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著急,新幕醒了。
他看到緊抱自己身體的不是親愛的媽媽,而是同學趙夢溪,那個可愛的小女生。
她正睜眼瞧著自己,四目相視,無語。
那天新幕都不知是怎麼回到宿舍的,酒精的刺激,使他一宿未眠,劉哈問他病怎麼樣了,新幕心一緊說慢性的,沒大事兒。
第二天很晚才起床,到教室看老師已到,都快開始上課了。環教室看夢溪的座位空著,心一緊,想怎麼了。
下課,半掩著問她同宿舍的女生,才知,夢溪感冒去輸液了,新幕心再一緊。
中午,跑著去了鎮上唯一的醫院,挨個病房找,急得要死時才找到夢溪的病房。隔著門的玻璃,他看到女孩趙夢溪正在打著掉瓶,純淨的液體正一滴滴的涌入她的身體里。女孩靜靜地躺著,臉有點白,旁邊,有兩個她宿舍的姐妹陪著。
新幕躲到一旮旯里,急切盼望。趙夢溪是因為自己才病的,我需要陪著,直到她完全康復為止,現在不能進病房,被別人看到對誰都不好。在學校男女同學稍近一點也會被扭曲說成是在談戀愛,而且這事也傳的非常快,沒幾天全年級都知曉了——其實,有這麼一個可人的女友也是很好的,新幕想著昨日的醉酒,真是對她有說不盡的感激,自己太幸福了,但,他怕女孩臉上掛不住,並且學校對這種事管得也特別嚴……
新幕輕輕推開房門,躡手躡腳走了進去,像做賊似的。
趙夢溪一看見新幕,笑了,開口便是埋怨。
「何新幕,這下你可把我害苦慘了,本來就病著,被你昨天一折騰,這下好,感冒加重了,看,還得過來輸液!」
新幕看出夢溪是在假裝生氣,「要不這樣,這輸液的錢,我來出。」
女孩假裝畏懼,嘴一撅,算了吧,我可不敢,你那麼凶,看昨天你那氣勢,像全中國人都傷害了你似的。
想著昨天,新幕真是無比慚愧,想喝酒真能折騰人。他看著此時病床上躺著的漂亮的女孩,感覺真舒服。人還是清醒時好,昨天自己甚至連她的鼻子看著都是歪的。
「趙夢溪,我還想問你呢,昨天那大冷的天,你跑那去干嘛,也不去上課,不是也學我吧。」
「我才不要學你呢,我本來就是感冒的,請了一天假,吃了點藥又睡了半天也就快好了。」
「那你怎麼跑到外面去了呢,不好好養著?
「別說了,一提這事我就煩心,咳,女孩頓頓,就是選擇文理的事,本來我是想學理的,因為自覺理科比文科要學得好些,可我媽就是不願意,說一個女孩子家,學理干什麼,還是學文適合。」
「那,你媽……「
「我媽是縣里一中的政治老師,她說學文沒有什麼不好,看她自己不就是很好嘛!可關鍵是我不想學文呢,真是煩心。」
「你媽她有點強加于人!」新幕輕輕地說。
「說的就是嘛!」
「那你現在想清楚了嗎?我是說你到底是學文還是學理。」
「沒有啊,現在頭昏昏的,本來昨天想好好考慮的……啊,對了,就怪你,是你讓我病成這樣的,是你,你傷害了我健康的身體,你耽誤了我的終身大事,你還我。」夢溪重新變的活潑起來,伸出一只手打過來。
坐在旁邊的新幕一把抓住他打過來的手不放開,女孩輕輕想掙月兌,但終于沒有,四目相望。
男女之間,第一次的牽對方的手是最值得懷戀的,牽手是兩個人真正接觸的標志,不管以後兩個是否能走在一起,但只在當時,兩顆心是真正在一起的。接下來的擁抱,接吻甚至是**,走得也只是一個過程,遠沒有第一次牽手的那種幸福的滋味。
「何新幕听我說,女孩柔情似水,我知道黃慶是你好朋友,她走了,你很難過,但你要知道我們來高中是來學習的,還有千萬別和老師較什麼勁,任何老師不管你是否喜歡他,都要表面上尊敬,知道嗎?」
新幕點點頭。
「還有我覺得你很聰明的,真的,學文學理,現在還不是選擇的時候,現在只需用心把每門功課學好就行了,但是我希望你還是學理,男孩子嘛,不學理虧了,知道嗎?听話……」
兩點十分,新幕要留下來陪夢溪,她說什麼也不要,勸其趕緊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