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崔小宝听了娘的话,只得跪下,学着娘乞求的模样口中一张一合,心里说道:“织女姐姐,您是天上最好的神仙,那个王母真他妈的也太不懂味,您和牛大哥相亲相爱碍着她什么了?只许你们一年相见一次?崔小宝我替您抱不平啊!您受那么大冤屈,每年还给这么多人分给灵巧,一文钱也不要,崔小宝佩服您,佩服死了!我崔小宝也不敢劳烦您,只要满足我娘就行了,您若方便,随便施舍我一点骗钱的手段也是行的”
正在胡扯一通,忽听娘问:“小宝,乞求完了没有?”忙应:“完了,完了!”刘嬷嬷道:“那好,你告诉娘都向织女求什么了?”崔小宝眼珠一转:“娘,我求织女姐姐教我怎样讨得媳妇,好早早让您抱孙子!”刘嬷嬷蹬脚道:“胡闹,婚姻是月老管着,织女哪管得了许多?你啊,今年你又白求了!”说罢双眼湿润,竟似要流出泪来。
崔小宝忙道:“娘,您别难过,织女姐姐心地善良,她虽然不管婚姻,但也可以把我的乞求转告给月老呀,这样未必就是白求了是不是?”刘嬷嬷摇头道:“算了,不管怎样都得先填饱肚子,明天就没米了,娘千赶万赶存了三双绣花鞋,你这就去拿给冯女乃女乃看看,买一袋米回来。”说着就开始收拾香案,崔小宝自进屋拿鞋。
一会儿,崔小宝出来,身上挂了三双不同花样的绣花鞋,平时粗布麻鞋都是穷人自主上门购求,只有这绣花鞋必得到处找富家推销,就是有人预订了,也要送货上门,,这推销送货的事自然就落在了崔小宝头上,城里卖鞋的人也不少,竞争颇为激烈,不过崔小宝嘴上很有一套,小时就靠一股子乖巧做妓院里的生意令同行叹为观止:只要是闯上妓女和嫖客在亲热,这时适时进去叫卖,妓女们乘机一通撒娇,嫖客们大多要掏钱买鞋送给妓女,屡试不爽,当然若妓女们不配合那就另当别论了。
但崔小宝这两年人长大了,他再冲进去时,嫖客和妓女就颇为尴尬,因大大影响了她们亲热的激情,所以十有十回砸锅,崔小宝只得另寻门路,凭着他那张三寸不乱之舌,竟被他粘上了凤城有名的员外冯发财,他那少女乃女乃三巧儿一月要换一次绣花鞋,崔小宝总按月送货上门,久之三巧儿就成了崔小宝的固定买主,这样不去妓院也过得去,今天算起来送鞋时间尚未到,可既然是等米下锅,崔小宝也只有提前送去了。
不想三巧儿也忙于乞巧,早吩咐看门家奴不准任何外人进府打扰她,崔小宝连三巧儿的面也见不着就被赶开,一怒之下就要骂织女,可一想到织女是仙女,忙闭了口,只得垂头丧气地往回走,突然看见前面灯火通明,心里一动:“对了,我何不去杏花楼试试,我跟织女姐姐乞求一点骗钱的巧门都不好意思,这婊子要跟织女姐姐乞求媚男人的巧门就更不好意思了!嘿嘿,她们肯定不敢乞求的,我何不去碰碰运气?”
杏花楼是凤城里数一数二的妓院,崔小宝的一个表姐名香香的是那里的头牌妓女,平时替崔小宝向院子里的姐妹们推销绣鞋,帮了不少忙,崔小宝也跟里面的十几个妓女混得老熟,当下崔小宝进得杏花楼,几个龟公也不拦他,只笑道:“小王八蛋,今天运气不错,香香正在接客,快去快去!”
以前嫖客们之所以买崔小宝的账,因为他还是个毛孩子,现在崔小宝长大了,已解人事,嫖客自然忌讳一个色迷迷的男人冲进去看自己**,崔小宝故伎重演,非但不灵,反而被嫖客骂得狗血淋头,杏花楼因此少了好多生意,老板十里香见势不对,便吩咐打手堵住崔小宝,不准他再来卖鞋,但龟公们都知道香香额外照顾崔小宝,所以有时心情好时,逢香香接客也就不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