下方气定神闲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吴昊天,轻声道:“吴娘娘,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此战一了,老夫若侥幸灭了你最大的凭仗,到时候还望娘娘退位让贤,大家都是聪明人,掩来掩去都要提及这档子陈年旧事,这天下陈姓匹夫已经坐的太久了,该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河西,等的老夫白了头又白,足足等了一百多年。”

定力再也不用那身九蟒五爪龙袍衬托的吴昊天轻轻拈一枚白子,握在手心把玩,女儿味十足,从容不迫道:“老而不死是为贼,称呼你一声老佛爷,你担当的起,细细算起,你我隔了三代人,镇住你的人都活不过你,死了!你就开始狼子野心了?哀家人事已尽,一切都听天由命,这江山是陈家的江山,以前是,现在更是!上苍的天子岂能容你玷污,一切都是命,哀家拭目以待等着看你这头老狐狸成精怪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那一枚白子正中汉白玉棋盘心,神来之笔,吴昊天这一手将即将缴械的棋局起死回春。她倒了一杯浓香的女儿红,轻酌细品,哼着小曲。

柳青青愕然,继续防御他那个最坚固的棋势。

极东方,一道黑色身影上窜下跳于房屋瓦舍之间,每一次拉长身影停顿间歇,能够看到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的人影以一种诡异僵硬呆板的姿势跳跃,落地方圆十米之内,瓦层泥土干涸碎裂,一片赤地。这种缥缈不定的度骇然,刚才还在极远东方,人目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黑点,下一刻几个辗转腾挪后就已经来到大内皇城太和殿顶,站于东方,身材挺拔,遥遥对峙那个自称老佛爷的老者。

一道天雷在漆黑夜色中骤然砸落,平地升起一道光亮,将太和殿顶决战生死的两人映照在深夜,一人将整个身躯笼罩在漆黑长袍中,诡异阴冷,一人身穿白袍,白白须,透着妖媚。

大内宫殿下,残败柳树下,那盘一面倒的棋局忽然风起云涌暗藏杀机,吴昊天突然点燃坐在女儿红下那昙香炉,袅袅炊烟升腾起的星星之火在漆黑夜色中格外耀眼,文火慢炖煨着那壶酿埋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红,醇香气味飘逸于整个大内,旖旎气氛中夹杂着肆无忌惮的杀机。

“嘿嘿——呵呵——咯咯——”

黑袍男人单足吊在太和殿东方殿粱锥之上,癫痫痴狂的怪笑,声音凄厉,周围十米方圆赤地陡然扩大到二十米,太和殿琉璃紫瓦寸寸碎裂研成粉末,周围空间阴沉凋敝如月落。

白袍老佛爷含笑捋须,一派高人风范十足做作。

吴昊天一手棋力天花乱坠,一子落而知整盘棋已经进入分庭抗拒的势均力敌局面,也不着急,捻起一枚青铜高脚琉璃盏,兑上已经烧的滚烫的女儿红,猩红酒水艳丽的吓人一如她脸颊那抹十年来不曾浓施重点的胭脂,她双手高举,一杯捏在手心,一杯向太和殿那个神经质的黑袍男人丢去,高声道:“稷下,醉饮二十年女儿红除奸逆,要尽兴!”

全身笼罩在黑袍下,沉湎在仇恨中的王稷下一抖手,那杯醇香的女儿红瞬间被握在手心,嘴里兀自着桀桀狰狞鬼哭狼嚎,那双白皙手掌变得干枯如同苍老白桦树皮,修长突然变长的指甲泛着紫色妖气,双眼安静的望着对面那个岿然不动的老人,仰脖饮毕,嘶哑着嗓子轻声道:“你有亲人、女儿、儿子、父亲、母亲、在意的人、或者东西没?”

对面白袍老佛爷轻皱眉毛,随即又呵呵一笑,一副大势将倾,能够一拦狂风的成竹在胸,砰的一声,一道掌心雷试探袭向心理冷静如深潭秋水的王稷下。

随手一扬,王稷下拍掉那枚透着雷光的掌心雷,再次道:“畜生一般都比人重感情,特别是有灵性修炼成精的畜生,你一个老狐狸自以为本事群就无敌了?我爷爷王悲戚曾经对我爹说过,也就是被你弄死的那个叫王坝天的男人的父亲,老人说‘一个人没有在意的东西或者人,看似无敌,没有任何东西和人能威胁他,其实从另一方面则显示他的弱小而已,一个不敢动感情怕被伤害掣肘的人,即使再强大也是豆腐渣,一捅就破,这种人比孬种还孬。’你一个小畜生狐狸再修炼成精也不能明白人的智慧狡黠达到何种地步,学?给你一百年都还是条畜生,这就是命格。命格知道不?你也是妖道修真,应该知道啥叫顺应天道,今天我灭了你,就是命格!”

王稷下从怀中掏出一面小旗,吐了一口鲜血,迎风高涨,旗面漆黑,上面刻画着百万生魂扭曲脸颊,凄厉咆哮,阴风阵阵,他吃力抖动大旗,每抖动一次,漆黑夜空就阴沉几分,等到九九八十一下后,整个天空乌云密布,那轮罕见的月亮明亮如太阳,将整个京师照的灯火通明,一大团月色光华成圆柱形照下。竖在太和殿,九九经纬点,位于社稷坛和太庙之处的龙**突然崩裂,九具面容娇女敕的飞天女僵尸撺掇而出,飞在天空扎进土壤内,一边沐浴着月光精华,一边犀利的把白袍老佛爷围在太和殿顶。

一脸平静的王稷下望着面色微变的白袍老人,淡淡道:“畜生,还真以为老子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丧了性命傻逼的和你打?这个世界上太多事情成功因素不在棋内而在棋外了。再对你说一句话,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吴昊天淡笑,将手腕那条白绫搭在残败柳树下,心满意足含笑而立望着那个有八分悲戚老人神韵的男人。

不出手则矣,一出手算计通明达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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