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国 第二卷 第695章 胸前泪粉

作者 : 石晶蓝

若进车便可以将对方将死。而跳马却不能。明显的一好一坏,任何人都会进车,也就无所谓选择。但是,选择之难,难就难在两者相比,并没有明显的一好一坏。

都高都低都重要都不重要,这样才使人举棋不定。自己是去是留的问题,与跳马相比,从这层意义上看,本质是一样的。

那么,跳左马与跳右马可以凭喜好任选其一,自己的去向也可以任选其一吗?不能。若这样草率行事,只怕将铸成终身之恨。

记得张道凌曾言:“到后来,这人输棋了,就一直追悔到当初的第一步:是因为跳马的方向错了。”

象棋之道,变幻多端。若输棋了,万临山知道,根本不能说是缘自跳马的方向。只能是因为其它的,或棋力不行,或中盘算错等原因。若硬说因为跳马,假设能重新来过。跳另一匹马,而棋力、中盘计算依旧,又焉知不犯其他错误,同样导致最后的输棋。

这么说来,万事早有定数,根本不必因选择而烦恼。当发生选择之难时,所面临的必然是差不多的,即使选错,也不可能错到哪里去。这时,凭喜好任选其一便可。到后来,结果不如人意,也不要怪当初之选择。

张道凌,一段小小的故事,便解开这么大的难题,不愧为天师!

凭自己的喜好,万临山选择留在四川。只是这样一来,就要面对叛徒、卖国贼的骂名了。

幸亏自己在是去是留之外,还有一条躲起来的路。

雷又招、雷绝招一下子就指出自己若不想留下就需躲起来,自己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结果却是一样。聪明人就是聪明,自己不服气是不行的。

躲起来的滋味很不好受。尽管自己很不愿意,但一时之间,也别无他法了。

第二日,三人整装出发。因进沟之后山路崎岖,不能骑马,万临山将两匹马寄放给店家。道:“若是在下一月之后依然未来取马,这两匹马就赠予老丈了。”

绕过“白云洞”。爬上“幽谷飞泉”的山壁。杜闻秀道:“在下面望瀑布,势若奔雷。而今,从上面看这一溪之水,又温柔又娴静。水这种东西,最是变化无常。”

万临山忽地想起一事,问道:“杜兄是否急于返乡?”

“唉,再急也没有办法,不如不急。”

万临山道:“在下刚好想到一法,也不知行否?”

杜闻秀道:“那三名侍卫既然有恩于万兄,在下焉能强行让万兄助拳?”

“不是助拳。”万临山道:“在下记得二郎庙庙前有树,人皆以为树在庙前,我独以为庙在树后……”刚开了个头,旁边巫苓燕就“哧”的一声笑了起来。万临山道:“巫姑娘勿笑,笑起来就不好说了。”巫苓燕赶忙止住。万临山这才转向杜闻秀道:“在下是想,若是将二郎庙搬到这青城山来,是否就成了‘侍卫以为他们在我们以东,我独以为我们在侍卫之西’呢?”

“万兄的意思……在下未曾明白。”杜闻秀道。

万临山道:“通常人们说,若进青城山,必经建福宫前那个山口。这是站在灌县、杜鹃、成都一带说的。若是从巫姑娘他们国家那儿望过来,山口便应该在这边了。”

“山口在这边……”杜闻秀略一沉吟,便即领悟。双手一抱拳道:“多谢指教,在下告辞!”万临山点头道:“杜兄保重。”杜闻秀走了两步,又向巫苓燕抱拳道:“在有要事,这便告辞。不能喝二位的喜酒了。”巫苓燕只淡淡地点下头。

杜闻秀的身影拐弯消失之后,万临山道:“走吧。”

这时,巫苓燕忽然问道:“请问万兄,那位杜兄刚才说的喜酒是什么酒,万兄喝过吗?”。

因有杜闻秀“二位的喜酒”之说,万临山倒不好解释了。正想措辞,忽见巫苓燕脸泛红潮,万临山当即醒悟:对于喜酒,巫苓燕肯定是懂的,她这样问,分明是要试探自己的意思。

与雷家四姐妹截然不同,这是巫苓燕自己的意思。万临山顿时感觉一股暖流猛烈地冲上心头。

但自己对巫苓燕的确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巫苓燕到底适不适合自己,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巫苓燕,还真不知道。若一时之间,就做出肯定的表示,就是真正的草率了。只是自己若作否定的回答,那就无异于在巫苓燕的旧伤之上又添新伤,巫苓燕受得了么?

巫苓燕见万临山沉吟不语,便又问道:“万兄刚才说什么山口,不知是什么意思?怎么那位杜兄一听就走了?”

“杜兄急于返乡,苦于那三名侍卫守在山口,因此不敢走。在下适才是讲,若是要下山,并非一定要走山口,随便从哪儿翻山越岭都行。”万临山道:“杜兄现在是去找自己的山口去了。”心中却想,巫苓燕的顽强。确实不虚。自己倒是忘了。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坚决,假使刚才巫苓燕扑进自己怀中,恐怕就只好先草率了。

这边,巫苓燕说道:“万兄若是这么说,小妹就懂了。”

万临山松了口气,道:“世上有些事,须将复杂的变得简单,做起来才能更为容易。另一些事,又须将简单的弄得复杂,说出来,才显得自己学识渊博。”

“哦,小妹倒是希望简单些好。”巫苓燕显然并未死心,咬牙道:“不过,再复杂小妹也不怕。”

双泉水帘洞、观音岩瀑布、闭月潭、落雁潭,与沿途所见其它景致一样,均立有石碑、石牌,但都有些旧,显非近日所立。在梳妆池,却多了一块新石牌。

石牌上书:“此梳妆池之上,原名玉华池。因与人名雷同,凡人望而止步。今更名为yu女池,并昭示,该池并非沐浴之池。便如梳妆池并无人临水照容一般。”

“好险!”万临山惊道:“若非此牌,我们这样闯上去,岂不是大不敬了。怎么原来没想到?”

巫苓燕道:“万兄与温玉华是朋友。偶尔看见沐浴,又不是起坏心眼,想必不要紧的。”

万临山道:“若是你在沐浴……”

“若是小妹么,嘿嘿……”巫苓燕狡猾地笑了笑,道:“小妹若是高兴,就不用说了。小妹若是发怒,会在没人的地方独自生气。回到万兄面前,依然是笑嘻嘻的。”

万临山见巫苓燕即将引入敏感的话题,忙道:“激怒之时。容易出错。你我小人物,出不了大错。温姑娘若是错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一般的武林圣地常有“下马坊”、“解剑岩”之类的名堂,提醒来人下马解剑,以示尊重。然而在这里却未见到。

进沟之后,每每走到远方的山脚,爬上山后,又见前面还有更高的山脉。这一次,当二人再次爬上一座山之后,眼前却不由得为之一亮。

但见山凹之中,阡陌纵横;杂花生树,碧草堆茵;牛羊自乐,百鸟和鸣;三五农夫,互语殷殷;竹篱茅舍,村趣留人。这里分明是一座村庄。

通常,只有殿宇宏伟,层楼高耸,才能显出辉煌和神圣。从无玫是女人的角度想来,若静栖观金顶碧瓦,飞檐入云,显得美仑美奂,倒也能够与盛名匹配。哪知,真实的静栖观,却是这番模样。

莫非这里不是静栖观,静栖观还在远方?

二人继续前行,直到村口,瞧见一座牌坊。牌坊之上有一副对联,上联是“遍地葱翠,种下松竹何须梅”,下联为“长空湛蓝,拨开日月才露星”,横批“良禽择木”。

万临山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到了。”巫苓燕问:“你说什么?”万临山道:“这里就是静栖观了。你看,这上联青色相争,青争为静;下联又见为观;横批就是那个栖字。”

照往常,巫苓燕可能会说:“这只是静观栖。不一定是静栖观。”但此时,事关切身,巫苓燕什么都没有说。

远远的一位农夫叫道:“哎──两位,找谁呀?”

万临山答道:“在下二人想拜见无玫仙姑。”同时把丹田之气一提,将声音送了过去。

“什么──找谁?”

“无玫仙姑。”

“吴,吴什么?哎──吴妈,是不是找你的?吴妈──”

“杀猪了杀猪了,大老远的就听到猪在叫唤。还没有杀死吗?”。从更远的房屋里,走出一位女人。这女人尚边走边道:“薄金乡,我看你的杀猪功越来越不行了。这不是!猪又跑了不是?改哪天,那猪儿练好杀人功再跑回来,我看你还没有猪跑得快。”

万临山心道,山野村民,怎有叫薄金乡的?这名字里虽有个“乡”字,但以“金”字来形容,太文绉绉的。更何况姓“薄”的从来就没听说过。而且吴**话中,“杀猪功”尚好说,“杀人功”便不是一般人能说出口的。这吴妈定非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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