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和妍澈
也记不清什么时候认识她的,也许打娘胎起,我们就是冤家,时代在进步,要不很可能会指月复为婚,然后我就得倒八辈子的霉。
有一次她妈和我妈挺着肚子并排走在路上,隔着她妈的肚皮,她一脚踹过来,把我从梦中踹醒。那时候我梦见我正在吃冰淇淋,我呀的贼不爽,骂她小丫片子真拽,她一抬手,就想揪我的耳朵,使命地撑着她妈的肚皮,由此结下了一生的梁子。
她妈笑着说:女孩子还这么调皮,在肚子里练武功,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她妈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还好我妈一时反应不过来,拯救了儿子的一生。我妈则皱着眉头:我儿子怎么一动不动,是不是在冬眠。
然后就听见她贼兮兮的笑。我翻过身,继续换着冰淇淋的口味。那时候是冬天,我竟在吃冰淇淋,事实证明,我是个多么有诗意的人。
由于爱吃冰淇淋的缘收,我比她不怕冷,心想长痛不如短痛,比她早钻出娘胎,这也成了日后我最值得骄傲的资本,每回我沾沾自喜地自称大哥,她都无话可说,大概在后悔她从来不梦见冰淇淋。因此,她和无辜的冰淇淋也结下了梁子,她发誓从此讨厌冰淇淋,不过我终于可以大胆地在她面前吃冰淇淋,而且不用担心被抢,换句话来说,我和冰淇淋都要多亏了她的偏好。她只爱吃巧克力,还规定我每吃一根冰淇淋,她就要吃两块巧克力。看来她是有根基的人,就像打过巧克力疫苗,尽管青春期大多数人会因为巧克力而致使痘痘兴风作浪,然后战痘不已,可不管她如何狂吃巧克力,皮肤光洁如旧。其实她应该感谢我的,若非我从小吃冰淇淋,她怎么会从小吃巧克力,可她并非知恩图报的人,更甚,恩将仇报。
五岁以前的记忆都是不完整的,我习惯于在我妈的怀抱中作惊天地泣鬼神的思考,死不惊人死不休,而她会爬在地上,脏兮兮地糟蹋脏兮兮的玩具,好在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就不会出现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垃圾制造商。后来,即使我在课堂上睡觉,也比认真听课的她考得好,这就是症结所在。每每提及这个,她总会戳着我的鼻子骂我自私,怨我当初为什么没教她思考。好在我没教她思考,否则就不能造福玩具制造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