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情懶懶的抬了一下眼,又嫌棄的閉上了,又是不輕不重的輕「哼」了一聲,殷紅的薄唇連張都沒有張開過。
連續兩次都是這不咸不淡的輕哼聲,即便是粗線條如劉澈,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下巴一揚,喊道︰「救人就了不起了?難道你就只會說這兩個字,不會說點別的嗎?」
「髒。」封墨情這回,瞟都懶得瞟劉澈了,殷紅的薄唇里直接就將這個字給吐了出來,那語氣,說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劉澈听了,嘴角一抽,他原本就已經覺得自己很髒了,全身上下全都透著股奇怪的味道,又加上剛剛突圍時,染上的血腥味,讓他本來就不好受了。
如今又被封墨情這樣一說,自己也難受的動了動身子,仿佛如坐針氈一樣。
坐在一旁的言如煙見了,只想笑,能讓劉澈如此吃癟,還能將所有的脾氣吞進肚子里,也算少見,不由得睨了封墨情一眼。
只不過她這一眼,封墨情是沒看見的,他的眼楮是真閉著,心里也是真嫌棄。
馬車在這風雪的夜里行了一段路,言如煙又將車簾打開,看了看外面,皺了皺眉頭,本想問問封墨情,他們這是要去哪里,可一見封墨情那模樣,根本就不想搭理自己,便識相的閉上了嘴吧。
回過身,用手肘戳了戳劉澈,示意劉澈看看外面的情況,劉澈有些奇怪的順著言如煙的視線看過去,他的心還停留在自己髒兮兮的身子上,用鼻子在自己身上左嗅嗅右嗅嗅,根本就沒意會過來言如煙叫他看外面是什麼意思。
只得疑惑的看向言如煙,有些不耐煩的問道︰「干嘛?」
言如煙下巴揚了揚,輕聲的問道︰「這是去哪里的路?」
劉澈這才又重新打量車外面的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是去皇宮的路,這好像是去封府的路。」
言如煙這一听,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好不容易出了封府,若是再回去,那之前的犧牲不是白費了,再也不管封墨情是否嫌棄她和劉澈,聲音一下子就冷了起來︰「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里?」
封墨情這才將一直緊閉的雙眼睜開,漆黑墨色的瞳眸涼涼的看向言如煙,凜冽清澈的聲音習慣性的就朝著言如煙冷冷的說道︰「你以為我們要去哪里?」
可這話一說完,似乎這才意識到對面的人不是自己家的奴婢,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才又接著解釋道︰「去封府,這會兒,後面全是追兵,肯定會在皇城門外埋伏著,這會兒回去不安全。」
封墨情這話,也算是耐著性子說的了,若不是面對的人是言如煙,他可能連理都懶得理會。
言如煙愣了一下,也看出了封墨情是真不想和他們說話,可是此時,不是顧忌這個的時候,將車簾掀開,不由分說的朝著辛文喊道︰「停車。」
封墨情眼一沉,凜冽的看向言如煙,似乎是想要將她盯出一個洞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