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内景,刘家大院,日。
刘东来明显地苍老了许多,他躺在躺椅上,小憩着。
刘老夫人走了进来,说道:“傅天道在长白山的弟子给他捎来了地地道道的人参,他没舍得留下,差仆人给你送来了!这个女婿,比咱那两个孩子还孝顺哩!”
“你看看,今日人参明日鹿茸的,我咋受用了那么多!去去去,让他怎么送来的怎么送回去!”刘东来却有些不高兴。
“我知道,老爷子,你是嫌傅天道好长时间没来看你了!可他那么多的弟子,那么多的书院,一天到头有多忙!”刘老夫人看他越老越像小孩子似的耍脾气,便连笑带哄地劝说他。
“唉!这个混小子,想不到竟这么能折腾。在安乐镇重新建了一个刘家大院。”刘东来想来也是,气消心顺而有些陶醉。
“是傅家大院,你咋又往自己身上扯。人家可是你的女婿,想当初你可极力地反对这门亲事的。”刘老夫人纠正过他的话来。
“你看看,哪壶不开提哪壶。人靠逼,马靠骑。如果当初我不这样逼他们,把他安安稳稳地庇护在刘家这棵大树下,他傅天道能有这么大的成就吗?当初我做的没错,我一点也不后悔!”刘东来说着说着,止不住笑了:“混小子,真有你的!”
6、内景,傅家仓库,日。
家境富裕,但刘凤珍从没忘了勤俭持家。
如今家里虽然雇有长工,已不再需要刘凤珍像当年那样亲自下地耕作。但是多年的种地经验让她耐不住性子,经常跑到田间去指点一二,这下地的种苗更是要她亲自过手挑选才行。也正因为如此,傅家的收成年年充实富足,除了用作自家的开销,分给家中雇佣的长工外,刘凤珍还经常广分粮食救济那些穷苦人家,当地人都称她为安乐镇的及时雨。
“夫人,今年开春准备下地的种苗都在这儿了,还请夫人您过目。”
傅家的管家傅恩指着摆在仓库中央的几个麻袋说道。他几年前被惊马踢了几脚,踢伤了腰肾和右臂而致残,治病变卖了所有祖业而且欠了一的债务,为此遭了不少别人的欺侮和白眼。在他走投无路甚至有了死的想法的时候,被傅天道一家好心收留,傅家人替他偿清了全部的外债,不仅没有轻视他身上的残疾,而且还让他做了这傅家的管家。
“这稻米的种子怎么只有这些?”刘凤珍打量着装着稻米种的麻袋,有些奇怪地问道:“我记得去年大丰收后不是存下了不少粮种吗?”
傅恩一怔,愣愣地说道:“难道大小姐没跟您说吗?大约晌午的时候,二小姐和三小姐来仓库提粮种,说是大小姐和您说好了的,要给北边的那几户贫苦人家送去。”
闻言,刘凤珍点了点头,目中略有赞许之色,哈哈一笑说:“哦,瞧我这记性,咋就忘了她们和我说过呢?嗯,好呀,这样做也好,送点粮种让他们有粮可种,来年就不用再忍饥挨饿了。嗯,不错,这想法不错啊!总是靠我们分发的那点粮食度日也不是办法,说不准还会养成年轻人好吃懒做的惰性。”
“是啊,我听小姐们常说: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自食其力,自给自足。小姐们的心地真好,她们还对我说呀,若是那些揭不开锅盖的人家他们没有耕田来种粮,或许咱们还可从这片耕田中划出几小块分给他们。他们要是不敢接纳夫人的这份恩泽,大可说成是将耕地租与他们耕种,待到丰收之时只要向夫人交些租赁就好。”
“不错,是个好主意。哎,老糊涂了,我咋忘了给你说呢?嗯,那么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记着将这些地租放得尽量低些,咱们也不缺这份钱,主要是得让那些租地的人心安理得,觉得互不相欠。”
“傅恩自然明白这一点,夫人你就放心吧。”傅恩点头应允,接着又指了指另一边摆着的菜苗让刘凤珍过目。
刘凤珍对着这些种苗细细挑选了一番,随后便差人将其搬运到地里去准备播种。
7、外景傅家后园日
幽兰和晚竹这会儿刚刚从外头送完粮种回来,两人正有说有笑地向内院走去,迎面碰上了前方一路小跑着过来的采菊。
“哎,二姐三姐你们回来啦,我正要去找你们呢。”人未到话先至。还在老远外,采菊就大声向她们打招呼。不一会儿,那个玲珑娇小的人儿出现在她们面前。
“找我们?”幽兰和晚竹一脸疑惑地相视一笑,晚竹挑了挑眉,语气中含了几分调侃道:“瞧你这模样,莫不是闯了什么祸想来找我们帮着求情啊?”
“才不是!”采菊噘着小嘴,不满地分辨着道:“是大姐叫我来找你们过去,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和我们说。”
“重要的事?知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啊?”晚竹打破沙锅问到底。
“都说是重要的事了,我怎么会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还辛辛苦苦地跑来找你们干嘛?”采菊顽皮地冲晚竹吐了吐舌头,一脸报复得逞的快意。
“你这死丫头,竟然学会拿话来耍人了。你没听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你就等着吧,我待会儿再慢慢收拾你。”
晚竹并不示弱地回敬了一句气头话。
“我不是君子啊,采菊我乃一届女子是也。”采菊笑着跑开了去,留下了一连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晚竹哭笑不得地望着采菊渐渐跑远的身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怪不得孔圣人有曰‘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以前对这话总是很不服气,直到现在才有点明白圣人为什么要那么说了。”
晚竹和采菊从小好动,喜欢相互斗嘴,幽兰自始至终都以局外人的身份笑着一言也不发。采菊走远了,她才开始琢磨大姐唤她们的用意。自从石玉麟离世后,大姐的心情一直没好过,此时不知有什么事情要和她们商榷?想到这里,她的脸上又被担忧的神色所代替。此刻,晚竹从她的眼色里读懂了她没说但想要说的话:“不知大姐急着找我们是有什么事?”
“去了就知道了,我们赶紧过去吧。”晚竹说着,拉起幽兰的手向着采菊离去的方向走去。
幽兰心下犹暗自思忖着,想起早上晓梅表现出的反常神态,心中的忧虑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