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辛姨娘便在枕边给舒老爷吹起来风来。舒老爷一开始只打马虎眼,后来看辛姨娘是认真的,干脆一口回绝了。辛姨娘气得,卷了被子,留个后背给了老爷。原来,这些日子,舒老爷也留心着李歆的人品学问,那是越看越喜欢,早生了招他作东床快婿的心思,又见女儿和他处得融洽,更是乐得成全他们。早上的时候,李老馆主来替那宋使君之子提亲,已经让他满肚子恼火了,那宋存卿谁不知道是个风流大少?李老馆主这不是他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又气他以前不留情分拒了当西席的事,毫不犹豫便拒绝了。现在,辛姨娘又为她妹妹打起了主意了。按了舒老爷的心思,今年秋试便让李歆进京去考,凭他的才华,中个进士不成问题,到时候风风光光的成亲,岂不是双喜临门?舒老爷想着,笑着入了梦。
另一边,辛姨娘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无数个念头从她脑中闪过,一时想到上午宋存卿出的主意,又想去做,又害怕,直折腾到四更天,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次日,一大早辛姨娘就差人给宋府递了帖子,请宋大公子过来喝茶。东厢房的一切恍如昨日,只是点心的花式换了,还有那墙上的窗户紧紧关着,破损的窗纸重新糊好了,偷不进丝毫阳光。摒退了奴仆,两人如此这般的商量着,直说了整个上午,宋存卿才志得意满地回去了。辛姨娘却是有些忐忑,只不断安慰自己,徐徐图之,徐徐图之。
注:
①夏官:《周礼》分设天、地、春、夏、秋、冬六官。其中,夏官以大司马为长官,掌军事。唐光宅元年(684),武则天文人心态作祟,复周礼,改兵部为夏官,兵部尚书为夏夏官尚书。神龙元年(705),复原名。文中,夏官侍郎即兵部侍郎,为兵部的副长官,属于相当有责权的官职。据《新唐书·百官志一》记载,为正四品官员。
②蔡中郎:蔡邕:东汉文学家、书法家。字伯喈,陈留圉人。汉献帝时曾拜左中郎将,故后人也称他“蔡中郎”。其书法以隶书造诣最深,后人赞曰:“蔡邕书骨气洞达,爽爽有神力”。
③投壶:是古代的一种投掷游戏,在汉唐时期,十分盛行。据传,春秋战国时,诸侯宴请宾客的礼仪之一则是请客人射箭。彼时,若成年男子不会射箭则被视为耻辱,主人请客人射箭,客人是不能推辞的。后,不学“射”者愈多,便改用箭投酒壶代替。《礼记》、《左传》等书均队“投壶”有所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