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由里去了,曇花一現,但活在金正葉心里。除開上床,日常生活中對待丈夫儼然一個陌生人,但夜里被窩里,萬般性情把丈夫當作井上由里已成為心理習慣,給了丈夫極大的滿足,只怕貪杯過量損身了,極大地彌補了日常對丈夫的冷談,丈夫也就不以為然了。虛幻的白馬王子化為了金正葉的人生精神食糧,而井上由里並非處處丟下情種,只因眼熟于金姑娘而因此及彼生喜愛心,說來是太帥氣惹的禍,誰叫這世界物皆有利弊兩面性呢?但也怪不得這世界屬性。
年輕氣盛的金正葉如肥沃的土壤,春種秋收,肥沃的土地很快點上了生命的種子,已有身孕三個月,三個月還不大凸顯肚皮,依然勞動如常,婆家在山那面普陽河邊,河對岸一條汽車路通往邊城,那是日本人來後修的。
一大早,金正葉過橋上了公路回娘家,東北的秋風味道可有點兒勁道,迎風撲面。步行約五里里,身後軍車隊跌跌撞撞趟過坑凹而至。金正葉趕忙靠邊讓車,見前面三輛軍卡並非軍人,而是與她相同的年輕女人,只是服飾怪異,後面四輛才是穿日本軍服的。抬眼與第一輛車駕駛室里一靚麗女子眼光相撞,那女子露出驚訝表情,駛過前面十米處嘎然剎住,後面跟著剎車。女子與司機下了車,來到金正葉面前,後面便有軍官模樣的四五人下車而來,一面說著金正葉不懂的話。女子細細端詳著金正葉,看得金正葉模不著頭腦,卻發現對方長相、身段醋似自已,金正葉當然有梳妝鏡熟知自已的長相,已明白對方下車的原因,能令車隊為她停下,想必身份不低。道︰「你是啥人,咋的跟我像雙胞胎?」陪同司機懂中國話,皆覺二人酷似,只是雅俗有異,哈哈大笑,對女子用日語說︰「她問你是什麼人,怎麼長得一樣?」女子投機地一笑,便與軍官交談起來。軍官露出堅決的表情,女子隨即露出難為的表情,拉過金正葉的手鞠躬,似有欠意又不舍。軍官用日語喝一聲︰「把她帶上車!」女子便要求把金正葉交給她,拉著手上了司機台擠坐著。金正葉不以為意,心道今天運氣真好,遇上個相貌相同的女子,搭上個便車回娘家。
金正葉並不知曉,與她酷似的女子是日本人,名叫木下英子,前面三輛車上的女子是從日本本土招來的軍妓——慰安婦。
井上由理離開日本後,木下英子與他的婚姻關系由光明變得暗淡了,雖然井上由里許諾三幾年定回故國,這一從軍,命運天知道!兩親家關系也漸浙變成普通關系。木下英子也收到過幾封井上由里來自大洋那邊的信,這信的連續也就延續著她愛的信念堅守,可好看的花兒總是扎眼,愈來愈多的采花蜂她幾乎招架不住,而去年夏接到的一封信卻是最後一封信。井上由里信中說,他的工作性質己不能再向國內家屬通信,我的英子,我未卜的前途,你改嫁吧!木下英子偷哭了一整夜,直到哭睡著了。醒來見媽媽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媽媽!」她叫了聲,坐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