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歌 烽火卷 第四十七章 六艺

作者 : 紫残

“你欺我双腿残疾,杀不了你吗?”云鞘气得浑身发抖,悲愤至极,大声道,“好!花庄主,借你腰间宝剑一用!”

叶秋吟一惊,横身挡住天痕,生怕他有闪失,不料花溪云按兵不动,淡淡道:“无须云大侠动手,霸天山与我葬花山庄仇深似海,今日也当有个了结!”

花溪云说罢,望着天痕,忽而叹了口气,道:“月天痕,你我也算旧识,当年你爹爹的谆谆教诲,时至今日,花某仍是铭记在心,不想这六七年弹指即过,你爹爹英年早逝,而你我却成了平生之敌!”

天痕听他谈及思远,不胜愀然,但心里兀自桀骜,昂然道:“花溪云,今已非昔,过往之事,何必再提?!”

花溪云身子微震,沉声道:“好!月天痕,我言已至此,今日你无论生死,你我再无情义!”天痕惨然一笑,却不再多说。

舒狂草冷笑一声,挥笔上前,道:“庄主,这人世间风云变幻,本就捉模不定,想当年穷酸又何曾想到这小子竟是那姓龙的外孙?嘿嘿!可惜可惜!当时穷酸若是知道,势必在滕王阁前一掌将他拍死,省得今日再来周折!”

叶秋吟眼见形势剑拔弩张,逼得人喘不过气来,当下上前两步,横眉冷对众人,扬声道:“你们皆是江湖成名之辈,如此以众敌寡,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琴宫羽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姓叶的,你世居江北,未尝匪乱,你哪知南人匪乱之苦,这小贼聚众叛乱,逆天而行,屡次坏我大唐好事,今日既然见了,又岂能让他一走了之?!”

叶秋吟目光闪动,昂然道:“你们既要与他为难,那叶某也唯有周旋到底!”傅南早已按捺不住,此刻也昂然上前,道:“不错!”天痕闻言一震,见两人面色坦然,毫无惧色,心生感激,不禁热泪盈眶,哑声道:“叶大哥……傅南大哥……”

舒狂草拈须一笑,冷笑道:“久闻东京藏剑盟的盟主是个不会武的书呆子,今日一见,武艺果然稀疏得紧!”

叶秋吟面不改色,道:“天下不会武的比比皆是,又何尝多叶某一人?叶某生性散淡,过惯了清平日子,不会恃强凌弱,更不会以多欺少!”

舒狂草此话本欲让他知难而退,不料叶秋吟针锋相对,寸土不让,话说出来,倒显得舒狂草气量狭小,不顾江湖道义,只知恃强凌弱。

舒狂草脸色涨红,目透怒色,还欲再说,花溪云忽地道:“狂草,不得对叶公子无礼!”舒狂草一怔,不明所以,但花溪云的话却是不得不听,当下横了叶秋吟一眼,哼了一声,悻悻退下。

花溪云目光闪烁不定,大有踌躇之意,忽地瞧向天痕,淡淡道:“月天痕,我此番北上,本不是为你而来,乃是为云大侠寻找云姑娘,只不过你恰逢其会,为我所察。你我既已撞上,便少不得要算算旧账,不过眼下霸天山只得你一人,我葬花山庄若要乘人之危,今日你必死无疑,可惜花某不是苟且之徒,下不了这等心肠。”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一震,天痕心里又惊又诧,不知他欲与何为。琴宫羽眸透惊色,不禁上前道:“庄主,这……”

花溪云一挥袖,面沉如水,断然道:“月天痕,今日你我便比上一局!我若输了,你便可下山,他日江湖上,你我再见生死,但你若输了,你须得向云大侠磕下三个响头,然后自裁以谢!”

天痕适才失魂落魄。已是不报生念,但见了叶秋吟奋不顾身,拼死相护,心里感激之余,又起了涟漪,暗忖道:“我死了也就罢了,但总不能让叶大哥和傅南大哥陪我一块儿死了,花溪云既然要与我赌生死,想来纵使我输了,他也不至为难叶大哥他们。”当下双拳紧攥,咬牙道:“好!你要怎么比?”

花溪云道:“花某长你四五岁,若是比武艺,花某胜之不武。”天痕哼了一声,道:“那你要比什么?”花溪云淡然道:“在场之人皆是文人雅士,我们便比试孔子六艺。”

“孔子六艺?”天痕面容不觉露出怔色,月兑口道,“什么孔子六艺?!”

“小子恁地没见识!”舒狂草哈哈生掌握的才艺,分为礼、乐、射、驭、书、数六项。礼是孔孟之礼,乐即是音律,射指的是箭法,驭是骑术,书即书法,数便是算术。”

天痕方才恍然,不觉面皮一红,心道:“这六艺之中,除了书法,其余六项莫不是我所长,如此比试,岂不甚好?!”心念电转,自觉并不吃亏,便扬声道:“好!比就比!花溪云,你说要怎个比法?”

花溪云道:“孔孟之礼讲究孝、慈、恭、顺、敬、和、仁、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促狭之间,无从比较,而这骑马射箭之术,一则无用具,二则费时日,不比也罢,我们便比试余下这三项。”

天痕皱眉道:“音律、书法、算术么?”

花溪云颔首道:“不错,我这一方正好三人,你先和我比试算术,再与狂草一较书法,最后同琴先生一试音律。”天痕面色一变,心道:“姓花的好不歹毒,我这不是以一敌三么?”正思虑间,猛听傅南喝道:“姓花的,这算哪门子比试?!你们三人,天痕小子就他一人,如此比试,怎能见公平?!”

花溪云冷冷地道:“足下若是有兴趣,也可一试,不过须要记得,任何一方只须赢下两项,对方便算输了。”

傅南面色涨红,双目喷火,便欲扑上前去,他天生就一个鲁莽汉子,对这些有识之士的玩意儿是狗屁不通,花溪云听他言语粗鲁,是以出言相讽,这教他如何不怒。

叶秋吟伸手一止,淡淡道:“如此也好,那就让在下与狂草书圣一较书法。”

叶秋吟如此言语,实有深意,只因他知晓天痕在音律、算术上皆造诣不凡,唯独书法一窍不通,是以将此项比试揽在自己身上,纵是天痕输了一项,也尚有一线生机,也不至一着棋错,满盘皆输。

天痕如何不知他言下之意,登时感激涕零,望了叶秋吟一眼,心里底气十足,当下扬声道:“花溪云,你这算术要如何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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