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才知道,阿起除了會玩網絡游戲以外,他還是一個黑客。好像他認識爸爸的關系,就是因為他黑掉了爸爸的主電腦,那台電腦爸爸設置了三個保護密碼,可是那三個密碼在他的眼前,根本就是無用武之地。最可惡的是,他對那台電腦植入了一個病毒,毒到主機根本就打不開。
爸爸用了三個月的時間,用了三台電腦才追蹤到阿起。當然爸爸一開始並不知道他是個孤兒,更沒有想到那個時候的他其實只有十七歲。爸爸拼死拼活地想要找到他的原因,殺了他,這是毋庸置疑地。
爸爸知道他是孤兒以後,硬是讓他端了茶,硬是要他喊一聲爸爸。當然,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阿起,自然妥協。
對爸爸而言,孤兒是他的獵物,而作為一個有才華的孤兒必須要收為己用。
阿起接下來的工作,進展得很順利。想想,連爸爸的電腦都被他給收拾了,更別說一個普通的集團里的一台普通的電腦了。
阿起大概就用了幾分鐘,就將那個集團的電腦給搗毀了。阿起得手後,就發短信給爸爸,告訴他,事情已經完成了。
阿起做這些事的時候我一直在旁邊看著,他也就是不停地在鍵盤上打字打字打字打字的,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他已經打開游戲頁面了,我不可思議地問他,「這麼快就搞定了?你開玩笑的吧,那怎麼說也是一個集團里的主電腦唉,怎麼說也會上許許多多的密碼吧。」
「有上啊,但是我破解了。」阿起說。
「你就吹吧!」我起身,準備走,沒想到阿起壓根就沒有要跟我繼續說話的意思。
到了晚上,電視節目就播出了,李氏集團的主電腦被摧毀的新聞。同時我也看到了,我的第二個爸爸。
我居然不知道,他要摧毀的電腦會是我第二個爸爸公司的電腦。
再接著,阿起的手機傳來了一條信息,是警告我的,「如果繼續冥頑不靈,就會對我第三個爸爸出手。」
我咬著嘴唇,奪過阿起的手機,將短信發了出去,「你以為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你覺得我會被你威脅嗎?他們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大可以對他下手,沒有關系。」
這條短信發送出去後的第二天,在我們去超市回來以後,防盜門的里門被粘上了一個信封,里面是一些照片。我的第三個爸爸被綁住手腳,蒙上眼楮只留下一張嘴空喊的照片,還有我的第二個媽媽,她拼命地求饒,拼命地給這些人磕頭。照片以著,正面,側面,背面,俯視,各個角度進行拍攝。
而每一張照片的背面都寫上了他們張著嘴巴所呼喊出的話。
——我求求你們放了我吧,你們想要什麼都可以,你們要錢我給你們錢。
——你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你們別傷害我的孩子,他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孩子,求求你們別傷害他。
我的精神在這一刻到達了極限,我扔掉了照片,迅速跑向了那棟別墅。
可是,讓我感到更害怕的卻是,這棟別墅已經被大火燒毀,我趕到的時候,大火還在熊熊燃燒。周圍有許多圍觀的群眾,警察用警戒線拉了起來。
我正想要沖進去的時候,被阿起給攔住了,他捂住我的嘴,將我拉向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眼淚,在那一刻滾落了出來,最終妥協的人,是我嗎?
「他們曾經是我的爸爸媽媽,那個人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們,怎麼可以……」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復,拳頭一遍又一遍地落在阿起的肩膀上,眼淚滾滾而下。
阿起說,「我們都妥協過的,所以即便你此時此刻妥協了,沒有什麼好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