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别园的午饭该送去了。”张妈把饭盒给我。
“张妈,我可不可以不去啊。我今天想送后园的饭了。”我谄媚地笑笑:好吧,祈风你全都忘记吧,我没想要让你记住一辈子的,都是我的错了,不该逗你的。
“秀儿,我是说过的吧。玉人楼有玉人楼的规矩,我们这儿……”张妈说起玉人楼,原本略显笨拙的语言组织能力马上变得让人叹为观止,这就是所谓的“员工自豪感”吧。
“张妈,您慢慢忙着。我就先去送饭了……”我可是不想接受什么“思想改造”课程,不等她唠叨完就起身飞奔了。
到了别园,他们也是还在上课,我实在是怕重蹈“项羽事件”的覆辙,就悄悄躲在假山背后,百无聊赖地看着祈风和李廉。
祈风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右手单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李廉则是漫不经心地不停四处乱看着什么,眼珠停在一株盛开的小桃红上,脸上不知道是不是漫开了欢快的笑容(因为他也是背对着我的,我也不知道他的表情,但是就我所想:那一定不是什么好遗憾的表情,那绝对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心里那个郁闷啊:李廉同学你是怕我们找不到合适的小桃红给祈风染指甲吗?您老想得可是真周到啊!我看着那盆小桃红,恨不得老天马上来场雨把它们全部灭掉,那样我就不用去给他染什么指甲了。天知道,我根本是在逗祈风的啊,这种事情,是个男的,不论是男孩还是男人都不会答应的啊。杀千刀的,他竟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很轻松地就答应了。我还撞在了枪口上:准确无误地把碧儿给惹了(你说,祈风那家伙如果叫碧儿来帮他染指甲该有多好。那时候碧儿肯定对我感激涕零了,可是现在……好吧,恨之入骨?)。
“秀儿,你不觉得假山很热吗?”李廉凑了过来,一脸的好笑。
“你们已经下课了啊?”我笑笑,刚才那个老先生还在呢,这会儿都已经走了啊(绝对迟钝中……)?
“好勒,让我看看。今天都是什么好吃的?”李廉你除了吃就是寻找小桃红了你?你把你们家祈然放在哪儿了?
“祈风哥哥啊,你们慢慢吃啊~我后厨房还有事情,回来收饭盒啊。”我的脸那叫一个抽啊。李悠然同学,你可以再丢人一点:二十岁的人了,给一个十岁的孩子叫哥哥,你可是给穿越的姑娘们长脸啊……想着,我的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
“秀儿,你今天不是发烧了吧?”李廉作势过来模我的额头。
“我要先走了。”我一蹦老远,谄媚地笑笑:趁正主还没发话之前,快点走吧。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后厨房有规定的:凡是负责别园饭食的,都必须等他们吃完收好后才能离开的。”祈风真是个妖孽,妖孽啊!在我的前脚快要跨出门的时候,才悠悠地说着。
“其实啊……”我心里那叫一个“苦闷”啊~
“如果我还是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天还有一个任务:还要给我染指甲,是吧?”祈风手里拿着筷子,一下一下地挑着小黄瓜。
“呵呵,好像是吧?”我真的恨不得把小黄瓜都塞到你的嘴里,让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啊。”
“秀儿,这现在还是处于春夏之交,开花的小桃红可是不好找。”李廉你要是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的,“今天一早,祈风就说。怕你找不到开花的小桃红,怕你感觉愧疚。我们可是一大早就到处乱找的……”
“你们还真的是很辛苦啊~”我猜得没错吧,那家伙就是一妖孽!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没什么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啊。你看那就是一株。”你的眼还真的是很好使,还怕我看不见呢。
“李廉,你吃完的话,就去我们屋里找个小盅,顺便拿点白矾过来吧。”祈风倒会指挥别人。
“那好,我一会儿就来。”李廉的跑那和我不是一个档次的。我如果跑得和他一样快就不会在这里,和这个妖孽面面相视了。
“喂,你不是故意的吧?”李廉走了,我就不用打哑谜了。
“故意什么了?”祈风吃饭的样子倒是不同于他身份的优雅。
“好吧,开始是我的不对。我不都说了嘛,你又何必这样呢?”我手里拿着小桃红花瓣,怨气横生。
“你开始有什么不对了?你不是都是为了给我解劫破灾吗?”装无知。
“……”我的那个气啊,现在总算明白元稹在我那儿吃瘪时的感受了:那是相当相当地不爽。
“我吃完了,我来帮你。”祈风把碗放在一边,来到我身边。
“我哪里敢劳驾您啊~”我不轻不重地把他推开,自顾自地剥着花瓣,“您还是坐在那儿,等着我给你煲指甲吧。”
“……”坐在地上,祈风无谓地笑笑,脸颊现出若有若无的浅浅酒窝,那真是一个“荡漾”啊……什么啊,什么啊,不对的。他那张黑黑的脸怎么看都不好看的啊(强迫说“不”的某人)!
“喂,你是不是还是很讨厌我?”当我把那株可怜的小桃红拔凸时,坐在祈风的对面,话不觉已经出口了,“你一定还是感觉我对祈然他们还有危险吧?因为元稹?”
“没有,是你自己想多了。”祈风似乎也不想说这个话题。
“你就是不正面回答,是吧?”我突然抓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我就是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才故意拿什么‘正午过来帮我染指甲’来噎我,我明明已经说了另想办法的,不是吗?”
“你总是随便就抓别人的手吗?”祈风的突然发问,让我找不到头脑。
“什么叫做‘随便就抓别人的手’,你又是什么别人?”天啊,给我一块豆腐吧,我说得这叫什么话,“你不是祈然的哥哥嘛,怎么会是别人?”我没有又说错什么话吧,为什么他不说话了?
“你摘了这么多,只是染一个指甲,不是吗?”祈风从我手里拿出来一些花瓣,丢掉,“只是一个指甲要染的话,用不到那么多,就根本不必摘那么多的花瓣,不是吗?”
“呃……”我暂时处于“混沌”状态,花瓣多的话,可以下次接着用啊,干什么非要丢掉?
“如果需要的不是那么多,就不要摘那么多。因为可能其他的人还要用。”我朝着祈风看的方向,看看:原来李廉跑着过来了。
“那也用不着丢掉啊~”我的话,祈风似乎没有听见,“丢掉那可是浪费。”自己喃喃地埋怨。
“摘多了,摘少了。同样都是浪费。”他果然还在听着呢。
“……”我不理他了(如果争论的话,根本就争论不完的),对着李廉笑:还好来人了,不用单独面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