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後清醒在疼痛中越顯清晰,當然更讓許如歌看得清楚的是近處葉弘那一張,透著愉悅和快意的扭曲的臉龐。
其實當年看漁夫和蛇的故事,許如歌最覺得可笑的是那個漁夫。而他積攢著的力氣,也終于讓他一側身躲過了對方的拳腳,順帶著屈肘向著那個男人的胃部狠狠一擊。
TMD下手真重,他是該感慨葉弘還是挺有魅力的嗎。
當然,程謹嚴也不好受。被許如歌狠狠一頂的他難受得想吐但是又吐不出來,而且最令他一瞬間失去動作的卻是,這個他以為在侵犯葉弘的人竟然是這個人!
「瘋狗,咬夠人了嗎?」許如歌因為酒精微紅的臉頰,偏偏配上一雙泛著寒冰的眼楮讓氣氛沒有一絲旖旎可言。
程謹嚴依舊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
倒是葉弘有些乖巧又可憐地湊上前,然後猛地一把抱住了程謹嚴的身子,「謹嚴你怎麼現在才來,剛剛我真的好怕。」
許如歌的眼楮笑著瞥了一眼僵硬的程謹嚴,繼而轉身就要往外走去。這個男人瞎了眼他的確不想管,但是惹到了他只能感謝現在的自己沒有能力動手了。
程謹嚴不知道怎麼地,在對方那雙譏諷的眼眸里只感覺渾身都不舒服,特別是看到那身體略微帶著踉蹌的樣子竟然下意識地抓住了對方的手。
看見許如歌皺著眉回頭,還想問問有沒有被他打傷的程謹嚴嘴里的話頓時變了味,「你做了這樣的事情,都不需要交代一下嗎?」
「交代?」許如歌有些好笑地拍開對方的手,然後指了指窩在他懷里的人,「你怎麼不問問他到底是和誰在廁所搞上了,我多管閑事趕跑了那個**還揍我一頓的又是誰?」
「你說什麼搞上了!」葉弘在他說話的一瞬間頓時炸了,被看見的狼狽恨意和害怕被程謹嚴知道的真相的恐慌,讓他沖動地抬起手就要扇許如歌的巴掌。
「啪」地一聲,許如歌抹了抹再次被打出血的嘴角,順帶著低頭看了一眼程謹嚴握住的他準備回擊的那只手,然後在對方被燙了一般撤開的瞬間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
如果熟悉他的人,會知道這樣的時候的許如歌才是最恐怖的。因為隱忍之後,會是更加可怖的報復。
葉弘的嘴角微挑,卻在下一秒看見程謹嚴失神的表情瞬間有些煩躁,「程謹嚴,你在想什麼?」
程謹嚴像是忽然反應過來地看了一眼懷里的少年,明明還是年少時候澄澈的模樣但他好像有些看不透了,「我在想,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你為什麼還打他……」
葉弘的眼楮頓時染上了水意,倔強地側過去的腦袋像是無聲地控訴著什麼,他向來擅長演這樣的戲份,但同時許如歌也已經被他恨到了骨子里。
他不覺得剛剛被救了是什麼大事,許如歌不來他還算不準程謹嚴會來嗎。那人自己逞能也就算了,還來破壞他和程謹嚴之間的感情實在太可惡了!
「你不信我就算了,反正我就是這麼一個卑微的礙了你們眼楮的小人物。」
「我不是……」
身後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許如歌一言不發地向著酒吧外走去,卻不防被一只有力的手一下子拉了過去。
劉楚陽皺著的那一張臉依舊好看,特別是在酒吧那略顯神秘的燈光下,「你怎麼了,老頭子干嘛要找你喝酒,還有干什麼喝這麼多?」
一連串的問題最終都幻做劉楚陽張張合合的嘴,許如歌只感覺腦袋一陣地轉天旋,再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
再醒來的時候,許如歌忍不住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宿醉的感覺真不好受。不過好在身上干淨的衣服雖然有些偏大,但清爽的感覺還是蠻不錯的。
幾乎在同一時間,劉楚陽嘀咕著推開了門,眼楮在看見許如歌的時候先是有些不自在,下一秒就是熟悉而暴躁的語氣,「你丫的怎麼被人揍了,叫你一個新人那麼囂張……」
許如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貨向來是緊張的時候才這麼話嘮的,「有事嗎?」
劉楚陽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許如歌□的鎖骨上,下一刻有些暴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然後轉身就往外走,「沒事,你快點下來吃完飯然後滾,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許如歌默默地看著那小子傻乎乎地往門上一撞,然後使勁憋著笑就往浴室走。看著這個活寶就連心情也好了不少,就是不知道這個忽然傻了的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楚陽懊惱地回頭,狠狠瞪了那關著的門半天忽然有些苦惱地嘆了一口氣。他昨天竟然照顧了這個小子大半夜,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好起來的耐心。
就連那老頭,也只是被他丟在客房睡大覺而已!
但是他的腦海里不知道怎麼就浮現,那臭小子昨天晚上半夢半醒之間對著他笑的樣子,硬要扒下自己的衣服要洗澡的模樣,那種帶著媚氣的說不清的誘人的樣子……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偏偏在片場的時候又可以那麼強勢到令人心怔。所以才會讓他,讓他忽然覺得一直安分著的心有些奇怪的感覺吧。
浴室里的水聲忽然響起,劉楚陽的臉忽然慢慢染上了一層淡紅。
許如歌原本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剛剛褪去的愉悅在听見 地一聲重物落地聲音的瞬間,忽然就又浮起在了心頭。
「呵,那個笨蛋。」
早上的時候,飯桌上一共有三個人。只是詭異地,大家都安靜著沒有交談。
許如歌在劉楚陽收拾飯桌去的一瞬間,忽然被楚劉航拉了一把,「嗯?」
以前他不知道劉楚陽倒是蠻賢惠的,竟然連洗碗燒飯也在行,比如那個半熟的蛋黃微微凝結在舌尖的感覺就很不錯。
楚劉航的眉毛擠了擠,些許為老不尊的感覺油然而生,「楚陽不錯的吧,你以後跟著我們混,一定會有前途的。」
許如歌最初沒應,卻有意無意在劉楚陽走出廚房的一瞬間開了口,「我看你和劉楚陽前輩的關系也不好,你為什麼覺得他會听你的話照顧我。」
「咳咳,這個你就別管了,那小子一定听我的。」
半響後,正對著廚房門的許如歌看著老家伙被狼狽地趕出門去,悠然地喝下了最後一口蔬菜湯。想要他牽線讓父子和好可沒有那麼容易,至少現在的他可沒有這個好心。
而且說起來昨天的倒霉事,還有這個老頭的一份不知情的力呢。他雖然以後不會再計較,但是似乎應該考慮一下對葉弘是不是太溫柔了。
仗著有幾個願意寵他的好情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真是可笑。既然那麼想爬山男人的床,他就讓葉弘如願看看,當然對象是誰就不能保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