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讲了许久见舞南天总是摇头不应,便怒道:“滚吧!”
“此事怪不得晚辈,您老原谅。[我搜小说网]就起因而言,晓风残月庄未经招呼便取了我阁之物,也有理亏之处。前辈,勿要晚辈为难,将那车东西还来可好?”舞南天恭声道。
“我本好言劝你,你只言未听,如今却返头劝说我,真是岂有此理。”老妪怒道,甩袖返回自己一方。
舞南天面露难色,轻叹一声也回到己方众人前。
老生见老旦劝解无功,高声道:“既然言语不和,那我们只能硬闯。刀剑无眼,死伤莫怪。”
言罢,从怀中拿出一物,竟是一把二寸小剑,手一抖便长到三尺长明晃晃一把亮剑。他身后诸人纷纷从身上掏出家伙,那壮汉转身从车内拽出两根狼牙棒,双棒一碰,闪出火花。
“我们来取自家之物,诸位如此坚持,那在下也无法了。”舞南天黯然道,手一挥,便带领身旁几人隐入后面弩群中。
老生见状冷哼一声,刚欲出言唤己方动手,突然身形一顿,面色恭谨起来。
片刻后,便收了长剑,回身对两旁诸人低声谈了几句。十余人听罢也收了家伙,齐齐转身赶了两辆大车直奔城内而去。
舞南天与几人迈步行出,俱都面带不解。
“公子,他们为何退去了?”一人问道。
“定是怕被射成刺猬,急急逃走了。”另一人笑道。
“多猜无用,既然已还了东西,使人去拉那车,我们也回阁吧!”舞南天道。
一百多号人卷了那车呼啦而去。
舞南天伫立原处,眼往老生等人离去方向,神情极为落寞。
“两家如此僵持,我与她今生真的无望了吗?”口中轻道。[我搜小说网]
一声冷哼突然响自耳旁。
“何人?”舞南天喝道。
喝声刚落,他身子忽地纵了起来,然后硬生生摔在地上。
大半天,方咬牙站起,竟低头一言不发离去了。
“小子,怪只怪你生错了人家。”一个声音响在原处,遂即老化子身形凝实而出。又轻声自语道:“他家造如此多刀枪做什么?”
言罢,也未见他用力,身子扶摇直上夜空,消失无影。
武小松连夜赶回县衙将自己所听柳如眉与耿星河说话一事报与司徒发新。司徒发新闻言也未有丝毫惊奇,只是要他带人将柳如眉尸首带回,将宅院查封。
他带人返回栾家医馆,挨房搜查也未见有何异状,将柳如眉从那坑中拉出时,却从衣裳缝隙处掉落出了一节人的指骨,他与其他衙差百思不得其解。
“将坑挖开来看。”武小松身后的陆蝉儿突然探头道。
武小松这才注意到她竟未走,一直跟着自己。
“你还待在此处做什么?”武小松转身问道。
“我……”陆蝉儿眼珠转了转,道:“那耿星河可能会回来此处,我等他要银子。”
“你手中亮闪闪的,是何物?”
“是我自己的。”陆蝉儿将手放在身后,道。
“我又不抢,你为何如此紧张?”武小松奇道。
“死了人我自然会紧张。”
“怕不是如此简单,将手伸出,与我瞧瞧是何物?”
陆蝉儿急退两步,道:“这柳如眉与耿星河本是一伙,我拿她的东西就当是耿星河还了我银子,有何不可?”
“怪不得你不回家,原来是为此事。此处所有财物暂由县衙代管,任何物件你不得动,还回来。”武小松伸手道。
“我的银子怎么办?不还!”陆蝉儿转身便跑。
她一转身,武小松更发现了异状,叫道:“你背后为何多了一件包裹?今夜初见你时并无此物,到底卷了多少东西,快些还来。”
“不还!你别追来,否则我也学那耿星河。”陆蝉儿边逃边叫道。
武小松听罢一怔,想起耿星河月兑裤子摆月兑陆蝉儿一事,禁不住笑了。
“你若再逼我,我干爹会教训你的。”
武小松一怔,问道:“你干爹是哪个?”
“本县最大的官以及本县最有钱的人。”
“知县大人是你干爹?”
“你真笨,我刚讲的是两个人,你晓得钱百万吗?他也是我干爹。”
“要那么多干爹做什么?”
“干爹多了好办事,看来你果然很笨,本小姐还有三个干妈呢。”陆蝉儿鄙视道。
“下方还有尸骨。”旁边衙差叫道。
“继续挖。”武小松忙道,也不去追陆蝉儿了。
几名衙差挖了半天,将掏出来的骨头摆在地上,竟是一幅人骨。
“哎呀!我猜的没错吧?真的埋了人。”
武小松扭头望去,是陆蝉儿远远站着观望这边,她竟未逃走。
“想来定是杀人后埋在此处,拿石板掩在上面,尸首腐烂后造成下方悬空,以致这石板无处受力产生裂隙,这柳如眉恰巧站于此处,最终无法承重方致碎裂露出此坑。”一衙差推断道。
“应是此理。”武小松道。
“方才我就是在此处摔落,幸好我身子轻,没砸裂石板掉进坑去。”陆蝉儿抚着胸口道。
“就因你砸了那一下,这石板才加速断裂,否则那柳如眉也不会早不掉、晚不掉?偏今夜就掉入了此处。”武小松道。
“那又如何?这柳如眉又非因此而亡。”陆蝉儿道。
“难讲,说不准她是被突显的此坑吓死的,若不然她便能长命百岁。如此想来,她死得倒也有些冤。”武小松恐吓道。
“你胡乱讲的是不是?”陆蝉儿闻言左右瞅瞅,迈步向武小松跑来,一把抓住他胳膊,又扭头看向身后,口中道:“你吓我的是不是?”
武小松见她真的有些怕了,忙笑道:“那柳如眉应是中毒而亡,与此坑无关。不过……”
陆蝉儿听他一讲,心下稍稍安稳了些,刚要松口气,却听他又转了口风,忙问道:“不过怎样?”
“不过此院中应该还埋有一人,但不知埋于何处?也有可能就在你我所踩的石板下方。”
陆蝉儿闻听此言,小脸顿时慌乱起来,身子一转到了武小松身后,跺脚便跃上了他的后背。
“你这是做什么?”武小松未料到她竟会如此,忙问道。
“我害怕,我求你别将我放下来,你背着我回家好吗?”陆蝉儿颤声道。
“快些下来,你刚偷拿人财物时不是很胆大吗?”
“那是不同的,遇到钱我胆子就大,遇死人胆子就小。”
武小松见几名衙差都在偷笑,便想将陆蝉儿放下来,可那陆蝉儿如同八爪鱼般双臂紧搂他脖子,双腿盘在他腰间,甩都甩不掉。
“陆小姐,请注意自己的身份。”武小松沉声道。
“身份?别开玩笑了,我此刻哪里还会顾及自己的身份?快些送我回家去。”陆蝉儿道,手臂与大腿缠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