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刀谱 第三十三章 情欲刀法

作者 : wu9630

话说秦小刚一回首,隐约瞧见背后有昆仑派人员追来,他奈下高梅珠,独自张皇失措,慌不择路,往山上的一处茅草丛中,一路窜去,怕被来人逮住,押回去受审,按叛逆之徒处置,挑断脚筋,随逐下昆仑山,他便妄命奔进深山老林去,以暂时躲避追捕。

过了几个时辰之后,秦小刚居高临下,回首窥探,后面并昆仑派的无人员追来,他便安下心来,心道:“为了那刻骨铭心的爱,弄得里外都不是人,是造化弄人,还是苍天不佑我,如今,是有家不能归,被世人所唾骂抛弃,竟成了个浪迹天涯的流浪子,就这样默默无闻的苟延残喘,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似乎是心有不甘,这个夺妻之恨,夺爱之仇,这奇耻大辱,何时能够得报?又怎样来手刃情敌呢?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如何能忍气吞声?做个缩头乌龟?以后之路漫漫,路又在何方……”

秦小刚一边走着,一边又在无思乱想,想着他与高梅珠一幕幕,喜怒哀乐的历历往事,谁知?他一不留心,一脚踏空,朝前急剧翻滚,往悬涯中一头栽去,快速地坠下。

秦小刚心哀莫大于死,索性两眼一闭,随它翻滚冲撞下落,下坠时,他只觉得头晕目眩,昏昏沉沉,脑袋中一片空白……

秦小刚醒来后,吃力的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并没有被摔死,只是身处在一个大岩洞里,身傍盘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面色红润,双目如电,贪婪地眼光,紧紧盯视着他的脸蛋,像发掘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似的。

“我怎会躺在这个地方?老前辈,是您救了在下,本人活着也已了无趣味,不是一死,一了百了,来个彻底解月兑,总比活厌世的好,人虽活着心已死了,若咬牙强自活着的光景,定会比死更加难受,真是人生痛苦无尽头,日长世久无奈何,活着日日受煎熬,七情六欲死了休唉!”说罢,秦小刚悲从心中来,抑不住的放声痛哭起来,直哭得涕泪交加,心如刀割,肝肠欲断。

这真是所谓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眼泪是痛心疾首的倾诉,也是绝望无助的喧泄。

老者已给他把过了腕脉,还治过了伤势,知其是为情所伤的原委,让他大哭一场,把往日积聚在心头的郁气,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可起到顺畅通气,调节心情,减轻心脏的负担,对治愈伤势有着极大的益处,所以,老者并不打算制止他的哭泣。

秦小刚连哭带喊,哭得肝碎肠断,喊得嘶声裂肺,哭了大半天,也哭得累了,倒头就睡,便浑浑噩噩睡着了。

秦小刚一觉醒来,已是次日凌晨,待到日出三竿之时,老者以为他是自寻短见,为着让他摈除死志,便把他抱到阳光下沐浴,让他呼吸着新鲜空气,清醒一下头脑,达到舒展筋骨,放松情绪的效能,可为他的情伤对症下药,进行心里治疗。

“月!月!月!少圆多勾,寒冰冰,冷飕飕,难得几回圆,都是残缺损。古今多少事,情是难诉说?原本阴阳无常,几度沉浮明灭?风穿夜窗梦惊醒,泪伴巾枕暗自泣。”老者凄凉阴冷的吟诗声。

蓦地,传入秦小刚的耳畔。

在阳光的照射下,秦小刚的心情灿烂,脸上血色红扑扑,当听到老者的吟诗声时,他的心“啵!”一声揪紧,带着疑惑难解的目光道:“老前辈您是谁?定是位叱嗟风云的隐世大侠,为何居住在这般没人烟的地方?您难道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小兄弟,老夫叫‘千面郎君’,俗名姜墨函,也是为情所困,人世间情为何物?千百年来无人能窥破真谛,情有千千结,任谁都无解?为了逃避红尘的煎熬,才隐居深山,为寻找真爱,宁愿孤独一生,都没法解开情、爱这个谜团,不然,老夫也是决不会离开情岩崖的,现今,老夫已悟出点霓端啦!不日,便可大功告成,真爱必将来到身边。”“千面郎君”固执于已道。

“老前辈有何妙悟?是否真的找到了爱的真谛,爱的精髄,爱的结晶,以及爱的最高境界,可传道给在下,让在下心浸其间,领略这奇妙无比的情趣,享受着爱的心路历程,爱的温馨浪漫甜情。”秦小刚被爱的传奇色彩所吸引,他两眼放光,痴迷入神道。

“你从今天起拜老夫为师,教你情缘爱道绝技,你愿意吗?”“千面郎君”面露喜色道。

“好!师傅在上,请老人家受徒儿秦小刚,跪拜之礼。”秦小刚心驰神往,随即跪拜于地,恭恭敬敬,磕了八个响头。

“千面郎君”上前将他扶起,从此,二人成了师徒。

“徒儿,师傅先教你习练内功心法,大意是盘坐在地,摒弃私心杂念,眼观鼻,鼻观心,做到四大皆空,对心爱之人,要一直默念在心,时间一久,功力越深,由此,会发出道道情波,飞越千山万水,飞进你心爱之人的心田,当对方接收到情波后,她的心头会波澜起伏,一直在震颤,会融合到她的情感中去,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她会接受你的心灵感应,明白你的脉脉情意,最后,两颗滚烫跳动的心,就会心灵贯通,生死相许。”“千面郎君”把内功心法,要略的讲解一遍,随后,给他一本内功心法注解图册。

秦小刚按照图本画式,夜以继日,习练着内功心法,他不懂的地方,就请教‘千面郎君’,从此,他的功力大增,一日千里,进境神速,半年下来,功力具有一流水准。

秦小刚练功的时候,心中默念着高梅珠,他练得功力越深,发出的情波也越强,搅得高梅珠整日心神不宁,魂魄不安,日夜在纠缠着她,使她回忆起他与秦小刚二人,情投意合,美好时光。

秦小刚的功力在不断增强,也在吞噬着他的灵魂,使他变成情痴,再由情痴变成情魔。

“千面郎君”见徒弟内功厚实,再传授他手脚功夫与大刀招式。

秦小刚夺爱心切,他刻苦演练,从不怠懈,再经过半年多的磨练,刀法使将起来更得心应手,功夫日臻成熟。

秦小刚演练的刀法,叫作“刀法”,练成之后,成为至情至欲驱爱驭刀,爱得越深,刀势越凌厉,是为了夺爱索情,攻出时气势磅礴,大开大合,全是拼命的招式。

这种“刀法”,是“千面郎君”把情岩洞壁上的内功心法,与大刀招式,贯穿自已的击打技巧,穷其毕生之精力,自行研发出来的一套刀法,其威力究竟如何?还未可知,一旦破空出世,又有多少无辜生命?将葬送在此刀法之下。

“千面郎君”姜墨函,他与“飞天麒麟”凌啸天,是同一辈人物,二者都是当世武林俊彦,江湖豪杰,武艺各有千秋,功力相匹敌,都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二人区别的是,凌啸天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为人低调,不显山露水,行事却是雷厉风行,疾恶如仇,从不姑息养奸,惩恶务尽,深得武林白道人士,尊敬和爱戴,被推荐为武林盟主。

“千面郎君”趾高气扬,自命不凡,又为人霸道,自持武功高强,把一般江湖之士,从不放在眼里,作事优柔寡断,好大喜功,对投其所好者,从不分善恶,与他趣味相投者,不问青红皂白,便成刎逆之交,被正道武林人士所鄙夷。

当时,在江湖上有一漂亮女侠,芳龄十五,她有个响亮的名号,叫作“红颜玫瑰”,姑娘姓吴名蓉,恰如仙女下凡,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善使一条软鞭,轻功亦是出率拔萃,暗器之类,亦无所不精,她行走在江湖之上,明善弃恶,扶弱抑暴,还抱打不平,被黎民百姓棒为女神,有人叫她为“飞天女侠”。

那时,凌啸天、姜墨涵一个家居在金陵,一个家住在河南,都二十出头,全血气方刚,各自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不过自出道以来,二人各行其道,各交其友,都擦肩而过,一直以来,从未碰面过。

一年之后,凌啸天与姜墨涵,为了一个美媚姑娘,二人这才碰面,并成了一对情敌,结下了终身难解的爱恨情仇。

一天,姜墨涵骑着快马,疾驶在通往郑州的一条官道上,这时,有一个小叫化面黄肌瘦,已饿得东倒西歪,跌在路中央,那快马如箭,二只马蹄铁掌,正向小叫化头上踩去。

蓦地,路旁飘出一朵红云,奇快无比,伸出一只手来,在马蹄将要踩踏小叫化,一刹那,那只手快捷的抓过小叫化,将他搂在怀中。

一道红影飘来挡路,“嘘哩哩!……”惊叫嘶叫,那马惊得后蹄直立,把骑在马背上的姜墨函,掀起数丈高。

惊变仓促,姜墨涵在马背上飞身弹起,就落在她的不远处,他惊吓得大汗淋漓。

登时,姜墨涵心中火冒三丈,正要发作时,瞧见是一个绝色娇颜的红衣姑娘,手里正抱着那个小叫花,正怒含瞪视着他。

一个美艳欲滴的红衣少女,出现在姜墨涵面前,怒目相向,他“咭咕!”吞下一口口水,怒火立消,尴尬的苦笑道:“小生急于赶路,冲撞了姑娘的大驾,在这里给你赔不是啦!请姑娘原谅这个。”

“本姑娘,若是迟到一步,他就丧身在你的马掌铁蹄之下,你竟如此的铁石心肠?有没有一点怜爱之心。”吴蓉见其性戾张狂,便大声怒叱道。

“请姑娘息怒,小生知错啦!愿意向你赔罪,这样可好?你俩一同前去小生家中作客,小叫化就暂且收养在宅内,作个侍童,衣食住暖有个保障,再也不会让他流落在外,受尽风吹雨淋,寒暑之苦。”姜墨涵两眼骨碌碌一转,他为了亲近貌美如花的姑娘,取得她的青睐,便乖巧讨好道。

“好吧!看在你收留他的份上,本姑娘,可原谅你啦!就一同去你家作客,你要生好照顾他的哦!可不能食言呀!”吴蓉毫无心机,活泼开朗道。

“小生,说话是算数的,请你放心好啦!保证把他调养得滋润壮健,保你满意就是,那咱就交个朋友吧!可好。”一见吴蓉的娇艳丽色,姜墨涵心摇其旌道。

“好啊!本姑娘,一直是单人匹马,独闯江湖,多交几个志同道合的道上朋友,可以较技比武,交流武功心得,有道是学海无涯苦作舟,习艺无境勤为径,取长补短,精益求精,何乐不为呢!”吴蓉天真无邪道。

一行三人,经过几天行程的奔波。

一天清晨,姜墨涵带着吴蓉与小叫花,来到郑州闹市区,一处大宅园门前,门头上写着“姜家宅园”,宅门两旁,有两只雄威健壮的石狮子。

二个门哨,毕恭毕敬,站在门口两边,一人走过去,牵过姜墨涵手中马匹,一人跑上前来,点头哈腰,恭维着打着召呼道:“小少爷,您可回来啦!一路上辛苦了吧!唷,还带着个女朋友回家啊!怎么还有个脏兮兮的小叫花哟?小少爷,您先倍客人去会客室歇息,小的,要去禀报老爷、夫人呢!”那名门哨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朝内室跑去。

那门哨,来到后院居室处,敲响了姜老爷的卧室房门,他还没起床,“膨!”“膨!”“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姜老爷心头一震,“苗仁,有何紧要事情?你快说啊!”他以为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呢?慌忙询问道。

那门卫,一时兴奋得失控,敲起门来用力了些,闻听老爷的问话,他马上回道:“一大清早,小少爷带着个甜妞美媚回家啦!那女孩是个大家闺秀,气质非凡,惊艳绝伦,老爷、夫人,是不是起来,接待一下,以示姜宅豪门的礼仪。”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一个小姑娘,来家里作客,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啊!叫她在会客室等候,我俩起床梳洗后,再去会她也不迟。”姜老爷反应冷淡,好似及不耐烦道。

那门卫听后,像是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怏怏不悦,他朝外面走来,进入会客室中,附着姜墨涵的耳朵,悄悄地耳语着。

姜墨涵听罢,当即站起身来,在室内来回的徒着步,连走了几个圈,绉着眉头,闷闷不乐道:“家父母近来身体欠安,稍后要晚来一会儿,请姑娘多多包涵,小生叫姜墨涵,虚岁二十有一,江湖雅号叫‘千面郎君’,还未知姑娘的尊姓大名,请姑娘赐教。”当听到门卫耳语说,姜老爷对姑娘来府,似乎有点满不在乎,为了博取姑娘的好感,不让姑娘觉得,姜家是在有意怠慢她,他不得不扯谎遮瞒道。

“本姑娘,芳名叫吴蓉,妙龄十五,世居苏州府地,一人在外闯荡江湖,喜欢独来独往,游山玩水,被人戏谑为‘红颜玫瑰’,本姑娘,生性随意,志向是漂泊四方,比武较艺,求学武道,得益进精,为天下公道奔走呐喊,为清苦贫民赢得福祉,这便是本姑娘的人生追求。”吴蓉天性活泼好动,心喜游侠,不受束缚,放任自流,她介绍完自己的简历,又关心的问起身边的小叫花来。

“小弟,你有多大啦?又是从哪来的?为何流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给姐说一下,姐,会助你度过难关的,你暂且寄往在姜家,姐,有点事情要办,过一些时日,姐,会接你去江南苏州的老家。”吴蓉面露怜爱之色,柔声细气道。

“姐,你是个好人,小弟,年华十二,家父是朝庭高官,忠君清廉,被奸人所陷害,随削职为民,为躲避歹人的追杀,一家人隐居在一处破庙里,惶惶不可终日,勉强维持生机,小弟,时常遭受富家子弟的欺侮,身心饱受摧残。我叫吴奇,一天深夜,歹人放了一场大火,将父母兄妹全葬身火海,小弟,只身逃出,从此无家可归,便流落在江湖上,要饭度日,姐,虽是个有钱人家的妮儿,却对穷苦之人富有同情

心,小弟,真是感极涕零。”小叫花虽是一介少年,倒像是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奇弟,你与姐同姓,竟是如此的巧合,千里奇遇,咱俩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姐,会视你亲如手足,情同姐弟,自会照顾你的一生一世。”当吴蓉一见到小叫花时,自有一种说不清的缠绵牵挂,她便情不自禁道。

“小弟,有你这样的姐,而由衷的感到自傲,感到万分荣幸,今身已无他求,只求陪伴在姐的身傍,享受着姐的温情柔意,小弟,已今身无撼唉!日后,有谁再胆敢侵犯姐?小弟,将不惜舍命相博,不死不休。”小叫花对吴蓉敬若神明,重拜之至,他纯真坦率道。

“小弟,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如此关心姐的安危,确实是难能可贵,而有你这番出自肺腑的亲情厚意,姐,就心领啦!等姐办妥事情之后,必定前来接你回府。”吴蓉心中一酸,涌出二行热泪,她掏出绢币擦干泪水,激动的哽咽道。

“蓉妹,请你放心好啦!小弟,在大哥府上,决不会亏待他的啊!定会让他过得舒坦开心,大哥,还教他习武练艺,强身健体,日后,小弟,定会有出头之日。”姜墨涵别有用意,心生邪念,他趁机阿谀逢迎,投其所好道。

吴蓉、吴奇、姜墨涵三人,在会客室待有半晌,始终不见姜家老爷、夫人,出来接待应酬,这种待客之道,有勃人之常情。

吴蓉心道:“这是在别人家里作客,可比不得在家里,可不能太过任性,要是在其它场合,以自己的性格脾气,早就拔腿走人了。”她还是耐着性子,在等待着姜墨涵的父母到来。

在快到中午用餐的时分,姜老爷皆同夫人,才蹒跚走来,二老脸色铁青,目光阴鸷,显然对来客,并不太受欢迎。

“涵儿,你整天撤野到哪里去啦?亦知倦鸟归巢啊!”姜老爷的眼角瞟见,一身邋里邋遢的小叫花,就坐在傍边,他又不屑地奚落道:“还亏你带回些不三不四的男女来。”

吴蓉闻听到刺耳的讥言讽语,犹如吃了只绿豆苍蝇,肠胃欲呕,又吐不来,噎得透不过气来,闷得肺都快气炸啦!她暗道:“本姑娘,是你儿子邀请来作客,又不是擅自闯来的,那能说话带刺挖苦,忍不住想发作一番,如若当场发作,倒显得自己是小家子气,没有涵养,有失大家风范,早知这样,就是跪着求姑娘进来,本姑娘还懒得理睬呢!”她只得忍气吞声,咬牙强忍着。

姑娘娇容一变,脸露愠色,那夫人连忙搓开话头道:“喂!你这是怎么啦?像吃了火药似的,有气也不能往孩子身上撤啊!要训诉孩子,也要看看是在什么场合吧?”

“这都是你把涵儿娇宠惯坏的,他都交了些不伦不类的朋友,放鹰逐鸡,走狗追兔,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姜老爷还是怒气不消,直怪夫人对儿子管教得太松。

这时,一个老管家走了进来,见会客室里气氛紧张,他知趣地打着圆场道:“老爷、夫人,午餐早已准备就绪,请客人移驾西厢餐厅,有什么事?在用餐后再叙淡也不迟啊!”

这顿饭菜虽是丰盛,但吴蓉吃得味同嚼蜡,倒了胃口,没吃饱就搁下了饭碗。

小叫花虽饿得慌,也食欲全无,只吃了一小碗饭,就放下筷子,他孜孜出神地瞧着吴蓉,一人在傍边,愣瞪发呆。

姜夫人,见餐厅气氛抑郁,吴蓉又长得粉雕玉琢,晶莹水女敕,涵儿,一双眼睛,神色痴迷,老是盯视着她的脸上不放,似乎对她情有独钟,便乘机暗示道:“姑娘,你可别见怪啦!他爹就是这种臭脾气,火筒炮仗,一点就着,嚷完了就没事啦!涵儿,也是太调皮,已成大人了,是到娶媳妇的年龄啦!家里给他物色的对象,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就是一个也没能相中,他爹就是为这事,老是发脾气呢!动不动就恼火。涵儿,确有眼光,能交上象姑娘这样的靓丽女孩,是姜家祖上前世积的德,姑娘,今世才会来到姜家作客,否则,就是烧高香拜菩萨,也是求不来的呀!”

“姜夫人,您过奖啦!小妹,并非贤淑的大家闺秀,从小就娇生惯养,家人又疏于管教,自小喜欢舞枪弄捧,惹是生非是常事,养成了我行我素,天马行空的习性,为此,为小妹的婚事,父母心急如焚,拿着小妹的庚帖,到处去提亲聘嫁,都被官胄人家视为叛逆之女,如今,双亲一筹莫展,没人敢讨娶小妹也!”吴蓉见姜家对自己前倨后恭,知其是别有用心,她明察秋毫,不坠入其壳中,故意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其实,来她家提亲的官胄人家,把她家里的门槛,都被磨擦损坏了好几根,不知被换掉了几些呢?她父母被那些公子,巧舌媒婆,搞得焦头烂额,不知所从。

“蓉妹,小生,不怕哪些闲言碎语?也是自小野性惯了的,更是闯祸的小祖宗,不在乎人家怎么说?我俩是天生一对,脾性相投,只要小生喜欢你就行,任何人都不得加于干涉?小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谁要是多管闲事?就教他吃不了兜着走。”当吴蓉说没人敢娶她时,姜墨涵却如获至宝,把他强行霸道的无赖面目,暴露无余。

“小女子,无如此的福分消受,你家是循蹈规矩的名门望族,是当地德高望重的豪强,若被左邻右舍得知?你家娶了像小女子这样的媳妇,会被同族人所耻笑,从此,名望会一落千丈,家业将一蹶不振,小女子,不敢当此罪魁祸首也!”吴蓉那能被姜墨函算计圈住呢!她巧妙地从圈中穿出,来了个金蝉月兑壳。

姜老爷坐在厅中首位上,他好如视若无人,其实,是在侧耳倾听着三人的说话,三人话中各藏玄机,暗露锋芒,已看出姑娘不是盏省油的灯,她机敏过人,又是伶牙俐齿,说出的话滴水不漏,他那个儿子,自是望尘莫及,难望其项背,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姜老爷呻哼一声道:“老夫,没猜错的话,姑娘之爹,定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并不是泛泛之辈,可否道来听听嘛?”

“家父叫吴影,是苏州人氏,嗣位空虚,只生小女一人,家宅便是‘虎丘山庄’,拙政园是家中园林,西园是家庙,双塔是家祠祭塔,家父所来仗义疏财,善交八方侠义志士,与知心好友吟诗赋词,淡古论今,有时闲来无事,便放舟太湖启杆垂钓,寻找水中乐趣,家父仍当世伟男子也。”

“啊?姑娘之父,便是‘追风无影’,原来,他就是富甲天下的苏南豪雄,敝人姜玉春,真是有眼不识明珠,今日,令千金来到府上造访,竟如此怠慢,在这里向姑娘赔个不是,日后,想与乃父切磋武艺,交个朋友嘛!若是结成儿女亲家更好,也方便两家来往。”

“结成儿女亲家,可不敢造次,小女子,自小养成野心,劣性难改,成天在外面闯荡,万一得罪了哪股黑恶势力?给姜家惹来了什么祸事?这可不是端的。”吴蓉鉴貌辨色,连忙将话堵死,封得对方无懈可击。

“姑娘,可与拙儿先交个朋友嘛!以后有什么事?大家以后,互相好有个照应,你总不会兼弃他吧!”姜玉春心怀鬼胎,暗暗思量,先拿话稳住小妞,再设法促成涵儿与她的婚事,这样一来,不用劳心费神,辛苦奔波,吴家只此一女,若与儿子成婚,转瞬间,那江南苏州偌大的家财,便是他姜家的啦!

“好啊!先从朋友做起吧!就是淡婚论嫁,也是要互相有个了解的嘛!双方的性格脾气是否投合?也是要你情我愿,心心相印,才可成亲结婚,倘若脾性不合,日后,互相埋怨起来,再拳脚相向,乃是徒费心神,尔后,劳燕分飞,反而不美。”吴蓉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为了缓和一下厅中的气氛,也是给姜家有个台阶下,便自愿后退一步,免得大家的脸上过不去,毕竟人家是长辈,况且,奇弟还要在姜家落脚小住,为此,她进退自如,游刃有余道。

“姑娘,确是个性情中人,进退有度,又美若天仙,风采照人,行事作风别其一格,狂野而又不失本性,拿捏得恰到好处,是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也!”姜玉春对她的言行举止,看得十分透切,不得不赞尝有加道。

“墨涵兄,不好意思,小妹,就把奇弟交给你啦!要好生照看啊!不日,便来将他接走,也拜托二老多多照应,今日,小妹,在这里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吴蓉雍容典雅,落落大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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