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恬三个早已经逃之夭夭,现在三个人正坐在一片安静的树林中,研究着那群奇怪的铁球。龙恬开始断定,那群西瓜是善类,算来算去,他们已经救了我们不止一次,可那又是为什么?无缘无故发超级大善心,不可说、不可知,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隐约,天边传来晦涩的琴声,这声音如何也归不到好听一流,龙恬叹道:“什么声音鬼嗖嗖的?”
开阳一笑:“是啊这琴有些凄凉的萧瑟,说不定弹琴人有什么心事,我看我们还是绕道吧。”
黑脸汉子挠挠头:“这声音不错啊。”他话音未了,有一个远音传来,“你们能听到我的琴声,却不想听,当真是该死,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听我的琴声都听不到,你们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真该杀,真该杀。”
龙恬拍了拍耳朵,颤声道:“一只陈年老鬼。”边说边跳到开阳身后,一把抓起他的袍子,自己藏在下面,但是那句“真是该死”仍是绕空不绝,又逐渐灌满了脑袋,扰得她整个头生疼生疼的。
面对这种古怪遭遇,开阳也惊得目瞪口呆,他心中想着,这世间没有鬼,可是,这四周又的确没有人,这种声音似乎是从千里之外遥遥传来,世间又有何人能办得到呢?然后他也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鬼。
“你们过来听琴”那个声音命令着。龙恬这回蒙了,要逃也找不到个方向,这个声音的来源她始终模不清,想跑闹不好来个那可是弄巧成拙。不禁喃喃自语:“前辈我们不懂琴,您找我们去,不成了对牛弹琴吗?”。
“这世间万物皆有耳音,对牛弹琴又有什么不好,一个人弹琴牛都不爱听,他还弹琴做什么,真该削去他的双手。”这声音中的怨气,吓得龙恬脸上原本寥寥的汗珠,扑簌而下,她平素爱哭,可是此时当真是欲哭无泪,连呼吸都顾不上了。
一个人沿湖边慢慢走过来,一道鬼影在夜色中被拉得老长老长。
龙恬低着头,看着那道影子,只觉头皮发麻,连思维也肿了起来,拔腿就跑的办法已是万般艰难,抬足似乎有千斤之重,冷不防一种异香传来,自己双足已然离地,她想要挣扎却全身无力。只听这声音讲道:“刚刚是你们两个对我出言不逊,就带你们两个去,折磨成个人不人鬼不鬼,也好解了我的寂寞。”
龙恬心想,这人武功绝顶,来去如飞别说是逃,就是求死也不定怎样坎坷崎岖。”
开阳只觉一力入体,身体却没有半点计较的办法,失望之中,心中又转安然,这世上的事皆有因果,这女子如此行事,定有什么遭遇,如是化解开,也未必就是一死。想到这儿,他心中安然无争,暗自哑然失笑。有心安慰龙姑娘几句,奈何,这人行走如飞,风声呼啸入口之间,声音悉数被吞没,如此便不加理会,随遇而安。
半柱香的时间,“砰”地一声响,龙恬只觉撞上了地面,身子居然向回一弹,下面软乎乎的,心中庆幸,还好是扔在床上,算这鬼有良心。
低头一看,灰了心,是个草窝。她心中幻想的华美宫殿,不过是青苔温地,寒气丛生的破山洞。所幸开阳哥哥倒在身边,她一推开阳,开阳在迷糊中醒来,定了定神,刚要说话,冷不防,眼前飞来两只绣墩。说来奇怪,这破山洞中阴寒隐蔽,这两只绣墩却是精致上乘的佳品,一左一右分立两厢,一个声音命令着:“坐到上面去,听我弹琴。”
开阳与龙恬互望一眼,乖乖坐了上去,龙恬心中七上八下的打捞办法,一会想着,毒死这老太婆,一会儿又想着,偷偷逃走。
眼光逆着那个坐影看上看下,越想越是失望,这个山洞四壁棱角分明,不见半分人工,想来都是洪荒时的原创,鲜有人来。
她目光眺向西侧,有一道月光照了进来,只是一束薄薄小小的光束,可见这洞口开得甚是狭窄。突然之间,一阵犹如千波万澜狂奔的琴声响起,这人不知使用了什么鬼法,让这琴音汹涌涛涛而作,又全然不得章法,亏了其中不含丝毫内力,否则定然听得人面目全非,身心俱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