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厨房去晋朝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一六六 迎战商战

作者 : 云卷风舒

周夫人听了指着杨树生,扬眉一笑:“怪不得瑾添香会来一群人闹事呢,我倒是谁的主意,原来是你。”

杨树生赔笑道:“只因这瑾添香数次与我桂香楼做对,先是偷学了我制作桂花鸭的技术,将草民这几代人独传的桂花酱酿技术给改得不伦不类,还将草民辛苦开拓的市场给抢走。如此明争暗抢之事,他们竟也干得做。草民委实咽不下这口气呀。”

周夫人精明的眼睛看了杨树生一眼,说:“所以,你就瞅着木香被休这当儿,来个趁火打劫?”

“这——”杨树生打量了下周夫人的表情,看她并没有怪他的意思,便舒了口气,笑道,“周夫人,木香此人虽为女流之辈,可是诡计之多不亚于男子,此人已引起公愤,草民也只是为满城的商户出口气而已。”

周夫人冷笑道:“木香这个女子,的确是过于高调了些,树敌众多也不稀奇。其实,我与太守也不喜欢她。你若是与她发生什么争执,我们不会过问就是了。”

这话已很明显在暗示杨树生,他若是派人去瑾添香惹事,周安是不会治他的罪的。

杨树生高兴极了,说:“所以,草民才来问候周夫人,周少郎可是真的走了?”

周夫人不高兴地说:“难道你以为我们周家在骗人不成?满城的人都知道我家汤儿辞职,上京城去了。”

杨树生会意,得意地跪拜:“那么草民不打扰周夫人休息了。”

杨树生走的时候,周夫人叫住了他,说:“杨老板,你放心,瑾添香是决不会超过你的,我们周府也只认你们桂香楼为广陵第一楼。”

周夫人言简意赅,可是却很清楚表明了立场。杨树生大谢而去。

杨树生等了几天,没见有什么动静,便派了更多的人扮作食客,打算这回,非要将瑾添香的桌椅全部打烂了不可。

要闹到瑾添香没有元气再继续下去。

木香在这几日准备了大量的煤油,也搬进大桶大桶的水来预防着火自燃。

她还将门前的那架屏风移到楼上去,将楼下的桌椅全部换成廉价的,用锦布包装起来。免得到时候在楼下发生争执,高档次的桌椅会被打坏。

这天,那群人渣们果然又拍着桌子闹起来了,将客人全部吓跑了,木香站在楼下仇恨地看着他们,下令:“倒煤油。”

酒保们纷纷朝煤油往楼下倒去。

那些人在砸着桌椅、酒瓶,砸得哗啦哗啦响。

冷不防发现很多粘稠的东西倒下来,闻上去臭臭的,倒了一地。

他们走了几步就都摔倒了,爬起来又摔倒,气得他们叫骂个不停。

木香冷静地看着他们,令:“朝煤油上扔烛火”

酒保们点上蜡烛,啪啪地朝煤油上扔了下去,顿时,楼下起火了。

那群倒地的人拼命想要爬起来,可是地太滑,他们根本爬不起来。

木香冷冷地看着他们大声喊救命,柳青在一边说:“掌柜的,我们是继续扔蜡烛,还是倒水熄了火呢?这火是越来越多,就怕会出人命哪”

阿桃过来说:“掌柜的,若是不马上救火,就怕这火会烧了我们的酒楼。”

木香面无表情地说:“我们这楼上楼下隔得宽,火苗子一时还是烧不上去的。我想烧他们个半身不遂,让他们瞧瞧本姑娘的厉害”

欺负她的人,她一个也不放过她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了再也不要善良得受人摆布了

这时,忽然门口走进来另一群人,个个都提着水桶,哗哗哗拼命救火,将火里的人拉了起来,将他们都救走。

木香大惊。

“掌柜的,难道他们还有后援的?”柳青一怔,“这可如何是好?”

木香冷静地说:“先不要慌。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像是一伙的。也许只是来救人的,并非来闹事的。”

正说着,墨云走了进来,那群倒水救人的人对着墨云一揖:“主人,人都已救走了。”

墨云点点头:“你们干得好先退下吧,回头给你们赏。”

“谢主人。”那群人走了。

原来是墨云在搞鬼

想到墨云和阿水共同施计,害得周汤离开了她,木香的眉毛又微微拧了起来。

纪墨云

也是她的仇人

墨云却扬起头来,定睛看着木香。

木香压下心头的怒火,走下楼,冷冷地问:“纪墨云,原来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墨云无辜地挤了挤眉毛:“木香,难道聪明如你,也会猜不到他们是谁么?他们怎么会是我派来的呢?”

“那你为何要救走他们?”木香冷冰冰的看着他。

墨云叹了口气,说:“木香,如果你烧死了他们,就正中了周夫人的计了。他们正寻找着机会要逮捕你,却苦于没有理由。我救走他们,不是在帮他们,而是在帮你。我不想你犯了罪,被押入大牢。这样,我就会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你了?”木香冷笑道,“我是不会忘记的,你逼阿水这样害我,害得我名节尽失,害得他也离开了我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墨云眼中亮了起来,深情地凝视着她:“如果不出此下策,我就无法再得到你。周汤和你分时是两个世界。他只会打战,只会读他的圣贤书,他根本无法理解你。可是,我理解你。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无耻”木香伸手就要扇他耳光,他用手一抓,抓住了她的手,避开了。

“我是无耻。”墨云淡淡一笑,轻浮至极,“可是,我这么无耻,还不是被你害的?”

“你给我滚”木香喝道,“不然,信不信我会打断你的腿”

墨云一怔,“木香,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狠心了?你不但可以将人活活烧死,连我,你也下得了手了?”

木香冷笑道:“我只想好好活下去,可是为什么,你们这群人,连这样卑微的要求也不满足我?”

墨云见她目光里恨意中带点忧伤,心疼极了,说:“你跟我走吧,我会保护你。周汤不要你,可是我还一直在等着你。”

木香哼了一声:“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我自己可以过得好。我只要一个人。”

墨云继续说:“过去我不明白你的想法,我现在明白了,你只想作男人的妻,不想作妾。过去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但是我现在可以了。我可以休了她,没有人可以再管束着我了。我休了她就能娶你为妻,给你想要的名份了。”

木香苦笑道:“你还真是渣得够可以了不过,你也许不知道,就算你能让我作皇后,独宠皇宫三千的皇后,我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木香说着转身便上楼了:“送客。”

墨云大声喊道:“木香,如果没有我,他们还会来闹事的你会被他们害死的”

可是木香头也没有回。

墨云叹了口气,失落极了,真没想到,木香是这样决绝。

过去他以为,出现了周汤,木香才不要他的,没想到现在周汤走了,她还是这样固执。

一直以为他足够了解她,可是她到底想要什么,他倒真的不明白了。

他现在有能力让她作妻了,可是她却宁可让自己独自承担着一切,面对着巨大的危险,却不愿意让他保护她。

难道她不怕死么?

木香上楼细细思索,墨云忽然出现,并且还出现得这样恰到时候,还准备得这样充分,带了那么多水过来,可见墨云是一早就知道她想烧死来犯的人。

可是墨云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除了酒楼里的人,谁都没告诉,并且让大家都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讲这个计划。

酒保们是很听她的话的,不会是他们泄漏了的。

柳青也不可能,因为柳青这几日压根就一直呆在她身边没离开过,再说了,柳青对她的忠心她是知道的,不可能是柳青讲出去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酒楼里出了内鬼了

而且这还是墨云的内鬼

若不是有了内鬼通知墨云,墨云怎么会安排得这样周详,在这个巧的时机挤进来,救走那些桂香楼的人,过来要挟她跟他走?

可是,这个内鬼是谁呢?

都有可能。暂时不知是哪个。

但是,木香知道了,从此不再当从宣布自己的计划,免得又让内鬼破坏了大事。

可是,怎么查出这个内鬼呢?

若是不查出来,怕是凡事都会受累。

这时,她想到了玉兔。

不用说,玉兔又被从空间里请了出来。

“什么?要我跟踪这些酒保们?”玉兔大惊失色,“哎,我就一个‘人’好不好,他们这么多人,我怎么跟踪哪?”

木香说:“玉兔,你就帮我这个忙嘛。我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怎么跟踪的。你可知道,瑾添香本来就危机重重了,如果不将内鬼赶出去,只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玉兔用前脚抓抓下巴,说:“那我就帮你跟踪,但是,成与不成,可别催哦。这可需要一段时间的。”

“好,好,好。”木香高兴极了,还是玉兔好,不管发生什么困难,它都一直在她身边。

过去,她对周汤也这样依赖过,可是周汤让她失望了。

如今,她这样相信玉兔,玉兔会不会也让她失望呢?

想到这里,她忽然好怕,她说:“玉兔,你到底是谁?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玉兔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要是告诉你,是要遭受天谴的”

木香垂眸伤感地说:“那么,你会一直在么?为什么,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不是这个世界上的生物。我好怕,有一天会再也见不到你。”

玉兔笑道:“我是属于空间的,只要空间还在,我就不会消失。但是如果有一天,空间大门关上了,那么我,便再也出不来了。”

“空间大门关上了?”木香一怔,“空间大门怎么会关上呢?”

玉兔有些不耐烦地说:“跟你说你也不懂。不说这个人,你只要珍惜有我在的每一天,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何苦想这么多呢?”

看来玉兔比她豁达多了。

“好,我听你的。”木香舒心一笑。

玉兔对她真好。

玉兔乐了,咧开三瓣唇:“自从周哥哥走了后,你好久没这样开心地笑过了,今天总算看到你笑了。”

木香长长舒了一口气,凝视着窗外的天空,说:“人,都是会变的。也许有一天,他回来了,我却已经不再爱他了……”

杨树生的人被烧了回来,气得杨树生恼火得很。他正要派人直接将瑾添香给推了,将木香给作了,竟敢这样对待他的人,不要命了是不?

这时,却有人来报:“染布坊老板纪墨云来了。”

杨树生一听是墨云,如今墨云的资产可是不比他少,脸上便和缓下来,迎了出去。

墨云进入大厅后,与杨树生闲聊了句客套话。

墨云笑着呷了口茶说:“杨老板近来可有什么好玩的玩意,可让小弟耍耍么?小弟最后可是闲得慌。”

杨树生笑道:“纪老板如今坐拥染布坊和风月楼,理应更加忙碌才是,在下可不敢弄些杂耍耽误了纪老板的生意。纪老板的生意可比不得在下的生意那般恬淡呀。”

墨云说:“杨老板见笑了。如今这风月楼还在撑大门面,装修中,也用不了多少功夫。小弟的确是闲得慌,又苦无杨老板那般风流倜傥,还请杨老板不吝啬赐教才好。”

杨树生见墨云当真有心要玩,便介绍了一些青楼名ji,说:“这些女子弹的琴哪,那可真叫好。纪老板若是有这个兴致,改日必当请纪老板一回。”

墨云听了,心想,他还道是什么地方呢,都是些他玩过的女人,穿过的破鞋,有什么意思?可是,他此来又不是当真想找乐趣的。

他纪墨云什么乐趣没玩过?

要去问一个又老又笨的杨树生?

墨云接了他的话点明了来意:“小弟求之不得。杨老板,人生要多做点快乐事,才好。杨老板是心胸开阔之人,万不可同小女从一般见识。”

这话杨树生是听明白了,纪墨云救了他的那几个没用的家丁,他可是奇怪得很,如今墨云自己在话里头提起了这事,他倒想问问,这纪墨云为何要帮他。

难道想求他什么事不成?这生意人间哪还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相助?大家都是有利益才会插上一脚的。

就是不知墨云他为着什么。

想到这里,杨树生喝了口茶,将喉咙里的痰清掉,笑道:“听说纪老板前些天在瑾添香救了几个家丁,纪老板可知那群家丁是谁家的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纪老板相救?”

墨云冷笑道:“所谓明人不说暗话,杨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大伙儿都知道那家丁是杨老板派来的,可是杨老板现在倒同小弟打起谜语来了。难道杨老板是信不过小弟不成?”

杨树生忙摆手道歉:“纪老板言重了,在下岂会是这个意思?纪老板既然帮了在下一个忙,在下便是欠了纪老板一个人情,纪老板有什么需要杨某人帮忙的,还请只管说,杨某能帮的一定帮,就算帮不了的,也必定竭力替纪老板想办法。”

墨云心想,你像是个懂得报恩的人么?可惜我救你的人倒不是为了帮你,也不想让你还什么人情。

只怕等他的风月楼开业,杨树生背后还不知会怎样拆他的台呢。还报恩,别人会信,他纪墨云可是聪明人,才不吃杨树生这一套

墨云说:“在下帮杨老板,也只是为单纯想为杨老板好。杨老板这么大的桂香楼,哪怕十个瑾添香也拿得下?杨老板何必要为此区区小事而动气呢?还不如与小弟去青楼耍去。”

杨树生听了,眼中射出狠厉来,怒道:“纪老板有所不知,这个木香如今已是引得满城之人公忿,人人得而诛之。在下也只是为民除害而已。”

明明是你在干坏事,还这样正义凛然了,果然是只道行颇深的老狐狸

墨云心里是这样想,表面上却笑得很甜:“还请杨老板给小弟一个面子,木香乃小弟过去的奴婢,小弟不忍心……”

杨树生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说来那木香的来历,倒是从纪家出来的奴婢。想不到纪老板如此深情义重,对一个区区奴婢也动了恻隐之心了。”

墨云叹口气,说:“小弟也是有感情的人,木香在纪家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木香有什么意外,小弟委实不得心安。木香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杨老板,小弟愿意承担”

杨树生作梦都没想到,为了木香,墨云会专程来为她求情。

他这回可不能怎么样了,因为纪墨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若是还采取什么明的行动,就太不给墨云一个面子了。

于是他说:“纪老板哪里话,在下哪敢让纪老板承担?也罢,既然纪老板过来说了,在下哪能再与那小女孩一般见识过去的事,就一笔勾消了。”

墨云听了高兴极了,便拉着杨树生的手说:“那小弟就请杨老板寻乐子去人生苦短,何必记挂这些事呢?来,杨大哥,我们好好乐乐”

杨树生一边被纪墨云拉去,一边说:“就怕墨云你家夫人不喜欢,满城的人都知道,你家夫人若是知道你去了青楼,可是要闹番天的”

墨云说:“不管她那个泼辣户算什么?”

墨云却不知道,关辰溪今日正好临产。

她肚子痛极,紧紧咬着嘴唇,痛得将嘴唇都咬破了。双手扯住床帐,床帐也被她扯了下来。

接生婆抚模着她的肚子,说:“夫人,在加点力,马上就出来了夫人,再加点力”

辰溪泪流满面:“夫君在哪里——我想见——我夫君——”

一旁的奴婢怯生生地说:“夫人,郎君还没有回来。”

辰溪心碎了,接生婆举着脸盆劝道:“夫人,您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动气呀,就差一点就生下小少爷了夫人可要顺着点心,才好呀”

楚云在门口焦急地踱来踱去。

他不断问旁人:“去看看,我哥哥回来了没?”

来人报道:“三郎,二朗还没有回来。”

“那你还还不快去找呀”楚云焦急地说。

来人愣在了那里:“三郎,奴才——奴才去哪找呀?”

“真够笨的”楚云不耐烦地说,“当然是找遍城里的青楼不论如何也要找到我哥告诉他,嫂子生的可是他的骨肉”

“是。”来人慌忙跑去寻找了。

楚云听到房内不断的哭喊声,心像撕干了一般。他真想自己去承担辰溪所受的一切痛苦。可是,偏偏,他什么忙也帮不了。

他情急之下,跪了下去,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求道:“老天爷,求求你,求求你保佑嫂嫂母子平安吧楚云愿意失去一切,只求老天保佑辰溪,平平安安地将孩子生下来”

忽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响亮地划过夜空。

楚云什么也顾不上了,如飞朝屋内奔去。

接生婆正抱着一个瘦瘦的孩子,还在给孩子清洗身上的血污,见楚云就这样冲了进来,连忙挡住辰溪不让楚云看到,尴尬地说:“三郎,您不能进来。这儿有奴婢在,就行了。”

楚云会意,问:“我只是想问一下,我嫂嫂怎么样了?”

接生婆喜笑眉开地说:“恭喜了,夫人平安得很。生下一个男婴。”

“太好了。”楚云高兴极了,走出去后又跪下来,感谢老天爷准了他的愿望。

不一会儿,墨云醉醺醺地回来了,他一进来便吐着酒气,问道:“辰溪——可是生了?”

楚云真没想到,墨云竟醉成这样,他说:“哥哥,嫂嫂生产之日,你还不留在她身边,竟跑去喝得这样烂醉你可知,嫂嫂生了三个时辰,血流了多少”

墨云可不关心辰溪死活,他问:“我的儿呢?”

楚云叹了口气,指了指屋内:“婴儿刚刚被哄着睡觉了。在里面呢。哥哥最好不要吵醒他们母子。”

“放屁”墨云哼了一声,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我自己的孩子,还看不得了不成?”

楚云只好跟着墨云走了进来。

辰溪倒在床上,脸色苍白,连伸手都无力。她刚刚流了那么多的血,将她的精力魂魄全都打散走了。

可是她却睡不着,她的心是那样地痛,眼泪流个不停。

却见墨云醉醺醺地朝屋内走了进来,直接朝那个小摇篮走去。

辰溪怕墨云会伤了她的孩子,用力支撑着坐起来,楚云急忙上前扶住辰溪,辰溪说:“楚云,扶我下床。”

“嫂嫂?”楚云不解地看着辰溪。

辰溪态度坚定,重申了一句:“扶我下床。”

楚云拗不过她,只好扶着她下了床,她拦在婴孩面前,看着墨云说:“夫君,孩子已经睡了,明天再看吧。你会吵醒他的。”

“走开”墨云拉住辰溪,朝一边一甩,辰溪本来就站不稳了,啪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嫂嫂”楚云上前扶起辰溪,“你怎么样了?”

墨云看着摇篮里的孩子,孩子粉女敕的小脸,看上去和他真像。

他伸手抚模了孩子的脸一下,没想到他用力过大了些,孩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墨云生气了:“哭什么哭?”

孩子越哭越响,辰溪看墨云这样凶巴巴的样子,生怕墨云借着酒意弄伤了孩子,上前要抢摇篮,说:“孩子都哭了,你还是明天再来吧”

墨云生气极了,随手甩了个巴掌给辰溪脸上。

辰溪摔倒在地,感觉瘫痪了一样,痛得紧。

楚云再也忍受不住了,他扑过去用力撞倒墨云,提着墨云的衣领子捶打着他,说:“为什么要这样欺负辰溪为什么?既然你敢从我手中抢走辰溪,为什么抢走了又不对她好?为什么?”

楚云说得这样动情,墨云和辰溪都惊了一惊。

墨云怔了半晌,推开楚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冷笑道:“楚云,你是不是想要要回去?那好,这个女人,我不要了,送给你了。”

他说得这样淡然,好像辰溪只是他的一件物品一般,刹那间,谁对她真心,她全明白了。

她不禁大哭起来。

楚云气得指着墨云:“我要你,必须对辰溪道歉”

墨云也生气了,上前朝着楚云就打:“我这么辛辛苦苦地养大你,你竟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对你的哥哥楚云,你太让哥哥失望了”

墨云打得楚云鼻青脸肿,辰溪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只是哭,边哭边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一边的奴婢见墨云在打人,个个都知道墨云的脾气是惹不起的,个个都不敢上来劝解。

楚云口吐鲜血,苦笑道:“哥,其实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可是,你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自己你压根就没有为我着想过包括你私下安排,娶了辰溪,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弟弟是否幸福”

墨云的拳头停了下来,他看了辰溪一眼,又看了看一直啼哭的孩子一眼,忽然心里一痛。

这些年他都在做什么?

他拼命求取上进,想要摆月兑过去贫困给他的阴影,可是,如今他富贵了,可是,他身边的亲人,却个个都不幸福。

连他也不幸福。

他心乱得很,走了出去。

奴婢们这才敢上前来,劝睡了孩子,将辰溪扶到床上。

楚云捂着胸口,来到辰溪面前,说:“辰溪,你知道的,我的心里一直是——有你的。你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很好的。”

“让我静一静,楚云。”辰溪也心乱得很。

也许当初她选择了楚云,她的生活不会这样子,一定会比现在幸福。

可是当初,她选择墨云的时候,就隐隐感觉到,墨云并不是真的爱她,墨云只是看中她的钱。

她本以为,只要为墨云生下一个孩子,再无情的男人,也会变好。

于是,她大胆用一生幸福去赌,可是,她现在不得不承认,她赌输了。

墨云不但没有对她越来越好,反而越来越坏。

她赌输了,可是却又没有勇气离开这残局。

因为,她已经为他,生下了孩子。

她不能再跟楚云追求幸福了。

楚云失望地走了,房间里只有她和孩子。

她听得到孩子平稳的呼吸。

可是,幸福在何处?

她忽然真想时光倒流,如果人生让她重新选择的话,她一定会看清楚了才嫁,她一定会选择楚云。

一定。

可是,时光不会倒流。

她这一生,已经毁了自己了,再不能让楚云为了她,也毁灭了。

楚云正值青春年少,还有大好时光让他去实现他的理想,她不能成为他的拦路虎。

他人这么好,一定会找到真正的爱人的,可是,那个人不应该是她,因为,她已经没有资格了。

墨云呆呆坐在大厅内,独自喝着一杯苦酒。

忽然之间,他的生命里多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他的。

不管他爱不爱这个孩子的母亲,这个孩子终归是他的。

他都还没准备好作父亲,就已经有了孩子了。

他这一辈子一直用尽全力追求名利,追求出人头地,附庸风雅,他以为自己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没想到,他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连辛苦养育的弟弟也这样对他。

也不怪楚云这般地恨他,被人抢走了心上人的痛苦,不是可以轻易忘记的。

当初周汤抢走了木香,他到现在还在恨着周汤。

可是,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这么忙碌到底为了什么?

他从没想过,可是却发现,现在的结果并不是他想的。

关辰溪,他过去一直毫不在意的女人,今日竟会有一个男人,为了她对他的哥哥大打出手。

真想不到,一直其貌不扬的辰溪,也会有人对她痴心如此。

难道关辰溪也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不成?

他越想越乱,最末,他醉倒了,睡着了。

睡梦中,他感觉有个人帮他披上一条薄毯,防他着凉,他被惊醒过来,回头一看,是木香的脸。

再一细看,不对,怎么变成辰溪的了?

是的,是辰溪。

每当他趴在桌子上睡时,辰溪都会上前来,给他盖上薄薄的毛毯,防他冻着了。

他一怔,但是感觉苍凉的心头忽然一热。

可是细看,却看到辰溪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他慌了,伸出手问:“辰溪,你要去哪里?”

辰溪没有回答,可是面容却越来越模糊。

他猛然惊醒,朝身后看去,大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而他的身上,也没有什么毛毯。

原来刚才是场梦而已。

辰溪站都站不起来了,哪还有力气过来为他披毛毯?

他心里一阵阵疼痛。

可他却不知为什么会这样痛。

难道他不是为木香痛么?

他心烦意乱,朝厢房走去。

他不要再想下去了。

走过辰溪的房间时,他停下了脚步。

他正想打开门看看,忽然自嘲一笑,自言自语道:“有什么好看的?看看她,说不定又要闹了”

他抬脚便到厢房里,昏昏睡去,却恶梦不止。

而另一头,这几日没见有人来闹事,木香却没放松警惕。

这时,有人来报:“掌柜的,布匹坊张老板将我们的消费卡全都撤回来了。”

什么?

木香一怔:“都合作了这么久了,他为何忽然撤回这此消费卡?他这算什么意思?”

那人说:“张老板说,瑾添香久负盛名,他一个小小的布匹坊不敢与瑾添香相提并论,所以这合作之事,张老板也是希望……”

木香听明白了张老板的意思,这要么就是杨树生给张老板施压,让他不要同她合作,要么就是张老板自己害怕了,不想与瑾添香扯上关系,以免杨树生找他的茬。

不管是什么原因,张老板这样就变卦了,她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连日来,几乎所有的合作商家都不再与她合作了,只剩下和她交情最好的张老板,如果连张老板也突然不与她合作了,她一时之间,就会产生很大损失。

不行,得找张老板,打消他的顾虑去。

阿桃说:“掌柜的,听说明天便是张老板的寿辰之日了,掌柜的无故上门总是不妥,不若等明日给张老板祝寿再去。”

木香点头称是,一面叹了口气:“世态炎凉,想当初张老板是如何地巴结我,如今竟连寿辰也没叫我了。”

次日,木香提了寿礼,坐上马车前去张老板的宅院。

张老板今日来客特别多,张老板之妻害怕地直往门外瞅,说:“老爷,你看那不知好歹的木香会不会不请自来?今日杨老板的人会来,若是让杨老板看到了,木香也来了,虽然不是我们请的,怕也会引起他们误会。”

张老板露出了狐狸眼睛,冷笑道:“我已经和他们瑾添香说得很明白了,她若再敢来,我便将她赶出去,也让杨老板看到,我们是如此坚定地拒绝着瑾添香”

张妻叹了口气:“唉,想当初与他们瑾添香交情这样好,如今却要断得这样彻底。”

张老板哼了一声:“这做生意哪会有真正的朋友?没有了利益可捞,我们还与她交往做什么?再说了,杨老板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么?”

张妻点点头:“老爷说得极是。如今就希望木香不要胡乱撞进来,我们也不想做得太绝情。”

可是话音未落,木香的身影会出现在张妻眼里了:“老爷,你看,木香她——她竟真的不请自来了”

张老板冷哼一声,阴阴一笑:“她敢来,我就敢赶”

木香见张老板穿得喜气洋洋地坐在正中,边上是张妻,过去多有交情,可是看到他们怒气冲冲的表情,她便知他们是极不欢迎她的到来了。

可是来都来了,难道还自动回去不成?

她走上去,对着张老板一揖:“听闻张老板寿辰,特送来贺礼,聊表敬意。”

代杨树生来的那个家丁盯着张老板看,张老板冷冷地说:“我可没请你来。木掌柜,你的厚礼,老夫可接受不起,还是请拿回去吧”

木香瞥了那家丁一眼,几秒之时她便猜到了张老板想在那家丁面前赶她走,四下扫了眼,见张老板身后都是摩拳擦掌的奴仆,知道,若是再呆下去,怕会有不测,连忙识相地说:“那么我改日再向张老板补寿去。”匆匆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木香越想越气,难道就这样让张老板给甩了不成?

不行,不让他看看自己的厉害,还真当她可以让人乱捏乱欺负了

有了,有办法了。

木香于是将随行的车轿故意停在杨老板家丁车轿的对面,与随来的酒保如此这般说了几句,然后便坐在里面等。

杨老板的家丁气派大,果然不到一会儿便走了出来,张老板亲自送到门口。

那家丁走到自已车轿前,木香车轿边上的奴婢连忙叫了一声:“掌柜的。”

木香掀开了车帘,那家丁朝车帘里看,正看到了木香,一怔。

木香心想,他一定是在想,为何她还没有走?

木香故意迅速将车帘子一拉,装出不想让那家丁看到一般,对奴婢说:“那杨老板的人走了没?张老板说了,我们要背着杨老板给张老板送寿礼才行。我们一定要等杨老板的人走了才能进去。”

奴婢故意装作不想让别人听到一样,说:“掌柜的,好像是要走了吧。我想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张老板和我们这么好的交情,哪能不请我们呢?他一定是将最好的食物,留给我们了。”

那家丁听了,气呼呼地上车走了。

木香看着家丁离开的车轿,捧着肚子笑个不停。

宅院里锣鼓声响个不停,木香却阴阴一笑:“张老板,你在我危难之时离开了我的瑾添香,你将永远没有机会再做我朋友”

木香便也走了,心里却吧凉吧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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