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曾经的奉晗,我的右耳不会疼,但是我的说话声已没有人听见,我只能在这里写字,如果你看到一支笔在桌子上舞动,请不要惊讶,那是我借助魂魄积蓄的力气来操纵笔触。
我平常忽视,淡忘的东西,被他——我的替代品彻底地遗忘。如今他的记忆里多数是关于妍澈的,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豪爽野蛮还有些可爱的青梅竹马,我从不知道她在我的记忆中占据这么大的比重。
他对三个女孩的记忆程度,间接地揭露了我对她们的感觉。
原来我无法忘却的是一直相伴的妍澈。
原来我想好好守护的是浣紫。
原来我喜欢上却未真正爱上的是芷纤。
为什么他不像我,因为他不是我,虽然我们共同拥有一具皮囊。
我反感距离是生命的浪费,我不喜欢走路,可能的话,我会选择瞬间移动。他正好走路有些困难。
生活的忙碌总让我对吃饭充满倦怠,试图逃避。正好他一开始就不知道饭是什么。
书,我一向鄙视,它是种用来污染人类灵魂的东西,将世态万物排版成规规矩矩的字。正好,他误以为那是砖头。
我站在窗前看着熟睡中的他,忽然间明白了许多。回望来时的路,想着这条路将在他的脚下继续延伸,那时的他已不是我,他只是和我共用一个代号,我期待着他能将我没有活过的精彩在这个共同的代号上演绎。
但是我很自私地想操控他,我想让他看起来像是奉晗,偶尔我会用我仅存的力量将我所想表达的话强行灌入他的大脑内,我希望他能站出来,保护该保护的人,做他该做的事,但是我的灵力越来越有限,终有一天,他会月兑离开我的束缚,我害怕那一天的到来,毕竟他和我曾有同一个代号,他所做的事情将烙印在我的名字下.
我感觉我越来越轻飘,在阴影里舌忝着伤口,回味着自己不曾表露出的一面……
车窗上结下暗红的痂,脓水涌动,钻出蜘蜘,蜘蛛张狂地吞下种长有虎头的毛毛虫,它想吐,制止在行人的眼光中,因为它是纯粹的英雄,毛毛虫的尾巴断裂下坠,在漩涡中一闪而逝,蜘蛛握着两条鼻涕,一条赤红,一条墨绿。
漩涡中,断浆的哀号低沉,突兀的残肢成了中轴,在绝望的抗争中。成了求生的苇管,水面没有泡泡,所有的呼吸沉淀。
一颗子弹腾起,所有的眼睛被弹回眼眶,只有一双例外,它在变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