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刀谱 第三十九章 力挽狂澜

作者 : wu9630

这伙人竟亮出兵器,在少林寺中横冲直闯,肆无忌惮,视僧人为无物。

无梦方丈见他们来势凶猛,便大声疾呼道:“三十六弟子听令,组成‘铜墙铁壁’阵,赶快拦截,不准放进任何一人,进入寺中内堂,扰乱寺内的清静,将之一一驱逐出寺。”

三十六僧棍,气宇轩昂,精神抖擞,都手持木棍,迅速组成铁三角形阵势,守住寺院内堂门口,摆阵相待。

绿林大盗崔游文,妄自尊大,无不自傲道:“少林寺,算什么个鸟东西?老子到过紫禁城内,皇宫大院之中,偷盗珍稀之宝,犹如囊中取物,三宫六院任意进出,与嫔妃嬉戏,就是将她们偷出宫来,也是不费吹灰之力。”说着,他手提铁拐,一个劲地往前猛冲。

阵上三角尖,第一个僧棍,一招“乌龙摆尾”,一棍横扫,欲阻止崔游文的冲势。

一棍扫来,崔游文急忙用铁拐挡住,撩开棍子,他加大步子反而不停,往前一直猛闯。

后头,二个僧棍,挥起二支木棍,配合默契,一左一右,施出一招“双龙戏珠”,向崔游文头颅打去。

崔游文一缩颈脖,二棍打空,他越过二个僧棍,还是一个劲地冲入阵内。

依次,三个僧棍,三条棍棒,施出一招“游龙捕食”,向崔游文当胸戳来,他一侧身子,避过三棍一戳,刚一回过身来。

四条僧棍,施出一招“四面合回”,从四面袭来。

崔游文用铁拐一点地面,腾身跃出,顺势一招“画地为圆”,一拐荡开四棍。

五条僧棍,一招“五爪金龙”,朝崔游文当头压下。

崔游文落地后,还手一招“举拐撩天”,一拐挡除五棍攻势。

崔游文已是气喘吁吁,浑身是汗,还未消停。

六条僧棍,一招“六龙齐飞”,将崔游文圈牢困住,施展空间,越来越窄。

崔游文见势不利,甩手一拐“力敌千钧”,一举弹开五条木棍,五个僧人,受拐力重重一击,都被摔倒在地,而另一条木棍,猛力一敲,却打在他的后背上,他痛彻心扉,闷哼一声,挺力再战。

七条僧棍,一招“七巧玲珑”,棍棒三上四下,向崔游文周身攻去。

崔游文竭尽全力,施出一招“破坚摧刚”,一拐抡圆不停旋转,一一扫开木棍,一路狂奔,试图夺路出阵。

进得阵来容易,若想打出阵去,那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了,此阵若被崔游文攻破,那少林三十六罗汉阵,岂不成了徒有虚名,必被江湖人士,贻笑大方,留下千古笑柄,从此,少林寺的声望,便一落千丈。

崔游文一厢情愿的猛攻猛闯。

瞬间,八条僧棍,从天而降,由四面八方交叉夹来,崔游文抖手挥铁拐抵挡,八条木棍,随拐游走,见缝就钻,打斗圈子越缩越小,到得后来,他更是使展不开手脚,他终有千般本领,万般武艺,亦是缚手缚脚,寸步难行,他稍不留神,便被八条棍棒牢牢夹住,就此他难于动惮分毫,只得束手就擒。

在这伙人中,仍有强悍的暴孽之徒,有五十余人之多,都追随着崔游文,前呼后应,一齐攻进阵去,硬闯少林阵法。

少林三角形阵法,一经施展开来,就无法停止,各僧人按照阵法,如行云流水,川流不息,推动着阵势不断演变,三角尖上第一僧棍,见崔游文已攻进阵去,他继续前行,与前来攻阵之人,放手对搏,阵中的后头僧人,亦放过攻进阵中之人,往前迎战,以此推类,直至困于阵中之人,都被擒住为止。

“嘘吁!……”智心僧人,发出收阵号令,在他的指挥下,阵势才逆转,往后收缩,阵势便嘎然而止。

攻进阵中的五十余暴徒,随被一一制服。

尔后,绿林大盗崔游文,与这些被擒的暴徒,被一众僧人五花大绑押着,被逐出少林寺外。

少林寺三十六僧棍,还是组成三角形阵法,向前快速推进,三角尖,犹如一把锋刃的利剑,直刺入这伙胆大妄为的人群之中,威力惊人,锐不可挡。

这伙人见势不妙,便拔腿奔跑,全都逃出寺去。

原来,无梦事先留有一手,早有防范,却不露声色,把三十六僧棍,秘密调至院内隐伏,以防不测之虑,他料事如神,果不其然,粉碎了无渺的不轨图谋,少林寺,才躲过了一场劫难。

此事,已弄巧成拙,事与愿反,没把无梦干掉,反而引火烧身,无渺不甘心坐以待毙,还想扭转败局,挽回时势。

无渺便孤注一掷,发出信鸽,与刚成立不久,大刀帮的帮主鹰双栖,暗暗取得了联络,妄图暗杀无梦,控制整个少林寺,逼武当派交出《绝情刀谱》。

无渺、鹰双栖二人,随即一拍即合,从此,朋比为奸,同流合污,图谋统治武林,称霸江湖。

翌日,在一个万籁无声的深夜,数十条人影,躲过寺外暗哨,飞越寺院围墙,避过寺内巡哨,在无渺暗暗协助下,在一片漆黑之中,模进方丈无梦的卧室,依稀瞧见床上卧有一人,鹰双栖抡起大刀,把床上之人,一斩二截,顺利得手后,返身退出卧室,房门口还有几条人影,在望风把守,严密监视着四周是动情。

鹰双栖暗杀了无梦之后,十几条人影,快速退出寺外,齐集在一起。

这干人进出少林寺,如入无人之境,这出乎意料之外,事情竟办得意想不到的顺利。

此时,鹰双栖倒有点惴惴,这似乎不合情理,有点反常,再想回寺去看个究竟,他心中注意一定,随纵身飞进寺院来。

不久,鹰双栖就来到院内,他朝大堂之中一望,不禁惊恐失色,只见堂内烛火通明,在一处柱子上,正绑着无渺。

无梦却好端端地坐在蒲团上,在审视着他,大堂内挤挤一堂,都是少林寺弟子,与无梦并坐两边的,全是无字辈僧人,有十位之多,上一辈苦字辈僧人,还仅剩五位老者,他们是苦修、苦炼、苦养、苦性,苦熬,早已不闻世事,专心在后山闭关修炼养性,不到万不得已的紧要关头,就绝不会出后山,也懒得问寺中的俗事。

闻听无梦道:“无渺师弟,不守清规戒律,寻衅滋事,偷鸡模狗,杀猪斩羊,开荤饮酒,与我佛背道而驰,佛曰:‘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他却倒行逆施,惹事生非,欲挑动江湖人士恶斗,达到借刀杀人目的,一计不成。他又另生一计,联络心存不良的狂野草莽之辈,妄图暗杀老衲,随即,取而代之,再搅乱武林,养成唯我独大,坐享其成的霸性,来掌控江湖。老衲预知其心地不纯,随故布疑阵,用李代桃僵之计,逃月兑杀身之祸,将无渺捉了个现行,并揭露出他的真实面目,大家先议一下,如何来处置他?”

“师兄,依据寺规,篡夺方丈之位,再者勾结外寺不轨之徒,扰乱本寺清静,本可处于极刑,师弟以为师兄无渺,郁郁不得志,是一时鲁莽行为,才闯下如此大祸,情有可原,可饶他一死,在寺院悔过室中,面壁思过一年的处罚。”无忧平素与无渺交情甚好,为救他一命,辩解为其开月兑罪责道。

“师兄,对无渺的处置,非处于极刑不可,他行为不端,无视寺规,屡屡累犯,已有弟子上行下效,对本寺的声誉,已造成极坏影响,若不加以严惩肃律,必被江湖人物所耻笑,本寺百年得来的清誉,将荡然无存唉!”无虑对无渺的行为所不耻,他不无厌恶道。

“无渺,煞费苦心要搅乱本寺,处心积虑的要把本寺,拖进血雨腥风的漩涡之中,要不是方丈师兄明察秋毫,棋高一着,本寺必被折腾得天翻地覆,不知又有多少本寺弟子?将血洒当场,死于非命,本寺亦难逃一劫,他若不死,天理难容!”无怨异常恼怒,深恶痛绝道。

“无渺,再怎么罪大恶极,他必竟是同门师兄,大家应该宽宏大量,以德报怨,再给一次反省自新的机会,让他洗心革面,重新做僧,佛家向来是劝人为善,待外人倘且如此,何况还是自家师兄呢?请大家网开一面,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才是佛家风度。”无悔心慈手软,以佛德佛心论之。

一应师兄弟们,众说纷纭,各执一词,两种观点截然相反,一时争执不下,一种观点自以为,不杀不足以扬威少林,另一种观点却认为,放他一马,在寺内修成善果。

无梦脸色严峻道:“二种观点,皆有可取之处,为了确保本寺尊严,为了不玷污本寺清誉,老衲正式宣布,对无渺的处罚决定,看在师兄弟情分上,可饶过赵雨松死罪,将剥夺无渺的陀牒,取消无渺皈依赐号,将赵雨松逐出寺外,今生今世,不准再踏进本寺一步,若再敢踏进本寺,决下宽恕,将格杀勿论,以示本寺的威严!”方丈无梦公正判决道。

其余,师弟对这一判决,都无疑议,即刻执行。

少林寺,二名执法弟子,走上前去,解开捆绑在赵雨松身上的绳子,月兑去他身穿的僧袍。

二名执法弟子,一左一右,扭住他的左臂右膀,押解出了寺院大门,走到台价下,放手任他离去。

二名执法弟子,返回堂中,其中,一名弟子禀报道:“报告方丈,弟子,将赵雨松押下台价,放他自行离去。”

“好,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去吧!这事已处理完毕,以后,大家要严守寺规,若谁再以身试法?触犯寺规,老衲将严惩不贷,决不姑息迁就,如今,武林动荡不息,江湖纷争不断,随时,会被卷入其中,大家切不可麻痹大意,掉以轻心,要提高警惕,严守戒备。”无梦严戒一番道。

而后,审判一结束,大堂中僧人,各自散去。

少林寺,在无梦的智睿周旋下,暂且逃过一劫,少林僧人,全身而退,重归宁静。

武林动荡不堪,江湖战云密布,各个帮会以《绝情刀谱》为借口,为争夺各自利益,互相追杀,八大门派,亦卷入其中,都各司其事,各行其道,哪里还听总部调解?已无从下手,只得顺其自然,局势完全失控,身为武林盟主的凌啸天,心急如婪,又无可奈何,只得静观其变,密切注视着江湖上的动态。

少林寺击退绿林强敌,躲过武林浩劫。

凌啸天闻之神情为之一振,眼前出现一抹曙光,他能谋善断,决定立即奔赴少林寺,组织少林寺与武当派,强强联手,倾力抵抗邪魔的嚣张势力,将其他的各门各派,重新拉回到正义的轨道上来,消除各门各派之间的隔阂,力挽武林狂澜。

凌啸天打扮成一个和尚,从金陵出发,经过长途跋涉,这才躲过绿林眼线的视线,一路化缘,来到少林寺大门外。

外面走来一个和尚,要求在寺中挂单打尖。

二个守门僧人,其中一个,打量片刻道:“江湖上风雨飘摇,动荡不堪,是怎么来到此地的,山下有绿林布置的眼线,严密监视着山上,为此,方丈无梦严令,本寺一律不接待外寺僧人,你请回吧!”

“有一样物事,请你当面交予无梦大师,接待不接待,他看了自有分晓,我在山门口,待他的回应。”那个和尚,拿出了用红绸包着的包裹,提交给了那个守门僧人。

那个守门僧人,拿着那个包着的物件,跑向寺内去了,不一会,他来到一处院落。

“咯!”“咯!”“咯!……”叩向了无梦大师的方丈室。

“请进!”无梦盘坐在蒲团上,正在修炼内功,当闻听到叩门声,他收功站了起来,对门外喊道。

那个守门僧人,恭敬立正道:“报告方丈,寺外来了个同行,要求挂单,弟子严遵方丈令,要其离开寺院,他拿出这件物事来,送与方丈过目,还道接待不接待,看了之后,自有分晓。”说着,便拿出那个包裹,提予无梦方丈。

无梦方丈接过后,打开来一看,豁然竟是一枚武林盟主印章,他大为震惊,不由肃然起敬道:“打开寺院所有大门,你快去叫一行无字长辈,随老衲一同去山门口,恭迎武林凌盟主驾到。”

不时,无梦率同无幻、无飘、无忧、无虑、无怨、无悔、无影、无踪、无声、无息,一干师弟,排成一队,走向山门来。

无梦方丈,亲自向山门迎来,这种隆重的典礼,是有史以来,这种高规格的场面,是破天荒第一次见到,来者,定的来头不小,寺内一众弟子,俱训练有素,随不约而同,排在后面跟了过来。

山门口,另一个守门僧人,他惊呆了,瞪着二只大眼,不知如何是好?这样大的排场,庄重的礼仪,不同凡响,难得一见,只是为了来迎接,门外那个邋遢同行,这简直是神乎其神,难以捉模。

无梦方丈与一班师弟,正在向山门口走来。

凌啸天正襟肃立,大踏步迎上前来,抱拳施礼道:“本盟主,有稽了,无梦大师亲自前来,有劳大驾光临,不敢当!确是不敢当!只要大师招呼一声,便行啦!”

“凌盟主,还得仰仗您的龙韬豹略,不日指点武林,光复江湖,克敌制胜,歼灭魔道的汹汹恶势也!”无梦大师降贵纡尊道。

凌啸天、无梦方丈,携手并肩,走入寺内,在会客室内,各自坐定后,再召来了逍遥子,三人在谋划着,扭转时局的妙策。

凌啸天寓意深远道:“根据时局的变化来判断,邪魔势力,十分猖獗,如果,不及时抑住的话,一旦成了气候,武林将永无宁日唉!我方要审度时势,组织一股突击力量,主动出击,出其不意,一举击溃邪魔势力的主力,控制江湖局势,弘扬武林正气。”

“老衲,完全赞同凌盟主见解,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一味退却,被邪魔恶势力

任意欺凌,就会道消魔长,助长绿林人物的嚣张气焰,只有以暴制暴,针锋相对,才能有力的打掉邪魔的疯狂势态,武林才能转危为安。”无梦深有同感道。

“武当派愿为主力,少林寺派出一支精悍小分队,凌盟主统一指挥,大家协同作战,一路上除邪扫魔,打回武当山去,再以武当山为盟主临时总部,逐渐肃清邪魔的残孽势力,正本清源,使江湖回归到正常的秩序中来,给黎民百姓安居乐业的社会环境,这是我等刀头上舌忝血的江湖人,义不容辞的职任和义务。”逍遥子自知肩负着江湖道义,他深明大义道。

凌啸天、无梦、逍遥子三人,达成共识,对主动出击扫荡邪魔一事,一拍即合,议案一定,立即,部署攻案方略,制订出打击目标,并拟定攻击线路。

逍遥子一回到住地,就召集门人弟子,他神采飞扬,慷慨陈词道:“武当派遭此厄运,是师叔虚情心底不纯,恶意挑起事端,再有邪魔势力直接参与,推波助澜,随导致武林急剧动荡,江湖形势日趋恶劣,每况日下,为了挽回江湖局势,刻不容缓,我等将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打回武当去,扬威武林,在江湖上重新站立起来,建立武当派的威望,树立武当雄风。”

武当派弟子闻听之下,神情为之一振,都雄心勃勃,信心百倍,虽说他们借住在少林寺中,衣食无忧,但终究不及生活在自己家园安逸,出入自由,他们一齐表达,一切听从逍遥子的号令,愿追随他出生入死,征讨邪魔,打回老家去,一时之间,寺内欢声雷动,士气高昂,一切准备就绪,整装待发。

凌啸天依据三人小组的决议案,他将这部出击人员,部署成前、中、后,三拨行动,由逍遥子带领武当派,精选二百余人员,为前队先锋,若遭遇小股邪魔人员,即主动出击,将其就地歼灭或击溃,若遇大股邪魔人员,即守候待命,待中锋队伍到来之后,再作出战斗决策,由凌盟主亲自带领中锋队伍,率领少林寺七十二僧人,作护卫和攻坚作战,再由少林寺无怨大师,带领后卫队伍,率领武当派一百余人员,作为预备队,三队人员拉开相当距离,保持前后畅通联络,有序挺进,主动出击,攻打邪魔势力。

几天之后,这支肩负着正义使命的队伍,从少林寺秘密出发,逍遥子带着二百余精干人员,夜行早息,尽量遮掩着行踪,开劈着前进道路,行了数天之后,在这支队伍前面,远远望去,出现一片茂盛树林,挡住了去路。

“停止前进,全体人员就地疏散,注意隐秘,放哨警戒,日明子、月清子,你俩前去侦察一下,发现有何情况?立即报来!”逍遥子下令道。

“是!”日明子、月清子回答着,接过武当派令牌,塞至身上腰包中,随后,一前一后,互相掩护,交替潜进,向前飞步纵去,日明子在树林不远处,伏来。

“小子起来吧!老子,你看见啦!先别乱动,他妈的!你究竟是谁?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还敢出来走夜路游荡?可见胆子倒不小啊?快拿出卖路钱来,饶你不死,如何?”几个黑影,挡住了去路,有一个头领,骂骂咧咧道。

此人,正是日明子,他解上佩剑,往草丛中一塞,站立起来,灵机一动,装着哆哆嗦嗦道:“啊呀!…求求你了,…发发善心,行行…好,小的,家里…老妈,突发…重病,欲去…对面…村头,找老郎中…医治呀!请你…放过…小的吧!”

“治病?你身上肯定有银子,废话少说,快把银子拿出来,就放你过去好了,我等一连守候了几个夜晚,一个鬼孙子也没看见,今日,好不容易,碰到你这个愣头青,弃能白白放过。”那个头领,凶声怒气,及不耐烦道。

“银子?小的,身上…倒是…没有,是…要银子吗?家中…倒是…有…百十两的,这…好说啊!”日明子有意口吃,含糊不清道。

“银子在哪?你快说啊!这一连几日,老子一个子儿也没捞着,几天没喝着酒了,馋得连酒虫,都从喉咙中爬出来啦!”那头领一听到银子,两眼就放光,好像赌徒,看见赌具,心痒难熬,他火急火燎道。

“银子?在家里啊!若急着要得话,不访派一、二个人来,跟着小的,回去拿了便是,可好?”日明子装模作样道。

“马老大,小的,手脚轻快,一个人跟着去就够啦!叫弟兄们在此歇息,担搁片刻,小的,去去就来。”一个瘦猴干瘪的小伙子,心生异念,他抢先道。

“马老大,这可不行啊!让侯岑一个人去,不太放心哦!他拿到银子之后,来个脚底抹油,一走了之,独自逍遥自在,快活去啦!大家喝西北风去,何况这年头,连剪个径劫个道,都维持不了生计,我等辛辛苦苦,黑风夜半守候,终于钓住了一条大鱼,弃能轻于放手,若侯岑溜之大吉跑啦!那可不是撒的。”一个身材魁伟的壮汉,亦别有心思道。

“好!朱卫新,你与侯岑一同跟着前去,要看住那个愣头青,不可给他跑啦!一拿到银子之后,尽快回来,不得担搁时辰,老子的肚子还饿得咕咕直叫,在等着银子卖酒喝呢!明白吗?”那头领“咭咕!”一声,咽下了一口口水,显得有气无力道。

“小的明白啦!”朱卫新说着,他与侯岑各拿着兵刃,二人一左一右,押解着日明子,一同转身走去。

月清子距离日明子七、八丈远,他听到了这伙人,与日明子的对话,待日明子、朱卫新、侯岑三人,刚转过身来。

月清子屏息静气,返身一窜,已去十几丈远,回到武当派指挥部,向逍遥子禀报道:“前面树林处,是一伙蟊贼在拦路,估计不下有几十人,日明子,正带着二贼人,前来自投罗网,请师兄裁决,如何来应对此事?”月清子把听到他们的对话,对逍遥子复述一遍。

“月清子、浮尘子、烟飘子,请三位师弟,辛苦走一趟,在距离不远处,那处高坡上设伏,去迎接二位贵客的到来,力求生擒活捉,师兄有话要审问。”他立即吩咐道。

“朱哥,我俩向来要好,你为何还要横插一脚?无端生事,险些坏了大事,小弟,若发了大财,决计不会忘掉朱哥的,小弟甚救过你一命的呀!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谁叫我俩是生死之交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犹如结义兄弟一般。”侯岑心中无底,有点发懵,随投石问路,旁敲侧击的试探道。

“侯弟,你的意思是,一旦银子拿到手,我俩便二一添作五,私分银两,随之,远走高飞,各奔东西,潜逃他乡,自谋生路。”朱卫新明确无误,说出了侯岑的言外之音。

“知小弟者,唯朱哥莫属唉!以其劫道忙碌奔波,实为不得意而为之,是为裹月复一饱而已,如今,江河日下,日暮途穷,世风糜烂,局势混乱,若再不自寻出路,必作法自毙,到时再求月兑身,已是不及,做这种勾当,是要担当风险的,小弟,想金盆洗手,回家种地去,从此,月兑离江湖是非之圈,只求一个安身立命的安逸环境,求得一温饱,小弟,心愿已足矣!”侯岑在这时候,他才良知发觉,欲迷途知返,乱极思安道。

“也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哥,似乎亦有归心,出来闯荡江湖,原是为了扬名立万,大哥,甚被聘为一家镖局的镖师,讨刀口饭吃,为了走一宗暗镖,半路被强盗劫道,同行生死不明,大哥,也无法回家,与镖主交讫,才流落绿林之中,真是好笑呀!竟与盗寇为伍,反而成了一丘之貉,侯弟,一经提及往事,大哥,这才醒语过来。”朱卫新在走投无路之时,才加入盗匪一窝,今且,他意识到荒唐之极,也愿意临崖勒马,就此月兑离盗巢,重归故乡谋生。

朱卫新、侯岑二人,一路之上,窃窃私语,似乎二人心意已决,欲返回故里,另谋生路。

日明子便亮明身份,亦毫不隐瞒道:“贫道,仍是武当派弟子日明子也!前往树林之处侦查敌情,不慎被发觉,不知虚实如何?故编造故事,以其瞒天过海,蒙混过关,再想方设法加于月兑身。你俩正想弃暗投明,月兑胎换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贫道,可指点迷津,只要肯通力合作,剿灭林中盗匪,就给回家的资费,你俩保管如愿得偿。”

“悉听贵派指令,只要用得着的地方,我等将保证不辱使命,那怕出生入死,历尽艰险,也在所不辞,将功补过,来赎之先前罪孽。”朱卫新的脸上,略呈悔意,他言词恳切道。

不一会,日明子、侯岑、朱卫新三人,已走到了一处高坡上。

霎时,两边跃出三条人影来,正是月清子、浮尘子、飘烟子三人。

刹间,朱卫新、侯岑二人,被点住穴道,俯首就擒。

日明子连忙走过去,解开了朱卫新、侯岑二人被点的穴道,他毋庸讳言道:“朱卫新、侯岑二人,并非首恶,是一时失足,误入歧途罢啦!尔今,深知陷入了罪恶泥潭,已有回心转意,一改故辙,我等以宽大为怀,既往不咎,况且,他俩欲弃恶从善,痛改前非,还愿意全力配合,剿灭林中盗匪。”他便把朱卫新、侯岑二人的打算,都一一讲与月清子、浮尘子、飘烟子三人听之。

日明子一行六行,来到那处临时指挥部,他们鱼贯进入,逍遥子正在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日明子,把一路上侦察到的详情,一一不漏地报告出来,并把朱卫新、候岑二人的情况,也一并介绍给师兄逍遥子。

逍遥子诙谐幽默道:“二位贵客,深更半夜,被我方请到这里来,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可招待,请将就一下,先饱餐一顿,再作道理,如何?”

“感谢贵派的诚情相待,小的,感激不尽,将不遗馀力,为贵派效力,竭尽全力,清除匪逆,扫荡邪魔,为武林正义出份微力,死而无悔也!”侯岑坚定不移道。

“今遇明师,是我俩的幸运与福气,若再迟得片刻,哪里还有命在?必横死在这片荒山野岭里,被狐噬狼叼,成孤魂野鬼呀!这伙盗匪有三十余人,都是些财迷心窍,亡命之徒,还是些见钱眼开,不法之辈,剿灭他们,是罪有应得。”朱卫新饱谙世故,亦感触颇深道。

朱卫新、侯岑二人,酒足饭饱后,神清气爽,带路作向导,领着武当派五十精干弟子,前往树林走去,后面远远跟随着武当派的大队人马。

朱卫新、侯岑与日明子三人,先行一步,来到树林不远处站定,朱卫新朝着林子里喊道:“马老大,银子太重啊!有数百锭之多,小的,实拿不动啦!请大伙出来帮衬一下吧!”

林中盗匪,闻之银子二字,听钱眼红,哪里还熬得住?三十余众,便落乱纷纷,撤下兵刃,都争先恐后,抢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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