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对澜儿的婚事怎么看。”正在书房看着兵书的信阳王忽然听见恪臻的声音,遂放下手中的兵书,抬起头就看见恪臻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信阳王有一丝好奇,倾澜的婚事?他怎么没听倾澜提起过?心里有点奇怪,便问道:“怎么了,恪臻。”
听到问起怎么了,恪臻这才想起,沉默了一会儿,道:“凌王想娶澜儿,这爹是知道的,可是,我看,那皇帝也想娶澜儿,这两个男人,一个君,一个臣,两个人都看上了澜儿,爹,你怎么看。”恪臻看着信阳王,眼中的认真,让信阳王也不得不开始思考,关于倾澜的婚事,毕竟,倾澜已经十八了,就算她心心念念着俊轩,可俊轩已经死了两年了,一个死了的人,又如何能娶倾澜?难不成,要为他们举行冥婚不成,那倾澜以后……
“恪臻,不用担心,我不会把澜儿嫁到京城去的,京城那地方,规矩太多,不适合澜儿生存。”信阳王手抚着桌面,声音很平静,然而这时候,信阳王妃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带着一抹震惊,“王爷,你要把澜儿嫁去京城?不,妾身不同意,妾身绝对不会把澜儿嫁去那个地方,两年前的选秀,妾身就不同意让澜儿去选,结果就出了那件事,这次再把澜儿嫁去那里,妾身,妾身……”
信阳王完全没有料想到王妃会听见这话,而且,误以为他要把倾澜嫁给凌王或者是皇帝,她自己就是出身京城皇族,她深知那地方是多么束缚自由的地方,她好不容易得圣旨嫁给信阳王,月兑离了那地方,这会子有要看自己的女儿往那地方跳,她,怎么忍心。
“卓君,你怎么来了,红梅,还不快点扶王妃回去歇息。”信阳王赶紧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信阳王妃的身边,厉声对扶着信阳王妃的红梅说道,“不了,王爷,妾身来,就是想问一下王爷,王爷真的打算,把澜儿嫁进京城么。”原是不经意间听到的话,莫名的让她那么在意,倾澜是她唯一的女儿,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跳。
信阳王知道王妃的执着,他原本就没有打算将倾澜嫁给凌王又或者是皇帝,他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卓君,你想多了,我没有要把澜儿嫁到京城的打算,所以你可以放宽心,没事的。”信阳王妃生怕信阳王欺骗她,伸手抓住信阳王的衣袖,再一次问道:“你真的不把澜儿嫁到京城去?”
恪臻看着信阳王妃紧张的脸,柔声安慰道:“娘,爹不会把澜儿嫁到京城去了,你放心好了。”有了恪臻的安慰,信阳王妃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你看见澜儿了么,方才我让红梅去找澜儿,可是澜儿屋里的红袖却说澜儿一早就出去了,也不晓得她去了哪里。”信阳王妃略带担心的说道。
“也许是去军营,也许,是骑马去草原了吧。”恪臻笑着对信阳王妃说道,“好了,既然娘找澜儿有事,那我出去寻她回来吧。”恪臻笑了笑,转身出去了,信阳王妃看着恪臻离开的背影,回身对信阳王说:“恪臻都二十了,也该为他张罗一门好亲事了。”信阳王妃的话正好说到信阳王的心坎里,他也正有这个打算,为恪臻娶一个好媳妇,“是啊,也该合计合计了。”
辽阔的草原,是一望无际的碧绿,又有谁能想到,在这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国家,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这里,计划着某一天能够让百万铁骑踏破着北疆防线。
“皇上找倾澜来这草原,有何事?”倾澜骑着她的‘相思’,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草原,唇角始终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倾澜郡主,你可愿与朕携手共看这天下山河么。”没有拐弯抹角,皇帝的话,只是让倾澜稍稍惊愕了一下,并没有引起她太大的反应,在她墨黑的瞳眸中,皇帝只看见了疏离,还有,漠然。
“倾澜郡主。”皇帝再唤了一声,他想听倾澜的答案,若是她愿意,他必定排除万难也要迎娶她做他的妃,即便是太后,也难以阻挡他的决意。“皇上的好意,倾澜心领了,但是与其共看山河,倾澜更愿意置身其中,所以,皇帝的这个提议,倾澜也只能说声谢谢,而不是答应。”
早应该料想到倾澜是会拒绝,但是,普天之下谁又能阻挡的了权利的诱惑,他相信,眼前的倾澜也不例外,“倾澜郡主应该知道,朕从登基到现在,一直未立后,若倾澜郡主愿嫁与朕,朕不光允诺这天下,还许你皇后之位,如何。”
皇后?这的确是很诱惑人,但是,她根本就不贪这皇后之位,想那深宫大院之内,与女人争宠那唯一的男人,她根本就不屑,那样的生活只会让她觉得厌恶,“皇上,倾澜说了,倾澜不想嫁,若皇上执意让倾澜嫁,那日对凌王说的话,想必皇上还记得吧,不过,若是倾澜死了,那边的人,该欢天喜地了吧。”倾澜伸手指向那远处,皇帝当然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北疆,正因为有倾澜的存在,所以他们才忌惮,若是没有了倾澜……
“倾澜郡主,难道你想一辈子老死在这北疆么,以你的容貌、才华,只有这天下间最尊贵的男人才配的上你,那一个死了两年的男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心心念念记挂这么久。”一开始还算温和的脾气转瞬间就变了,倾澜笑着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发,对身边的皇帝说道:“俊轩很好,至少,他不会像你们这样,这般欺负我。”
“皇兄,原来你在这里,今儿个天气好,咱们去赛马如何。”凌王忽然驱马而来,声音温柔的犹如初春里的风,“凌王殿下,北疆狼群甚多,你可要当心着些,那么,倾澜就不奉陪了。”倾澜拉起马缰,转身就走了。
见倾澜走了,皇帝脸上原本扬起的笑意转瞬间就冷了下来,他对凌王说:“你来这里的目的,不久是想打扰朕和倾澜郡主么,现在你目的达到了,可以离开了吧。”凌王不以为意,他拉着马缰,一脸笑意的对皇帝说道:“皇兄此话差异,好不容易来了北疆,当然是要赛一场了,难不成皇兄以为,臣弟来找你,是目的不纯么。”
凌王唇角扬着笑意,他看着皇帝,随后目光转向倾澜离开的背影,唇角微扬,“是么,赛一场,看来凌王殿下似乎忘记了,你从没有赢过朕。”皇帝嘲讽的看着凌王,似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皇兄,话不要说太满,也许这一次,我就能赢你。”
“哥哥,你怎么来了。”倾澜骑马准备回信阳王府的时候,半路上遇见了来寻她的恪臻,他的马上还放着昨日里他们打猎用的弓箭,“澜儿,原来你在这里,爹和娘找你有事。”恪臻驱马与倾澜并肩,准备与她一起回信阳王府。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倾澜似乎听见了不远处的一丝异样,心里暗想不好,转头对恪臻说道:“狼群来了,皇帝和凌王还在那边,哥哥,我们去帮忙,若他们出了什么差错,我们信阳王府可担待不起。”恪臻还没有晃过神来,什么狼群,他怎么没听见?他随即大声问道:“是不是你感觉错误,也有可能是风吹过的声音。”
只可惜,倾澜已经跑远,他也只能跟上去,幸好昨日的弓箭并未从马上卸下,若真是遇着狼群,也好有个防备,等他们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已经有几匹狼围着他们,远远的,她就看见凌王的一张脸煞白,一点也不像刚才见到他时的样子。
“哥哥,快点射头狼,在皇帝的马边。”倾澜只一眼,就分辨出在那些狼群中谁是头狼,然后叫恪臻射头狼,她知道自己弓箭不怎么样,万一伤到了皇帝,吃罪的是他们信阳王府,“知道了。”恪臻抽箭搭弓,一箭射向那垂涎于皇帝的头狼,没了头狼,那些狼群便四下逃窜开了,倾澜冷眼看着那些散开的狼群,唇角扬起一抹嘲笑。
“没事吧,皇上。”狼群散开,恪臻下马来到皇帝的马前,关切的询问道,“嗯,没事。”皇帝淡淡的说道,随即看向一旁的凌王,“有事的是他,小时候他来北疆时被狼群袭击过,这会子,怕是还没有缓过神来。”
倾澜坐在马上看着那苍白脸色的凌王,唇角的那么嘲讽的笑意愈加明显,仅仅是因为小时候的记忆,就变成现在的模样,“哥哥,走吧,你不是说父亲和母亲找我有事么,那就快走吧,皇帝和凌王都没有事,不用担心什么,他们自己可以回信阳王府。”倾澜拉起马缰,转身离去,那不带任何尊敬的背影,恪臻只好对皇帝说道:“那臣告退了。”恪臻上马拉起马缰跟在倾澜的身后离开了那片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