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探戈 第13节 他们说我要交桃花运

作者 : tweimin

第13节他们说我要交桃花运

沙秋雯和刘子丰,虽然同学四年,中间还有三年一同作班委工作,但是,沙秋雯总觉得这个班长怪怪的,特别是在他对她的态度上,有时显得过分亲昵,又顷刻消失,变成警惕,乃至恐惧,并迅速逃逸。:。当然,这只是沙秋雯的感觉,别人是不是这样,不知道。感觉的东西本来就是个案,而且这种感觉多少带有男彩,沙秋雯是不愿意牵涉进入这类事件的,更不能由自己口中惹事。所以没有向任何人询问。那次“牙秽”剧,冯超让刘子丰逃跑了,那时冯超还没有注意到她,纯粹是搞笑。后来冯超常和她一起了,由于她紧守牛顿第N定律,自然不会交流涉及男女交往的感觉。不过,除了这特别的感觉外,沙秋雯还是很肯定刘子丰的敬业精神和刻苦学风的,因为是学习委员,她特别注意每位同学的学习状况,她发现刘子丰的天资不高、智商一般,全靠他多开了夜车、不休息节假日,才维持住三甲的地位,如果把他和冯超、张少南比较,冯超、张少南能够用他一半的工夫,就会成为全学校的三甲。沙秋雯对刘子丰强烈的当官**,并不象其他同学那样反感,一方面刘子丰报表上他自己填的年龄就大他们4、5岁,实际样子还不止,城府、世故、社会经验当然应该更超过所有同学,一方面她认为这是男人事业心的表现,是正常的,也是做男人应该具备的。也是在这后一点上,沙秋雯不满意冯超,当然是学校里的冯超,冯超喜欢“冒皮皮”(成都话,有出风头、显洋盘的味道),可是,尽是在搞些恶作剧、提不上桌面的事情上,学习好是因为小聪明,一幅玩世不恭的操哥心态,义气、坦率、真诚。沙秋雯也正是由于冯超的透明、阳光而爱和他在一起的,当然,比较之下,更认为刘子丰是刻意用厚层密雾卫护着自己。

尽管是同学,沙秋雯调到成都工作七八年,虽然是同一个系统,但是不同单位,和刘子丰从来没有私人往来,就是公事,沙秋雯也是难得去刘子丰的办公室,特别是担任了职务后,刘子丰莫名其妙的多变情绪,更让沙秋雯不愿意和刘子丰涉及一星星点公事。刘子丰还从来没有对不起沙秋雯的,工作上的小矛盾都是刘子丰自动退让的。

沙秋雯近几年来不愿意去刘子丰的办公室,还有一个因素,就是受不了那位医务处长米雅娌明显醋意的眼神,沙秋雯觉得这女人莫名其妙的醋意,简直是对她的侮辱,她甚至怀疑这女人变态,不就是在庆祝抗**胜利的宴会上,刘子丰专门向她干了三杯酒,还哭着连说对不起对不起,那可是他酒后失态,就算是酒后吐真言,那也是认错了人,那也是刘子丰的问题,和沙秋雯没有一点关系。米雅娌当时就醋意大发,闹得不光医院的人都知道,连系统内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让米雅娌和沙秋雯成了“名人”。沙秋雯因为这个“名气”郁闷了好久。米雅娌这女人却从此把沙秋雯当成情敌,时时处处防着沙秋雯和刘子丰见面或者通电话。米雅娌的办公室在刘子丰下一层,不能够直接监视什么女人见过刘子丰,她就把院长秘书小高“收买”了,小高经常把什么女人给刘子丰电话,来过办公室的“情报”告诉米雅娌。沙秋雯知道以后,认为米雅娌太莫名其妙了。沙秋雯简直想象不出自己会和刘子丰一起生活,唉,真是个愚蠢的女人。可气、可叹。也正因为此,沙秋雯不愿意向刘子丰办公室打电话。

沙秋雯上次见刘子丰还是几个月前农家乐的同学会时呢。沙秋雯从来不缺席同学会,虽然同学们都不在一个单位工作,不可能交流工作,但是,沙秋雯喜欢同学会的气氛,特别是张少南淘气、戏谑的时候,好象冯超也这里在胡闹,沙秋雯觉得又回到大学的年代。在同学会上,沙秋雯有时也感觉到刘子丰的特别眼神,不过,这引不起沙秋雯特别的感觉,和对其他倾慕沙秋雯美貌的男人的眼神一样:不屑一顾。

现在,是沙秋雯第一次为了私事来医院找刘子丰,不习惯,更因为医院有米雅娌,心里莫名其妙的心虚。

沙秋雯还没有进医院的大门,就下意识的躲避熟人,虽然还没有见到一个熟人,这个时候附近还竟然没有什么人;虽然她没有办法化装,心里还是处于化了装的状态。穿过葡萄架的长廊,过了花园,沙秋雯故意拐弯从小路进了背旮旯的侧门,从端头的梯步行上到四。气喘嘘嘘的沙秋雯心里好笑,竟然为了个莫名其妙的醋坛子,不乘电梯走正门,真象个偷情者,她无聊的苦笑了。

刘子丰办公室不是套间,没有专门的接待秘书,为了显示自己办事公开公正,从上任起,只要他坐在办公室,他从不锁门,也不要求来者必须敲门。除非客人自己先找了秘书小高或其他办公室的人引见。刘子丰是从医生一步步升到正院长的位置的,虽然在一些人眼中毕业才十年就这么快把主任医师、院长全捞到,大不服气。不过包括这些人在内,还对刘子丰的尽职尽责是称赞的,最实际的是奖金都是按时兑现、并都在增加,虽然差距拉大了,奖金低的人不满意,但是这个低也比以前的奖金水平高。因此都把因为差距引起的不满,算在了科室里顶头上司头上,而把奖金水平的增加归为院长刘子丰的功劳。刘子丰的每次提升,都没有减弱他对专业的追求,还暗暗利用职务方便,增强专业实力,不仅让科里把自己排进值班表,按时值班、上手术台,还经常发表论文、举行学术报告。这不仅让职工认为院长深入基层、同甘共苦,得了人心。同时在专业上业绩突出、水平明显,加上医院的名声,又有“抬轿子”的秀才笔下生花,刘子丰本人就成了公认的“一把刀”,这样的人不该破格提前当主任医师?这样的专家不该主持全院工作?刘子丰当然会总结的,该坚持这条道路的,这样一来,刘子丰除了开会、出差,实际能在办公室的时间就屈指可数了。刘子丰从大学当班长锻炼出的“弹钢琴”的技巧,在医院的“步步高”的过程中得到明显提高,他在职工中倡导有序竞争,及时提拔胜任者,他顺应那些副职、中层干部的表现欲和权欲,让他们各尽所能、分工合作、互相监督、责权利落实。这样下来,刘子丰这个院长真正要处理的具体事情没有了,各种矛盾也到不了他那了,几个副院长、各部门负责人在忙碌中,还称赞院长开明公正。刘子丰在办公室的有限时间,就是签字、协调和接待群众。现在刘子丰无事可做,也不想做,孙旺离开后,朱眯眯的一切都挤在心里,要不是半小时后有会议,他真想立即回宿舍,是的,那不是家,只能叫宿舍,他每天只是在临睡觉前才回去的。

门推开,又迅速关上。刘子丰惊奇看见朱眯眯站在面前,他呆了。

“刘大院长,怎么啦?是不认识了,还是在思考大事?”“朱眯眯”说话了。

啊,错了,刘子丰才认清楚是沙秋雯,忙掩饰失态,转守为攻,一边泡茶一边笑到:“快请坐,请坐,知道吗,晚上做了个怪梦,刚才在科里讲了,他们说我要交桃花运,哈,这正想着,大美女就出现了,还真灵………”

沙秋雯微笑着坐下,把刘子丰恭敬地放在面前的茶杯推到旁边,边从手袋中取东西边说:“少学女圭女圭脸那套,都老啦,还说这些不正经,特别是这里,你那米雅娌听见,又会……”

刘子丰急了:“她和我没有关系,真的,**保证,真的没有关系!”

沙秋雯笑道:“看你,急什么,用《早春二月》的台词……。”

“‘为什么要解释’是?我不是解释,是真没有……”

沙秋雯把两张A4纸摊在刘子丰面前:“算啦,不说她了,我是来找你……。”

刘子丰看见A4纸上朱眯眯的照片,脑袋就大了,他迅速扫了沙秋雯的眼神,没有可担心的东西,立即笑道:“怎么?大美女亲自送我照片?要送就送照片嘛,这打印……”

沙秋雯没有笑,指着纸:“你仔细看,真是我?”

刘子丰故意拿起两张A4纸看,一张彩色,一张黑白,他都扫了一眼,又故意放肆的盯着沙秋雯,肯定了沙秋雯确实没有特别的意思,才笑了:“还真不是你,也不是大学时的你,真象,是你的亲戚吗?”

沙秋雯没有笑:“是一个熟人在街上拍的,因为太象我,所以………你看,她面带病容,对,肯定有病,所以,我想请你帮忙,你别拒绝,只是注意一下,万一她上你们医院……”

刘子丰轻松了:“行,行,只要她来我们医院,不,我还告诉其他医院的朋友帮……”

沙秋雯伸过手握住刘子丰:“老同学、老班长,还是你聪明,肯帮忙……”

刘子丰脸红了心乱跳,为了掩饰,故意笑道:“娜拉,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吗?”

沙秋雯感觉手被刘子丰捏痛了,忙抽回手笑道:“当然,既然请你帮忙,就应该告诉你,我妈妈怀疑她是我那死去姐姐的女儿。”

刘子丰惊讶:“什么?你有姐姐?从来没有听说过,以前不都说你是独生女?”

沙秋雯有些沉重:“往事不堪回首,我也不敢问母亲,所以实际上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一个痛苦的故事,不过如果真是姐姐的女儿,这故事就很要靠你的帮助了。”

刘子丰同情了:“哎,太不可思议了,太让人动情绪了,放心,我一定当成自己的事来办,凭我现在的位置权力,只要她在成都的医院看病,我第一时间向你报告。”

沙秋雯吓了一跳,忙说:“你这是要发动群众?张榜公布?不,不行,不能这样,万一错了,可是涉及肖像权、**权………”

刘子丰笑了:“你也太贬低我的法律水平了,哈,哈,放心,我连这纸片的来历都严格保密的,不会给你们找麻烦的。”

秘书小高在门外提醒刘院长开会啦。沙秋雯连忙告辞,收走了彩色,留下了黑白。先在门边听了一下,回头向刘子丰微笑的摆摆手,迅速开门关门,象来时一样,悄悄消失了。

刘子丰见门关上,把A4纸片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阵,那黑白的图象,由于复印效果不是很好,看得刘子丰一会简直就以为是压在内心20年的那敬春雪,一会又认为不是敬春雪,当然,是朱眯眯!这是肯定的。

想到这,刘子丰才想起,刚才沙秋雯没有说她姐姐的名字,自己因为心里有鬼,也是不敢问。

刘子丰象捧圣物一样,双手捧着A4纸片,默念着。片刻,惊醒过来,刚准备撕,又停住,想想后,打开了文件柜的密码锁,把A4纸片放到最下层的文件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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