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趙敬德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皇宮中什麼樣的美人沒有?況且,他家爺的容貌堪稱是天下第一了,他幾乎該是見怪不怪,可是如今一見這溪水邊的女子,他差點沒將手中的卷諫握住。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世上真有這樣的女子麼?他是不是眼花?
偷眼看了下主子,這樣的女子恐怕才配得上主子,而,大概也只有主子才值得擁有她了吧!
一個是天下第一,一個是舉世無雙。
直到桃花林中空空如也,百里靖眼前也無法消遁那一雙眼眸與那一抹綺麗之極的笑容。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子他不想放開。
「去查查。」百里靖良久後開口,一種志在必得的傲然氣度。
「是。」敬德恭聲應道。
雲苑中歇息了半日,薛風辭、洛顏歌及白明夏幾人便來了,我知道他們所為的定是澇災一事,我斜倚在軟榻上好整以暇。
薛風辭也不多說什麼,開門見山道,「小姐預備如何做?」
我淺笑看他們一眼,「自然是羊毛出自狼身上。」
三人相視一眼,不明所以。羊毛怎會出自狼身上呢?
「還請小姐明示。」洛顏歌開口。
「臨城太守趙奢中飽私囊,貪贓枉法,家財可是相當之多呢。」如若此時撿些證據,朝廷自當樂得查辦,抄出的財物盡可用于賑災。
幾人眼前一亮,白明夏卻又遲疑道,「一個趙奢怕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賑災所需可是相當之大的。
「我們可以先多喂一些給他呀。」我轉眸笑道,「再說,百里國的贓官就那麼一個麼?」如此一來,可以給官員一個警醒,也算為百姓多做件好事。
薛風辭揚唇一笑,「不愧是小姐,果然是妙計。」這樣不僅可以保全四大世家,賑災一事也不著痕跡的解決了。
「不過,如此,百里帝恐怕是心知肚明的。」白明夏幽幽道,百里靖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角色,這樣的事他是瞞不過的。
我白白賠進這許多銀子,百里靖哪會察覺不到?
「百里帝若是查起來?」洛顏歌略有擔憂。
「他不過也就是知曉我的存在,查不出太多什麼的。」再說,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瞞他什麼,「讓他心有忌憚不是什麼壞事。」如此煞費苦心,這個皇帝真的是你所愛?
夜色浸透,雲苑掌燈。
九月在爐中燃著一支椒蘭香,見我仍在看書,便笑道,「小姐何時如此用功了?」
我扔下書卷,懶懶淺笑,「不過裝裝樣子,發呆罷了,水可好了?」
「早就好了,衣服在邊上,知道你不喜有旁的人在,我去廚下看看冰糖雪梨熬好沒有。」九月放下線簾,笑道。
「就知道九月最好了。」我笑靨若花。
九月但笑不語,帶門離去。
我倚著浴桶壁,看水面浮動的碎瓣百合,芳香迷迭。在很久以前,無憂也是這樣的呢,可是,如今她去了哪里?
正思忖間,卻察覺到門外有人,並且,此人武功深不可測,我心道,來者不善。
手指輕點。燈便在一瞬間熄滅,我迅速披上衣服,而那人,已經進到屋子。
我知道他了解我在何處,也知道他並不會傷我,因為,我感覺不到一絲殺氣。
我怯怯開口,「九月?」我知道不會是,但他大概是不知道的。
那人不發一語,只是在我十步之外靜靜看著我。
我向前走,故意絆到凳子摔倒,如今,我還不想叫人知道我的能力。
就在我即將觸及地面時,卻突然落進一個陌生的懷抱,一個有著罌粟香味的懷抱,直覺告訴我,這個人不能靠近。
我一驚,掙扎了兩下,卻仍舊月兌離不了那人的懷抱。
「你,是誰?」或許我真的是好奇。
他仍舊沒有回答,而那種毒藥一般的芳香卻益發濃厚,我的意識一時間混沌,盡管我有能力抵抗,但還是順意昏厥,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麼?我真的想知道。
我被他帶離了雲苑,不多時便進了一間光亮的屋子,他將我放在榻上,手卻撫上我的面頰,這樣的*,我幾乎無法忍受,掐了掐時間,我預計著差不多是該醒了。
我緩緩睜開眼楮,眼前的男子讓我微微一怔。
一雙妖魅陰冷的眼瞳幽深如同夜色,邪冶而強勢,臉上的輪廓如同被雕琢了一般,幾近完美,讓人無法不靠近,卻又不敢靠近,如果說百里靖是精明算計的狐狸,那麼這個人,就是嗜血而冷酷的狼。
我下意思的掙扎起身,一點一點向後退離。
「這是什麼地方?你是誰?」
他眼眸幽深的看著我,仿佛是野獸找到了獵物一般,嘴角漾著一絲笑,說不出的邪魅無端。
「雲若熙?」聲音低啞而魅惑,帶一絲蠱惑人心的意味。
我瞥他一眼,也不多話,徑自從*上起身下地,向門外走去。
「站住。」身後低喝了一聲,似有不悅。
我卻仍舊向前,如同未聞。
但下一秒,我卻被一雙手猛然間拽進懷里。
「還沒有人敢不听我的話。」他臉上依舊是一絲笑,眼中卻彌漫著凌厲的氣息,「熙兒不乖呢。」這樣的語氣仿佛是對一件屬于他的玩物。
我淺淺一笑,「也沒有人敢不回我的話,既然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何用對你客氣?」
他眼眸一閃,笑容放大,眼眸若水霧妖嬈。
「熙兒果然特別。這里是煞血宮,你記好了。」他低頭看進我的眼眸,「我叫南宮天。」
煞血宮?那不是江湖上談之色變的邪魔教派麼?
我神色不變,問道,「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南宮天聞言淡笑,隨意挑起我的一縷長發把玩起來,「如此孤男寡女,女人,你說呢?」
我沒有說話,只是將那一縷長發從他手中抽回,安靜得不像話。
「你…不害怕?」南宮天一怔,這是什麼反應?女人無非兩種,一種是見他就貼上來的,一種就是所謂的閨秀矜持,一種會期待沉迷,一種是驚慌失措,但此時,這兩種表情都沒有出現在眼前的絕麗女子臉上。
我有一絲好笑,「我該害怕麼?」明擺著知道我不會吃虧,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被眼前傾城絕色的女子如此反問,南宮天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看著她的靈動狡黠,心無端端被什麼牽扯抓住,原本以為她只是個精雕細琢、美到無與倫比的女圭女圭或者玩物,而她的大膽睿智,精靈黠慧卻仿佛另一道讓人無法抗拒的美景。
不僅如此,她眼中的淡漠從容和睥睨頑肆更是讓人無法不沉迷陷落,欲罷不能。
我看到南宮天眼中的失神,突然玩心大起,便仰頭靠近他的側頰,似有若無的輕輕觸及他的耳垂,「你不回答,我就先走了。」說罷,一個閃身逃開南宮天的懷抱。
望著懷中空空如也,南宮天眼中有絲詫異,方才,那個女子,*了他?並且,輕而易舉的逃開了他的懷抱,心中無端有一絲失落。
似乎,有些事,越來越有趣了。
「好了,不陪你玩了,九月的冰糖雪梨還等著我呢。熙兒就不奉陪了。」我笑靨如花,趁著南宮天還未反應過來,便打開房門,借風而起,此地不宜久留,倒是不管他知不知道我的能力了。
南宮天回過神來。嘴角勾起一彎邪肆優美的弧度,我的熙兒,你還要給我多少驚喜?
「主子,要追麼?」一個黑影忽然閃現,對南宮天恭聲道。
「不必了。」南宮天笑著背過手,熙兒,不論跑到何處,你只能是我的。
回到雲苑房中,九月與雲沁都找得天翻地覆,估計我再不出現,就要通知薛風辭他們了。
才進門,還不及開口,雲沁便上前一把擁住我,九月倒是一愣,接著捂嘴偷笑起來,我略略瞪了她一眼才微有收斂。
「你去哪里了?我都急壞了。你知不知道?」雲沁聲音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優雅沉穩,滿滿是幾乎從來未曾有過的緊張。
「沁哥哥,我沒事。」我輕輕掙開他的懷抱笑道,「我也是被逼無奈的啊。」我哪里會想到要來一個南宮天?
「到底怎麼回事?小姐你去哪里了?」九月過來斂笑道。
「煞血宮。」我緩緩開口,一間小小的別院,卻沒想到竟然會是煞血宮的一處駐地。
「什麼?」雲沁幾乎與九月一道開口,滿臉驚詫。
「方才南宮天來過了,將我帶去了煞血宮。」我淡淡開口,仿佛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你……有沒有怎樣?」雲沁睜大眼楮上上下下仔細看了我一圈。
「我沒事,不過,他好像不會善罷甘休。」我的確是逃了他一次,不過,那個人有那麼好打發麼?我不認為。
「那可怎麼辦?煞血宮可不是算什麼善類。」九月一臉擔憂,煞血宮在江湖上號稱第一魔教,嗜血嗜殺是出了名的,暗殺勢力遍布江湖,幾乎沒有人不懼怕這個名字。
「可是,無雙也不是那麼好惹的啊。」我淺淺一笑,眼中一絲微光,煞血宮,南宮天,我根本不怕,只是,希望不要阻礙我的事才好。
之後的十日里,風平浪靜。只是軒兒不負眾望的查了幾件大案子,抄出大筆財物正好用于賑災。不過百姓傳來也奇怪,這些案子不偏不倚恰恰落在這個節骨眼上,並清一色皆是貪贓枉法的案件,證據確鑿,斷案神速,幾乎不費多大的功夫,但說來卻的確大快人心,歸根到底算在老天有眼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