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原定计划,王婶,李叔要送我们回家吃午饭,睡午觉再返回幼儿园,她执意要尝尝学校的大锅饭,连带我跟着受罪。汤里的菜清晰可数,偶尔还飘浮着虫子的尸体,可我们知道虫子富含蛋白质后,所以还是吃得很高兴,而且觉得有了虫子证明是新鲜的不是人工造的。
吃完饭后要绕场一周,小朋友要手牵手,我拉着她的手,那种感觉和现在一样,她的手柔荑般,还未到宿舍楼前,她总会撇撇嘴,甩开我的手。
编好寝窒,我和胖夫是上下铺,我有恐高症,不敢睡上铺,但如若睡下铺,会有天塌的危险。我还未买保险,所以还是睡上铺。小朋友心无杂念,一会儿便响起鼾声一片,正应了句,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胖夫翻了身,把原本就有恐高的我震得晕乎乎的,后来有一次台湾大地震,我以为是睡在胖夫的上铺,差点大意没逃出屋子。
我开始想念那小丫头片子,从此倍受思念煎熬,以致心早已千疮百孔。以前我们一向同床,如今却分居两地。她妈和我妈都很忙,她家离市区近,空气不好,她便长期寄居我家,王婶就负贵照顾我们,为了图方便,把我放在床头,把她放在床尾,无意间促成一场……我们便从小就开启了同床异梦的生涯,往往一翻身,便能看到她瞪大的眼,足见她很有自卫意识,我一缩脖子,毛骨悚然,又翻过去,想起一句话:杀手的眼神也能杀人。及至长大,我才有机会懂得,我缩脖子,是因为被电到了,在抽筋。拜她所赐,我自幼研究电流现象,知道如何不会被电,前提是对方不是美女。然而物极必反,我越练习,抗电击力越弱。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上课,又看到她,她有些许憔悴,应该是想我的缘故。
老师问了一个很无聊且SB的问题:什么东西越洗越脏。
天才头脑立刻输出一个字——铁,我看到妍澈还甚是不解,便大发慈悲告诉了她,还跟她解释了水会在某些条件下和铁发生反应,生成的东西叫什么。谁知答案竟是水,然后我又告诉她,老师说的答案是假的,换回来的是她极度鄙视的眼神。
之后老师继续延承她的SB风格,讲了一个故事,无非就是阿猫阿狗的传奇,落后啊那个年代,讲完后又请小朋友去表演,她很兴奋地扮演受伤的小鸭。我则在下面喊,咔,丑小鸭,action。还一边评价演员的演技,由此诞生出伟大的导演,我本无意给导演事业模黑,但事实就是如此。
最郁闷的还是,回家后要向父母复述故事,并请他们笔录下来,一般笔录的职责会落在王婶的头上,一般回家我是见不着我妈的,更别说见到爸了。
她往往都会戴着小红花,趾高气扬地挠着脑袋,想不起故事情节,我的提示话语每回都会被她瞪回,然后晚上临睡前我的故事就会不翼而飞了,我惟愿普渡天下受难苍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遂不加计较,重新杜撰一篇,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居然派生了伟大的的小说家。而她的故事会被评为最佳,而我的故事则是最具颠覆的,诸如许仙爱上小青,小青喜欢法海,法海暗恋白素质,或者秦始皇是斗牛士,而斯巴达克是贵族后裔。奇怪的是老师看到我的文章居然没有发疯,反倒堆放在她的案头,我强烈怀疑她居心不良.
在妍澈的陪同下,一星期内我踢飞七颗球,踢破五块玻璃,摔碎三块碗,坐裂一块椅子,其中六颗球是她踢的,四块玻璃是她踢破的。反正老师乐意把全院的玻璃全换成防弹型的(当然是我赔的),她不介意,我更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