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教室的半路,新幕和黃慶遇見剛從教室出來的外語老師,黃慶上前打招呼,老師嘴吭一聲走了過去,新幕叫黃慶快走。
教室內,大家顯然還沒從外語課的磨練中走出來,個個都拿著卷子改,改完了馬上借別人的試卷看看自己的對錯,改對了喜氣洋洋,改錯了馬上心灰意冷,一會接著改。
新幕剛坐到座位上,前桌一女生轉過身,禮貌地微笑,「嗨!何新幕,我能借你的考卷嗎?真佩服你!能考那麼好!」說完又是一笑。
新幕說「哪里,哪里……瞎考,蒙的」,前桌接新幕的卷子莞爾一笑,轉過身去。
新幕對這三笑好像有個什麼感覺,卻說不出,只從背後盯著認真改錯的同學,想她的名字,趙夢溪,這才覺得好听。
外語課繼續進行,新幕認真听講。家里父母仍汗流浹背地干農活,妹妹明年考高中,新幕替其著急又毫無辦法。
午休,新幕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心煩意亂想找小千借本書看,看小千在看只好作罷。
天逐漸轉涼,大家都已穿上了長袖t恤。班主任囑咐大家趁現在好好學習,期中考出好成績。黃慶又幾次被小光記錄毫無辦法,只在心里千萬次的罵,罵過之後,又接著學習文科。
語文老師跨步進教室,經過長時間與大家的亂侃已黔驢技窮,上課再沒有廢話可講,只在課本里面找點廢渣加入話語。
不過,這廢渣多了也能污染環境,語文老師把《陳涉世家》足足講了半個月,卻只講到一半。他好像是廢品回收站走出來的專家,只對廢物感興趣,語文像是他的陪襯。
一幫子學生開始並不覺得有什麼異樣,只是半個月下來,對緩慢的課程有一點埋怨,想自己初中都是兩節課一篇的,再想或許高中的語文就是這樣吧。
語文老師講課都是這樣,從《陳涉世家》講吳廣之後又提及他的同姓吳用,便開始大談《水滸》,半節課之後,說宋江招安是個錯誤,我們大家一定要做向吳廣一樣的英雄,遂又把話題引向課文。
他大談素質教育,特別對自己的語言,語文的教育,但他的素質教育只不過是往自己的課里面加一些亂七八糟大家似懂非懂的的東西,其它與別的語文老師並沒有兩樣。何新幕逐漸淡化了老師講課的興趣,連續幾節課都打瞌睡,可憑自己幾年來習慣的支配,硬是瞪著眼楮硬撐著,課一點也听不進去。
同桌對語文的興趣越來越濃,表現在,他上自習除了愛說幾句話外,把其余時間都用在了看語文書和老師發的試卷上了,他記字音、記字形、記成語,看名家作品不厭其煩——不懈努力終有回報,新幕便領教過了,比如下課有人問唐宋八家是誰,黃慶便自言自語,唐宋八家,唐代的有……宋代的有……一點不錯。
不僅如此,黃慶還把所有出名的和不出名的作家,詩人的名字都濫熟于心,什麼錢仲書了,矛盾了,老舍了,斯湯達了,伯朗特了,川端康成了,更有甚,其中有不少位的出生日期及死亡日期他都知道,令人敬畏。
而所有一切黃慶的解釋是︰我將來要當個作家,如果連字詞成語都不能運用自如,連名家作品都不知道,會被人笑話的。
與同桌相比,何新幕顯然滯後了,特別是今天,想睡的**好生強烈,上課強力掙扎像革命者一樣使自己不閉眼,嘗試幾次終于失敗,趴在桌上睡著了。同桌用胳膊捅了他幾次,新幕終因太困都沒有醒來,多年上課認真听講的習慣終于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