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前独特的银制碗,上面的花纹别具一格,充满了浪漫奢华的气息,边握着象牙筷子敲打着盘子,边看着别具一格的橱窗。
营养不良的烛光色泽筑起十几平方的玻璃橱柜,精致的灯饰夹杂雨花石错落有致地铺排。小草从石头的缝隙中钻出,唯美的稻杆呈螺旋状,串起整个边框。橱分成十二等份,格局与狱门相似,所列之物大抵取自追日,息壤,填海,射日,水祭,燧下,移山,补天,斫木,刑天,结缘,开天之意,或玉雕,或石雕,或骨雕,或根雕,而补天处仅有一块五彩的通灵玉。
奇怪的名字涌上心头,我质疑自己怎么会知道那些怪异的名字,换来的是右耳的痛。
出神的时候,妍澈帮我盛了一碗鲍鱼粥。
我看着碗上刻着“Wedgwood”,疑问的眼神迎上她的嘴形“吃”,我重复着那个嘴形,“吃”。
她按下桌侧的按钮,正对面的墙壁缓缓裂开,继而弹出一台电视。
屏幕右上角的数字让我异常熟悉:29分58秒。我醒的时候是9点29分58秒。
她转而问他:慕封,你不喝粥?
慕封冷峻的眼神开始融化:米饭就行。
“要怎么吃。”无奈的我只能自言自语。
妍澈瞥了眼新闻,走到我身旁,端过我的碗,纤纤玉指环在汤匙上,幽若兰的香气稀释汤热气的温度,递到我嘴下:来,张嘴。
顺从地张开嘴,根本没心思去品味粥,只是任由视线停在她柔若无骨的指上:原来,张开嘴就是吃。
这时红衣女子上前一步:妍澈小姐,让我来吧,您继续用餐。
“没事的,你也去用餐吧,不用站在这里了。”妍澈将一匙粥递到我嘴边,调羹却向上吊起,害得我一吃,粥就四溢出,滴在餐巾花上。
她笨拙地用餐巾擦着,红衣女子又取过一个餐巾花,利落地摆好,收起弄脏的那块。
妍澈将碗交到红衣女子手中:我去洗手间。
红衣女子喂得很好,适度地调整调羹的方位和一调羹内的粥量,我可以放心着边吃边看电视,调羹总会亲切地找上我的唇。
电视上一款豪华霸气型的车吸引了我,风驰电掣出一缕蓝烟,飘乎即逝。
电视屏幕上以一个洞为原点,裂开一道道狰狞的缝,似网,蓝烟愈来愈浓烈,千万辆车跳舞着跃开,忙乱的线牵扯出一幅图——漩涡。
右耳又在痛,我紧紧地捂住左耳。
车轮与地面,磨擦出刺耳的气流,从右耳灌入,冲开大脑的禁忌,从左耳逃逸而出,夹带一股腥臭。
我正不知所措地捂着耳朵,手被妍澈轻轻拿开,从我视线里的残象,攫取到了电视屏幕。
她按下开关,电视屏幕依然完好地缩回壁中。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耳朵疼。”
“好了,我以后再也不揪你耳朵了。”她面带无辜。
像一只小宠物被她抱在怀中,女敕滑的感觉在耳朵上永远细腻,我倒希望耳痛永远不要好,却又怕听不见她莺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