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尚化和荷面和。抱着一窥表小姐姿容的决心,年无双收拾心情,往建章楼走去。
这几天躲在房里,其实除了偷懒之外还因为是不知该以怎么样的心情去面对霍轩那家伙。明明一个应该恨的人,偏偏又承了他的情,还真不好处理。现在如此一路走去,心中其实也忐忑无比。
她害怕见到的第一个人就会是他。但很好,她见到的是石头。
“石头哥。”年无双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阿奴,你好点没有?”石头关切地问道。
“没事了,谢谢石头哥。”天天食物充足、睡眠充足,怎么可能不好?
“你应该谢谢将军的。”石头看她一眼。
“我知道,我这不就是去谢谢将军了嘛。那将军这会在哪呢?听说,这府上还来了个表小姐是不?”打蛇随棍上,也是套料的好时机。
“将军正陪表小姐在花园里赏花。你可要小心点。这表小姐可是贵客,连将军也要礼让三分的。”石头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石头哥你慢走。”年无双看着石头离开,又往花园的方向看看。
贵客?连他也礼让三分?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要礼让?那恐怕除了天家的人,再找不出第二个了吧?有时候,年无双十分之佩服自己的聪明。
年无双没有往建章楼的前方走去,而是绕到了后面。因为她可是要去偷窥的,没有地方比那柳树林里的假山群更好了。当然,指不定人家也看中了那地方,男女**,可是不错的地儿。
转入柳树林,攀上最高的那座假山,中间和另一座假山衔接的地方刚好有一个可以藏进一个人的中空的圆洞。攀于其上,高低远近都可以尽收眼底。年无双顺手又摘了一把柳枝插在那些石缝上当掩护。应该万无一失了吧。年无双正了正位置,放眼往脚下前方的位置望去。
草木有些微黄的颜色,但仍是烟波绿柳的怡人美景。不多时,年无双就看到湖了另一边转过来了两个袅袅的身影。男的英姿挺拔如青松临风自是不用多说。女的身姿曼妙,垂肩窄腰,两臂间的披帛迎风飘扬,真有几分九天仙女下凡尘的味道。年无双知道自己不太会形容人的姿容,她只可以说一句,远看着都觉得是一个可人儿,近处相看,定当的倾城国色。而最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那女子对着霍轩那厮的姿态。
时而静如秋水,时而娇俏可爱,时而淑美澹澹,时而风情万种,为何如此多的姿态?无非是想引起这个男人的关注罢了。那就是说这个出身不凡的表小姐,是看上的霍轩这家伙了?随着他们的越走越近,年无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对于这个端倪的发现,她心里着实狂喜了一番。霍轩有一阵子要烦要忙了,那她,是不是就表示很安全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他们的说话声音也开始传到了她的耳中。她悄悄地往下藏了藏身子,然后竖起两只耳朵,努力偷听。
“此处风景正好,将军可愿意陪长宁安坐片刻?”长宁对着霍轩展开笑脸。从昨晚到达大司马府,到现在,她都是快乐的。因为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就在身边就走眼前,她甚至在睡梦中都笑醒了过来。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何种滋味的她,如今,竟然尝到了这么浓烈炽热的感觉,好比喝了一坛陈年佳酿,心中的欢喜就好像一把火,每天都把她烧得满脸红霞,绯色绮丽。
“臣谨遵公主命令。”霍轩淡淡地回了一个臣子应行的礼。
果然没有猜错,真的是天家之人,还是公主?难怪那帮媳妇婆子说有好戏看了。躲在暗处看好戏的感觉,她年无双喜欢。
“将军,你又何必多礼。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表妹,将军大可喊我一声,宁儿的。”长宁似乎有些气恼,有些伤心,最后又有点羞怯。宁儿,只有自己的父母会这样叫。就算是以后指婚给了谁,按君臣之礼,她未来的夫君还是要叫她一声公主的。这也许就是皇家之人的悲哀。她越是渴求一份平凡的幸福,就越是不能得到。
“臣下不敢,现在并无外人,公主不必掩饰身份。这君臣之礼定不能废。”霍轩此刻虽然坐下了,但还是刻意地和公主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切,他这样的人居然还会守礼的?莫不是这家伙对人家公主没意思?年无双在上面看着有点替公主愤愤不平,但心情居然很快乐。
“你……”长宁欲言又止,或许是相处的时日太短了,他还不适应吧。她按下心中的恼火开始说服自己。
“今晚宴请将军的几位夫人,长宁准备了几份礼物,也不知道合不合她们的心意。长宁想要向将军请教一下几位夫人都喜欢些什么?”长宁努力使自己镇定。毕竟,和自己心爱的男人谈论他的女人,这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而且,她贵为公主,从来不习惯去和别人分享些什么?但如今,端坐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有这样的魅力,让自己倾心,让自己甘心与其他人分甘同味。
“我常年在外,对女人的喜好不太了解。她们能得公主赏赐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何来不合心意之说呢?”霍轩依旧是淡淡的模样淡淡的语气。他对于长宁的突然驾临心里多少有些猜忌。这皇帝,唱的又是哪一出?
霍轩的这句话,让长宁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常年在外?不太了解?那就是说他对这些女人都没什么感情是吗?她也打听过这些女人都只不过是别人硬是送给他的。并没有哪个是他真正喜欢的吧?这无疑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不知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话才出口,看一眼霍轩微微惊愣的模样,长宁已经羞得无地自容。自己怎么会问出如此失礼的话呢。
石山上的年无双更是“噗”的一声,失手把手里正抠着的石块生生地掰了下来。这、这公主也太激进了吧,好歹是身份尊贵、金枝玉叶的女儿家。
“什么人?”霍轩闻声把手一扬,一根树枝直直地飞了过来。接着扑通一下,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