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姨,你在哪呢?……哦,在家睡觉啊,那下来给我开个门吧。嗯,好。拜拜。”收线之后他默不作声地斜靠在墙壁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此时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一切的话语都显得苍白和尴尬,只得陪着沉默。
不久,苏苏母亲便开了门让我们进去,她穿着睡衣,长发虽未打理却柔顺地垂在腰际,正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厨房走去,“你们坐一会,我去弄午餐,小静,苏苏还在睡觉,课就下午上吧。”
我应了一声,随意在沙发上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遥控打开电视机。
赵顼跟着在我旁边坐下,目不转睛地望着的灰屏幕上的灰太狼问我道,“沈倩雯的事情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吗?”
我没有去深究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件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又换了几个台。
“张静,你现在连话都不屑和我说了吗?”他突然抢过我手中的遥控器,扳过我的身子强迫我面对着他。我对上他的眸子,丝丝哀伤弥漫开来。
这演的又是哪一出?当初提出分手,对我视若无睹的人不是他吗?
我提开他的手,转过身坐好,“赵顼,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心胸已经宽大到可以和你做普通朋友了,人前的礼貌我可以给,但是做人不能要求地太过分。”
他颓然地低下头,“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强求了,抱歉。但你若是真的有困难,可以来找我,我先走了,以后尽量不在周末过来。再见。”
他起身离开,我的视线始终没有从屏幕上移开过。心里有一丝的不甘叫嚣着让我留住他,却还是被我扼杀在喉咙里。
那边传来苏苏母亲困惑以及挽留的声音,他一言不发,拉开门直走了出去。
我想从此以后见面,就真的是路人了。
望着屏幕上那只始终被老婆追着到处跑的狼,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苏苏睡醒后走下楼就呼唤妈妈跑进厨房大声嚷嚷着要找表哥,我突然羡慕起她来,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地向身边的人说着自己的喜好。
我也不知道苏苏母亲用了什么方式哄住了她,她面带微笑走到我旁边同我一起看灰太狼,“老师,原来你也喜欢看这个啊?”
我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是啊,今天老师就教你狼和羊的单词怎么样?”
“真的吗?就知道老师最好了!”她抱住我的腰,小脑袋在我胸前不停地蹭着,撒娇。
“现在有了老师就忘记妈妈了,连碗筷都不帮妈妈摆了?”苏苏母亲打趣着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苏苏立刻冲了做了个鬼脸,溜进厨房。
看着她们母女俩,我想至少这一刻,世界是美好的,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