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刚才我看见姐姐带了好几个小女孩回来，看来是另一批来培训的苗子，里面有好几个都水灵灵的呢！”绿意拿着梳子帮我梳理我的头发，与其说是梳理，不如说她每次都拿着我的头发当玩具玩，她总是喜欢把新学会的样式用到我的头上。
“这些孩子都是丽姬姐姐出钱买的？”毕竟是风月场所，一些话还是不能全信，若是丽姬真的营生是那买卖小女孩的勾当，那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
“其实看情况，姐姐每个月都会打扮成平民女子的样子到街上去转转，如果碰到一些打算卖女孩的酒鬼或者赌鬼，她会把那些女孩先搜罗过来，毕竟如果要干这档子事情，飘香楼是附近几家妓院中比较正规的营生，当然，姐姐有时候也会问路边的小乞儿想不想来楼里做些杂活，这个么，要看她心情啦！”绿意自顾自的说了一大通，不过看来这里还是有一丝人性的存在的，“姐姐说她是喜欢钱，但都得是别人自愿掏的钱她才喜欢！”
“你刚刚说的培训是？”我打断了她的话，有些狐疑的问道。
“哦，飘香楼里有专门培训姑娘才艺的师傅，进来的女孩首先会进行基本功的训练，包括体态、识字、看谱、绘画等几个方面，大概会花上一年的时间，到后来根据资质不同进行分配，资质较差的会分到打杂的地方，资质较好的会分到各个教坊，每个教坊只收五个姑娘，教坊分为琴漾荷心、舞魅众生、歌飞楼阁、曲动幽冥四个地方，分别教授演奏、舞蹈、吟歌、吹曲四个方面，总共学习两年，等到三年之后，各个教坊的嬷嬷会对姑娘们进行考核，考核排名前三位的由丽姬姐姐亲自筛选，最终只会留下十个姑娘作为新进的人选，接下来就是让这十个女子跟着老嬷嬷学习闺房之事了。当然每个小孩子都有年龄上的差异，所以姐姐每次都要去寻访，保证不砸自己的招牌。”绿意很开心的跟我解说，飘香楼果然名不虚传，有着自身的一套体系，怪不得连王公贵族都流连忘返。
“绿意姐姐，能不能帮我叫一声丽姬姐姐，我想跟她谈一谈。”心里已经做出了自己将来的选择，那就要坚定的走下去，毕竟在焰国这个地方，女人要一下子成为众人的焦点大概也只能在这些风月场所了。
“听绿意说你找我？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丽姬的脚步才到门外，伴随着一阵甜腻的香气，声音已经传入室内。
“没有不舒服，张大夫近几日照顾的很周到，身上的疤也都好了，只是浅儿有一事相求。”我看着丽姬，“我知道姐姐收留我一方面是看在各位姐妹的面子上，但是孤苦无依的孤儿姐姐收为己用也是常事是么？”不想跟丽姬绕太多的弯子，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个不会做亏本生意的女人，留我下来不可能只是一时的同情心泛滥，正因为知道这个理，我才安心的接受治疗和调养，因为摆在面前的选择其实只有一个。
“浅儿，我的确没看错，你是个聪敏的孩子，既然你跟我直话直说，我也不必多费唇舌，你的确是我看上的苗子，当初绿意她们把你带进来的时候我就没打算要放你离开，做我们这行的，有句话叫做到嘴的肥肉不能跑到别家去，我这几天特地请人调查过你的名姓，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后我才答应把你收留下来，现在我只要你一句话，浅儿，十四岁的女孩里面还有一个名额，有兴趣么？”丽姬突然间走进，抚模着我的脸，嘴角那一抹暧昧不明的笑容让人捉模不透。
“所以你让绿意先来探一探我的虚实？那串纯色的珍珠项链根本不是什么李公子消费得起的物件，何况楼里的姑娘感情再好也不会将出卖自己得来的物什轻易的送给他人，让绿意这么做的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珍珠项链是假的，另一种就是有人跟她说了一系列的步骤，她只要照着做就行了。楼里的姑娘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疑问，但绿意不一样，你只要跟她说这是为我好，那单纯的人儿就会坚信不疑，丽姬姐姐，我说的对么？”
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鼓掌声，“不愧是我丽姬看上的人儿，品貌都在他人之上，我现在相信你不仅出身在书香世家，更相信你从小就明白怎么分析自己身边的利弊，以后在飘香楼，这会是你最值钱的筹码！男人不喜欢太顺从的女人，等到几年后绿意红玉这一批人失去了市场，你这样的新鲜货色绝对能让我稳赚一笔，这样我就没有什么亏本不亏本的说法了，还是那句话，浅儿，愿意跟着我么？”
“我只能选择跟着你不是么？要不然我不太清楚我会遭受到怎样的对待，你在我身体初愈的时候就开始打算这件事情，不就是怕我不顺从好让你有后招可想？姐姐，浅儿很感谢你救了我一命，其中不管你有多少的私心我都不介意，就跟姐姐说的一样，同样是跳火坑，我至少要选择一个不烫的地方！”
“真是个明白的姑娘，我已经等不及看你成长后的模样了！”丽姬用手抚模着我的肩膀，将一些凌乱的发丝拢在我的耳后，我只是坐着，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丝浅笑，跟丽姬的笑容迎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