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馥雪剛起床,見金蟬一如既往的端著臉盆進屋,馥雪上前用手輕輕捧起盆中的水在臉上輕拂幾下,取過金蟬遞來的毛巾擦了幾下,只听金蟬笑吟吟的說道︰「小姐有無現今天的水有何不同?」
「你取的雪水,加入梅花一同煮沸的對吧?」馥雪嗅了嗅手上未干的水滴說道,金蟬翹起櫻桃小嘴道︰「辛苦一大早,小姐就不能別這麼聰明。」馥雪上前搖著她的手臂道︰「好了好了我錯了,就當我沒猜出來好了。」
金蟬被她搖的笑道︰「小姐喜歡就行,晚上用這梅雪之水給小姐沐浴。」「虧得你時時替我費心。」馥雪剛說完,只听有人破門而入,馥雪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那人狠狠的扇了一耳光,只听她罵道︰「你這賤人,竟敢背地里狐媚王爺,看我不打死你。」
馥雪捂著被打的臉凝視的面前的女子,原來是香霰正對著自己怒目而視便問道︰「堂姐?你怎麼一大清早就回來了?」「不回來,如何懲處你這個賤人。」香霰說著又要上前責打馥雪,卻被金蟬給攔住,香霰給了金蟬一耳光罵道︰「你這賤婢也敢攔我堂堂的王府福晉。」
「堂姐說我狐媚王爺,有何憑證?」馥雪將金蟬拉倒自己身後問道。「是啊,霰兒,今日是你成婚的第一日,不在王府好好侍奉夫君,為何回娘家鬧事?」柳氏站在房門外說道。
幸虧聆文早上在院中打掃見香霰滿臉怒色的進門,便匆忙去請了剛洗漱完的柳氏前來。
「祖母給我評評理,昨日我大婚一時松懈,便讓這個賤人鑽了空子,她竟然媚惑的王爺昨晚未跟我同房,害的我新婚之夜獨守空房。」香霰指著馥雪哭訴著道。
香霰回府的事情不脛而走,一時間嬌媚、芙蓉和馨霜等人已來到跟前。
柳氏問道馥雪有此事,馥雪說道︰「昨日去梅園采雪的確巧遇了王爺,並沒有堂姐所說的媚惑。」「客房與梅園離得如此之近,你去梅園,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還真看不出來,你平日逆來順受,原來心機頗深。」嬌媚見女兒受了委屈忙在一旁詆毀。
「是啊,二姐,昨日你還勸我姐妹之間不共侍一夫,原來你是怕我跟你爭啊。」馨霜此刻心中怨氣猶存的說道。
「我!」馥雪現在是百口莫辯,好像自己已被大家公認了是狐媚姐夫的罪人,她望了望香霰道︰「堂姐,王爺未與你同房的原因想必你比我清楚,我本不想揭你和大嬸的惡行,怎麼你如此咄咄逼人。」
「你媚惑我夫君在前,害我獨守洞房在後,還敢說我咄咄逼人。」香霰接著又如同撒嬌般對柳氏說,「祖母,你看她還在強詞奪理。」
馥雪听完祖母說的話「雪兒,這次真的是你的不是,王爺既已成了你的姐夫,你又怎能暗生邪念呢。」便知祖母也在怪罪自己,便問道香霰︰「堂姐,請問你與王爺在何時何地相遇,你的名字詩迷還曾記得?」
香霰被馥雪問的支支吾吾的說道︰「都過去那麼久了,誰還能記清楚。」「那你就好好听著,那日是我娘的祭日,在下山的途中,王爺對我言語輕浮,行為放蕩,我當他是等徒浪子,其實我早就知曉大嬸將你我以假亂真的事情,倘若我真要狐媚王爺,早就傳話去了王府,何必在你成婚之日從中作梗。」
「原來王爺當日是與二姐相遇,其實相中的是二姐?難怪那次傳旨的公公說惜告訴王爺的名字是假的,竟然是大嬸從中動了手腳,才將原本屬于二姐的御賜婚姻送給了大姐。」馨霜詫異的問道。
柳氏見嬌媚母女身體有些抖,香霰極力反駁道︰「不許你信口雌黃。」柳氏狠狠的瞪著嬌媚和芙蓉道︰「你們都身為人母,為何一次次的陷雪兒于不義之地,她還只是個孩子,倘若她娘在世,會不會跟你們拼命。」
馥雪一听祖母提及娘親滿心的委屈終于宣泄出來,強忍的淚水不住的奪眶而出。馨霜自知錯怪二姐忙上前邊認錯邊勸慰她。
「這如何是好,霰兒再錯也是王爺親自迎娶進門的福晉,要是與馥雪換回來豈不惹人笑話,那霰兒以後還如何嫁人?」嬌媚似有些無奈的說完,馥雪便道︰「大嬸毋庸多慮,當初我既然並未阻攔大姐出嫁,以後也不會,堂姐又安心的做王爺名正言順的福晉好了。」
「王爺硬要退婚該怎麼辦啊。」香霰急的想哭,馥雪上前拉著她的手道︰「你與王爺是御賜婚姻,王爺定會知道其中的厲害,斷不能退婚。」
正說著如意引著允秘的隨侍阿福在門外,阿福行了禮之後便道︰「原來福晉真的在此,讓王爺好找,請福晉快些隨小的回王府,與王爺一同入宮面聖謝恩。」
香霰一听破涕為笑忙辭別祖母等人隨阿福回王府去了。
柳氏等人剛來到廳中管家引著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子進廳道︰「老夫人,這是二小姐外祖母家的表少爺。」那少男朝柳氏行完禮後便道︰「老夫人,我奉我家祖母之命,來見我馥雪表姐。」
馥雪見面前相貌清秀的男子問道︰「你是四舅舅家的凌躍表弟?」凌躍又朝馥雪行了禮,馥雪還禮後問道︰「不知表弟此次來有何事?」
「祖母近年身體大不如前,時常念及姑母,又想表姐不日也就出嫁,怕時候更難見,便命我來接表姐回府住些時日。」凌躍說著又朝柳氏道︰「還望老夫人看在已故姑母的情面,成全我家祖母的心願。」
「外祖母念及外孫女是人之常情,只是這眼下就是年關,路上又易滑難行,不如明年開春我們派人將雪兒送去府上多住些時日,不知好?」柳氏說完,凌躍忙道︰「還是老夫人思慮周全,我這就回去稟明我家祖母。」
門外傳來「兄台大老遠而來,又是親戚,豈有不用餐就走之理。」的話,馥雪等人聞聲望去,原來是大伯的長子雲虯笑呵呵的進廳。
「虯兒說的極是,你與我們這些長輩用餐倒顯得拘謹,我看你跟虯兒年齡相仿,不如就讓他和你表姐陪你同吃。」
馥雪見表弟有些猶豫便朝他點了點頭,只听凌躍道︰「多謝老夫人,晚生恭敬不如從命。」又見雲虯笑著引凌躍去用餐,便辭了祖母跟了過去。
席間,雲虯用熱水燙了酒便給凌躍斟,凌躍極力推月兌不會飲酒,怎麼雲虯道︰「這酒不烈,外面天寒地凍的飲幾杯暖暖身子。」凌躍無奈只得讓雲虯斟滿酒,兩人飲了幾杯,雲虯說道︰「看你年紀輕輕,蘇州離京遙遠,你家祖母真放心你。」
「就是啊,遣個奴才過來通傳一聲就行。」馥雪說完,凌躍道︰「祖母怕表姐會因姑母離世,而覺得我們府上生疏,便讓我親自來迎。」
「外祖母始終還是顧及我的感受,本應不請就去探望,反倒勞煩你跑這一趟。」馥雪說的心中卻對外祖母有了歉意。
「不知兄台年方幾許?」雲虯便給凌躍斟酒邊問。「我屬馬,祖父給取的凌躍,有凌空飛躍之意。」凌躍剛說完,雲虯笑道︰「真是巧了,我的名字也是祖父取的,寓意是雲海虯龍。」
馥雪見兩人一來二去便已熟識,似有相見恨晚之意,反倒覺得自己多余,便找了個借口回房去了,在回房的途中她思索著堂姐和堂弟都是大嬸所生,為何堂弟心性如此豪爽,如若自己也有這般的親兄弟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