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門庶妾不爭寵 第十五章 疏影落曇

作者 ︰ 泉中水

馥雪听了幽蘭對‘落曇’的解釋便道︰「看來伊洛的確對我恨之入骨,臨死都不忘陷我與不義之地,當初我已對鴇母挑明賣藝不賣身,想必也不會為難與我。『言*情*首*」

「進了這里的姑娘,哪個不是先賣藝些許時日,以提高知名度,好讓那些yin邪之輩在‘落曇’之夜,垂涎其才貌,到時才能獲取更高的價位。」

「原來如此,鴇母那日讓我喝那柿蒂湯汁,想必已有了打算,加之那日伊洛的提醒,怕是更會加速籌備。」馥雪說著又問道︰「這是現在才剛入四月,從哪里能找到盛開的曇花啊?」

「疏影妹妹有所不知,這里的曇花專門有花農細心照料,倘若以有新來的女子,花農便會依照鴇母的安排將曇花移置溫室,以加速它生長,再加上充足的光照,以致寒冬臘月都綻放,何況這種季節。」幽蘭剛說完。

馥雪臉上便生了恐懼之色,心中卻迫切的等待著祖母能早日派人找尋到自己才好,伯爺已有了讓自己‘落曇’的打算,鴇母必不敢違逆,以後該如何是好。

雖說馥雪近日總是懸著心,惡夢還是悄無聲息的到來了。這日馥雪依舊一舞傾倒台下眾客。舞畢,她剛踏上三樓便听樓下鴇母在舞池中笑道︰「今夜是我們疏影姑娘‘落曇’之時,還望各位大爺,不要吝惜身上的銀票才好。」台下的賓客早已躍躍欲試,想早點抱得美人歸。

馥雪此刻已被兩個壯漢拉回房中,見金蕊和迎春有些無奈的站在房中,桌上放著一件紅色紗衣,那種紅似用血染成,仿佛是那三途河畔盛開的妖艷的彼岸花。

金蕊讓那兩個壯漢到門外等候,便拿起桌上的衣服強顏歡笑的對馥雪說︰「疏影妹妹,事已至此,任你如何反抗都無意義,我們都是過來人。」

幽蘭和竹韻也推門進屋,幽蘭擦拭了馥雪臉上滑落的淚水淡淡的道︰「換上衣服吧,我們這里的女子都沒有姻緣,所以今夜便形如大婚,疏影妹妹開心些,穿上這紅衣才更加喜慶。」

馥雪此刻如同行尸走肉,兩眼已失去了靈動,心中思索著原本幻想著祖母會派人找尋自己,未曾想過了今夜,她便成了真正的娼妓,祖父祖母也會怕從此損壞府中的名聲而將自己放棄,任憑淚水滑下臉龐,身體形同木偶的任幽蘭等人更換衣服。

不知何時馥雪已被兩個壯漢拉著來到舞池,她望著身旁那株一米多高的曇花上一朵如雪般的花蕾等待綻放,她從未見過曇花開花,因為曇花都是靜靜的在夏夜瞬間演繹自己的絢爛,所以很少有人以欣賞到它的美妙玉顏,白色的花蕾,預示著自己是處子之身,白璧無瑕。

人群中有人喊︰「快看,花蕾開始綻放了。」鴇母望望了那曇花,便開始讓眾人競價。馥雪無心去傾听那些yin邪之客們爭相加價的言語,只是呆呆的望著那株曇花,只見那曇花完全綻開,仿佛是那出水的蓮花,散出陣陣香氣,馥雪嘴角微微上揚,因為她看到了它的絢爛,瞬間馥雪又愁容滿面,因為第一次看到曇花綻放卻與自己的命運休戚相關。

她听著先耀喊出了五千兩的價位,她又側目望了一眼即將衰敗的花朵,慢慢的閉上眼楮,心想與其到時受盡**,不如此刻了卻自己,如同曇花一樣隕落,她剛咬舌疼的眉間微蹙,只听遠處有人喊︰「我出一萬兩,黃金。」

這聲音久久在馥雪耳畔回響,她拼命的搜尋記憶中熟悉的聲音,腦中忽然閃現當日被她推下湖中的男子在她身後喊道「你真是個冰山美人。」

她睜開眼見往里走的男子顧彩神飛,只是眉眼間有些急躁,額頭上也閃著晶瑩汗水。是他,馥雪心中仿佛見到了救星,原來是他,先帝最小的兒子,自己的堂姐夫,那個說要納自己為側福晉的王爺允秘。

他如箭離弦般飛奔到自己面前,兩個壯漢識趣的將自己松開,自己的身子已被他攬入懷中,很緊,緊的讓人難以喘息,緊的仿佛彼此要融為一體。

許久,鴇母已摘下開敗的曇花遞給允秘道︰「這位公子,出手真是闊綽,既然美人已入懷,一萬兩黃金是否……」

允秘悄悄的松開馥雪對已到身後的阿福道,「回府取兩萬兩黃金過來。」鴇母一听兩萬兩,雙眼睜的猶如銅鈴般大,似有些難以置信,便伸出兩個手指問道︰「兩萬兩?」

「一萬兩買她的芳華,一萬兩替她贖身。」允秘說完,鴇母見見今夜遇到財神,便想討價還價,原本滿臉怒意的先耀好似認出允秘忙上前在鴇母耳邊嘀咕的一陣,意思應該是說允秘的身份。鴇母一听如何還敢還價,急忙點頭應允。

允秘接過鴇母手中的曇花,對著馥雪說道︰「曇花一現,只為韋陀。」馥雪未言身體已被他抱在懷中,迎春見狀忙在前面指引允秘上了三樓去了馥雪的房中。

進了房中允秘將她放在桌旁的凳子上,允秘見迎春掩門出去,便也坐在桌邊自斟自飲起來,抬頭見馥雪靜靜的望著自己笑問︰「為何如此看我?」「我看在眼里拔不出來了。」馥雪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允秘說的話便月兌口而出。

馥雪見允秘會心的一笑便放膽問道︰「第一次遇見王爺,王爺言語輕浮,第二次遇見王爺,王爺溫文儒雅,這次遇見王爺,王爺又是正人君子,小女子愚昧,辨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王爺。」

「第一次遇到你,是我母妃的祭日,我一人在外飲酒散心,因見你一身素服,梨花帶雨,想你定也失去至親之人,因此想讓你從悲傷中轉移出來,才會出言不遜,還望馥雪小姐,寬恕本王的冒犯之罪。」允秘感懷的說道。

「原來是我一直錯怪王爺了。」馥雪有些惋惜的說著,拈起桌上的曇花問道︰「王爺剛才說‘曇花一現,只為韋陀’。不知何意?」

允秘有些霸道但溫婉的說道︰「從此你便是曇花,心中只能有我。」「我不想做曇花,瞬間的絢爛只想引起韋陀的注意,韋陀對她始終視而不見,最終兩人還是沒在一起,真替曇花惋惜。」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允秘原本想說曇花與韋陀是分離的相戀,馥雪卻說道︰「說那話的只是他們無奈之語,我只念‘繾綣三生同君老,青絲白伴夕朝’。」

允秘听了她的話笑著望著她,馥雪此刻才從獲救的喜悅中清醒過來問道︰「王爺是如何找到我的?」「是,金蟬。」允秘說完,馥雪急忙問道︰「蟬兒,她還好嗎?」

「她雖苦,但比你好些。」允秘說完,馥雪急切的問道︰「她怎麼了?」「自從她隨馨霜嫁進王府就整日不安,偷偷外出打探你的消息,卻被香霰責打,後來回家探視父母,收到她姐姐的信,才只你在這里。」

「蟬兒隨三妹嫁入王府?」馥雪听的有些糊涂,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見允秘點點頭,她才肯定,心想原來三嬸是為了阻止自己嫁進王府,才將三妹與自己偷梁換柱,三妹替了自己進了王府,三妹與自己一向交好,為何這次卻同意了三嬸的毒計,後來馥雪轉念又想三妹對王爺的愛慕,未曾想竟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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