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飞鸟的小说发到网上,还真有人阅读。她趴在电脑前,手指像长了灵魂似的,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如痴如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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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王爷皓一日日长大,渐渐地长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
手机响了好久,左边城才起身走到走廊拐角里去接电话。是蓝飞鸟打来的电话,她的声音怯怯的,说:喂,你在哪儿?
左边城冷冷地说:在办公室里。
蓝飞鸟说:没出去办案啊?
左边城说:你又什么事就说,我还有事要忙哩。
手机里传来蓝飞鸟低声下气的声音,她说: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左边城冷笑一声,说:为你?
蓝飞鸟声音更加可怜兮兮起来,说:我不是诚心骗你的,我,我忘了,也不知怎么了,我总忘事。是我错了,你别不理我,求你了。
左边城说:你错了,那么就是说,你和刘沙河的事是真的了。是不是?
蓝飞鸟急的脸都红了起来,说:不,不,我和他真的什么事也没有,是真的。
左边城说:那你怎么就错了?
蓝飞鸟说:我,我,我错了,只要你不生气,全是我的错。别这样,我的心都疼了。
左边城说:难道我的心就不疼嘛,我爱的女人竟背叛我……
蓝飞鸟说:我没有,你怎么就不信我哩,你知道嘛,我有多爱你嘛,我可以为你命都不要,你是我今生遇到的最让我动心的男人。
左边城说:我看我们还是分手吧,否则,我会崩溃的。
蓝飞鸟说:不,不。我不和你分手。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我已经爱上你了。
左边城说:你别这样说。
蓝飞鸟说:是真的,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夜夜睡不着觉,总是想着你,想着你的脸,想着你说过的话。每一句话,都让我心疼的喘不过气来,我知道我完了,如果没有你,这辈子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左边城沉默了,他挠了挠鼻子沟,觉得到了适可而止的时候了,于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可能这些日子,我压力太大了,脾气有些不好,伤着你了。你别说,我懂你的心,我要是不懂你的心,我为什么也会心疼哩。我和你是一样的,每一次和你闹别扭,都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蓝飞鸟听了左边城话,眼泪流出来。说: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嘛?怎么这么苦,这么让人身心交瘁哩?别人的爱情怎么就是甜的哩?
左边城说:对不起。
蓝飞鸟说:可能是我不好吧。
左边城说:别这样想,以后,我会好好的待你的,别伤心了。亲。我还有事,等空下来的时候,我去找你。
蓝飞鸟恋恋不舍地抓住手机不放,说:真的嘛,可是,现在我就想你了,我想见你。
左边城看见一只粉色蝴蝶,从一缕阳光里飞过来。在他的母亲死亡的一个星期之前,他坐在饭桌前,捧着一只碗,喝粥。
父亲上班走了,一个男人推门走了进来,他从来也没见过母亲那样笑过,直到他长大了,才知道形容母亲的那种笑容,有一个名词,叫风情万种。
母亲与那个男人就站在门口,清晨裹着花香的风儿,吹鼓起母亲身上的衣裳,母亲有一种飘飘欲仙的神韵。
爸是突然出现的。
那个男人仓惶离去,爸什么也没说,走进屋来,坐到床沿边上,双手捧住脸,好久也没动弹。
左边城从饭桌前的椅子上溜下去,走到爸跟前,看见爸的指缝里流出好多泪水,一滴一滴地掉在衣襟上。
左边城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母亲,母亲毫无表情的喝一碗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左边城气恨地一把从母亲的手里,把粥碗夺下来,摔在地上。这件事,对他影响很大。但是,左边城一直不知道,就是这样的一件事,影响了他对女人的态度。只要女人和他交往,就会受到伤害。不仅只是跟蓝飞鸟。
左边城听到蓝飞鸟的话,冷笑了一声,无情地说:我正在工作。你总这样和男人撒娇嘛?
蓝飞鸟委屈地小声说:对不起,我错了。
左边城什么话也没说,关上手机。那一端,蓝飞鸟举着手里的手机,一阵泪流满面。她蹲到地上,手挡住脸。从她身边走的路人,纷纷奇怪地看着她,蓝飞鸟哭的太伤心了。
陶井经过,看了一眼把手机揣进裤兜的左边城,若无其事地向办公室走去。
左边城不知道,那天,他与郑队去蓝舞蝶居住过的小区调查案情的时候,他们的谈话会被从那儿经过的陶井听去。一切仿佛就像上天有一只手,那只手,只是那么轻轻一拨,所有的一切,就在那一刻,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扭转。
左边城和郑队站在空旷的大太阳下,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后来,他们一前一后,跨进一家小卖店。他们站在小卖店凌乱的柜台前,买了两瓶矿泉水。
左边城喝尽瓶子里清凉的水后,拿眼瞄了一眼走到角落里,整理货物的小卖店老板。把嘴凑到郑队的耳朵边上,压低声音向郑队说出自己的怀疑。
左边城怀疑陶小落有重大嫌疑。他们站的位置离门口实在是太近了。也许他们是怕小卖店老板听见,但是,没有防备门口的情况。
那一刻,陶井恰巧从小卖店门外经过。
郑队和左边城忘了墙外有耳这句话,还忽略了陶井的家就在这一片楼区里。他们不知道陶井下班回家正好经过临街的这家小卖店。其实陶井什么内容都没听见,只有陶小落三个字,残缺不会地飘入他的耳朵里。凭着多年当警察的丰富经验,陶井随即便明白了,与郑队低声说话的左边城一定是怀疑到陶小落了。
没有人注意到表情异常的陶井,那一刻,那一条街上甚至没有一个人出现。
小卖店里的两个警察,一个神情贯注地听,一个小心翼翼地说。他们背对的门口外,陶井的身影像一缕幽灵一样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