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天後,我還一直回憶著那天晚上的事情,為什麼在那樣暗的燈光下,不對!應該是他根本看不清我的情況下,為什麼他會知道是我。想著,我把眼神向旁邊掃了掃,看來這家伙睡得還挺香。
這個時候的我恐怕還不知道數學老師正用憤怒的眼神盯著我,見我還在神游中,數學老師終于忍不住大喊道︰「夏依沫!」
听到數學老師的叫喚,我抬起頭,掃了他一眼,然後站起身,「你上前來把這道題給我解答一下。」
這個時侯,所有人都把目光投降了我,而讓我記憶特別猶新的是黎雲雅坐在教室正中間的位置上沖我鄙夷的一笑,而在同學們口中所說的那四大王子都把頭直直的抬了起來看向我。
這幾個家伙不是睡著了嗎?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數學題,我走上講台拿起粉筆,用最簡單地方法把它答了出來,扭頭看向老師的時候,老師都看傻了,等老師緩過神來,對我陪笑著說︰「夏同學真是才智過人啊!」
沒有回答他,我轉身走下講台,順勢看了眼黎雲雅,只見她臉都氣綠了。我剛坐下,就听見傍邊的韓憶宸輕輕的對我說︰「不錯!」然後我立馬扭頭看向他,只見他對我輕輕一笑。
不知怎的,我心中竟有一種莫名的高興,我同樣對他笑了笑。
「你笑起來的樣子挺漂亮的。」耳邊傳來他的聲音,這時我才反應過來。我居然笑了,兩年來我第一次笑吧!然後再回想起他剛才說的話,臉不由得一紅。
簡直像被蛇精狠狠咬了那麼一口,毒液在體內無止境的蔓延,再蔓延。
以緩慢到幾乎察覺不到的速度侵蝕,侵蝕掉思考能力,吞噬掉該堅決維持的表面尊嚴。
在毒液面前,似乎沒人有多余的心思再去在乎尊嚴。
直到隔天一清醒,我才赫然懷疑起自己是不是被傳染神經病。
「你笑起來的樣子挺漂亮的。」耳畔一直回蕩著這句話,我這是在干什麼,居然對他笑,而說這句話的人也是他。嚴格上來說,他還算是個有婦之夫。黎雲雅不就是他的未婚妻麼?
我呢?我算什麼了?
狐狸精?第三者?壞女人?賤八婆?——
以上皆是?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變成了個新角色,在他和那個她的故事情節中。
我以為我可以一直安于自己所保護的世界里。有個正正當當,理直氣壯的固定班底。
而今那片世界確失了衡。
不知不覺我就這麼朝著反方向踏出第一步,第二步,而後第三步。回頭一看才發現那片我保護了好久好久的小圈圈,離我越發遙遠。
像個走錯棚的菜鳥般,蠢到連我都替自己而感到羞愧,可悲。
不是嗎?世態人情就是這樣,失去了才會擁有,而擁有了就會失去,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一開始就選擇不要擁有呢?如果一開始我什麼都沒有,是不是就不會失去了呢?也就沒有那樣的傷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