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向趙氏那里走去,遠遠地便看見趙氏含笑和別人交談。嗯?琉璃目光掃過,琨兒呢?她便快步走進,然後喚了一聲,「母親。」趙氏听見琉璃的聲音,立刻回過頭來。
在趙氏身邊還有一個與趙氏年齡相仿的打扮得體的夫人,此時目光也和趙氏一樣,停留在琉璃身上。她的唇瓣露出一抹端莊的笑容,道︰「這就是琉璃吧,這麼多年沒見,長這麼大了?」
趙氏也朝琉璃笑著說道︰「璃兒,不認識了嗎?這是薛姨啊。」趙氏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因為面前的這位是京中當年唯一願與她深交的夫人。
琉璃微微頷首,叫了一聲︰「薛姨。」以往的記憶逐漸模糊,琉璃總是不善于記住那些對于她沒有用的記憶。這位薛氏,是嫁入史家。生下三女一子。但更多的記憶她也想不起來了,這麼看著,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一點都記不起以往的事情。
不過唯一記住的是,她接近母親的目的只是將母親作為陪襯罷了。只要記住這個,就足以讓琉璃將薛氏判死刑,打入不想接觸的人一類。
「來,讓薛姨看看,都長這麼大了。你的眼楮像極了你母親的眼楮,都那麼有神。」薛氏招招手,看相琉璃一副慈愛的樣子。
琉璃的眼楮的確和趙氏的眼楮的確都極為相像,大而有神。只不過琉璃那雙眸子總是波瀾無漪,看上去似乎少了一些本該有的東西。
琉璃听話地走了過去。薛氏伸手模了模琉璃的臉頰,似乎有些感慨。「當初她剛剛出生的時候還是這麼小呢。」說著,薛氏比劃了幾下。在她的比劃之中,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被她抱在懷中。那日趙氏生下琉璃的時候正是深冬季節,她剛好到李府來串門,便抱了抱剛出生不久被包裹地嚴實的琉璃。那時候真是小小的、輕輕的一團呢,想不到如今已經長這麼大了。
薛氏那時候也是剛懷孕不就,看見剛出生的小嬰兒,心都化了。那種女人的母愛之情是奇特的,所以即使她並不怎麼喜歡趙氏,對于那個她以前投入過不少感情的琉璃還是討厭不起來。要知道琉璃一歲的那年,薛氏是又買嬰兒佩戴的銀首飾,又親自做小鞋小衣裳。等到一年之後自己的兒子出生了,她才將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女兒身上。漸漸沒有再來李府看過琉璃,只是是不是和趙氏出席各種宴席,在宴席上看見這小姑娘也模模她的腦袋,感嘆一下她長得這麼快。
其實這不過是不在眼前,就感覺萬事變化迅速。而時刻陪伴在琉璃身邊的趙氏,卻覺得自己的女兒根本就沒有變過,幾十年來始終是昨天的那個樣子,讓她仍然感覺眼前的孩子是當初那小小的一團。
而在琉璃的父親李乘雲出事之後,琉璃便沒有再隨母親出現在宴席之上。那幾年里這對母女都是閉門不出,漸漸地京中似乎也忘記了她們兩個,更別提新出生的李玉琨了。
到了近來幾年,趙氏才逐漸又帶著琉璃和李玉琨參加宴席了。但也僅僅局限于宮中設宴。但實際上那幾次宴席還是琉璃說服趙氏參加的,因為她是在不想看趙氏整天在家中無所事事。
琉璃乖順地坐了下來坐在兩個母親身邊,突然並沒有看見李玉琨的身影,琉璃問向趙氏︰「母親,琨兒呢?」
正在和薛氏談話說琉璃近年來性子一直都比較內向靦腆的趙氏答道︰「剛剛和史公子一起離開了。」趙氏倒也放心,因為那畢竟是薛氏的兒子。
但琉璃卻有些放心不下,立刻起身,道︰「馬上就是午宴了,我去看看琨兒,可別讓他跑遠了。」這薛夫人所生的史家的嫡長子史輝垚的性子,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