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義浪子 第七章峽谷

作者 ︰ 江瀾煙雨

翌日清晨,梅鶴鳴被一股涼水激醒。他睜開朦朧厚重的眼皮,環顧四周,自己竟被架在一根樹杈子上。

天空中貓起的細雨是越來越大,雨點打在茂密的樹葉上「唰唰」作響。他伸手揉揉眼楮,見四周懸崖峭壁高聳入雲。此刻,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雖然他大半生都是在刀尖上混日子,不過回想起昨晚的事情,還是覺得心驚膽戰,毛骨悚然。

他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嘴角一咧心想︰「我還活著,不是在做夢,不過,這里是在哪里啊。」他用雙手用力撐起樹干,一個翻身滾下樹來,他站起身體覺得身子又痛又餓,眼前一畫,只見一樹梢上掛著一塊白花花的東西被風吹的搖來晃去。

頓時,梅鶴鳴心中一喜,踉踉蹌蹌幾個跨步撲了上去。左手食指與中指一夾,挑起那東西,收回手中仔細端詳。

他還沒來得及細看,腳下一滑順勢向谷底翻滾而去。

梅鶴鳴手里緊緊的拽著那塊白布,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三天中午。這天陽光明媚,他躺在峽谷溪旁一塊大石板上。石板被太陽光烤得炙熱滾燙,這時的他口干舌燥,溪谷里傳來潺潺流水的聲音。听聞水聲,頓時,欣喜若狂緩緩向溪流爬去。

時光飛逝,轉眼十多天眨眼功夫中已從身邊消失。白日里,他沿著溪流向前瞎走,渴了屈身手捧溪水而飲,餓了,只得尋找沿途野果充饑,運氣好的話,能抓到一條拇指大小的黃魚飽餐一頓,那可說會在胃里回味好幾天。夜里,大石枯樹便是他的棲身之地,通常他會在身旁生起一堆篝火,防止野獸蛇蠍入侵。只有在午夜夢回之時,仰望那清星冷月,孤天淡雲,悲嘆世道荒涼,人世冷暖。

有時心里想到︰「自己當初堂堂朝廷大內密探指揮使,如今也落到這步田地。」在想想那些為自己枉死在季風刀下的親人亡靈,自己一不能報家仇,二不能雪恥國恨。一時悲苦難禁,兩行清淚,痛哭一場。

這一日,他沿著峽谷溪流,渾渾噩噩繼續向前瞎走,在一水塘處他飲用完水,忽見水面吐出幾個大大水泡。定楮一看,一條黑影瞬間鑽進一道水藻中,他心喜跳下水中,一盞茶的功夫他抱起約模七寸長的一條鯽魚。

梅鶴鳴手舞足蹈的上到岸邊,生火烤魚,想想自己也有些日子沒沾過葷腥了,一頓飽餐後,他竟然躺在石板上睡著了,旁邊放著還剩了一半烤好的魚肉等著晚上享用。

三更時分,一陣急促的呼吸攪擾了他的清夢,他睜開眼楮只見一對綠汪汪的明珠凶狠狠的盯著自己,嘴里時不時的發出一陣咆哮。梅鶴鳴用余暉瞟了一眼自己剩下的魚肉,只有一堆殘渣剩骸擺在自己的面前。

他看清那物,竟是一只餓狼,雪白勁毛倒豎,眼露凶光,嘴里發出「嗷嗷」威嚇。梅鶴鳴心生一陣冷汗,他穩了穩神,卷縮著身體緩緩後退。退到篝火處,見一柴木燃燒旺盛,不時的發出「哧哧」響聲,梅鶴鳴心中暗自打定主意。

瞬間抄起那根柴火,在空中揮舞幾下,夜空里飄出一串火星,像天際隕星般消失在夜空。他一個躍身撲到餓狼身上,只听得「嘶」的一聲,一股焦臭從那狼皮身上隨風飄來。

他算定,一定是燒著那賊物的鬃毛了,餓狼「嗚」了一聲,驚恐的向後退了幾步。梅鶴鳴手持柴火,見那餓狼還沒發出攻擊。頓時,膽氣大壯,他跳了起來,大聲吆喝幾聲,那餓狼轉頭向溪谷的山後長鳴幾聲,夾著尾巴倉皇而去。

梅鶴鳴見餓狼倉皇而去,頓時又壯大了幾分。他舉著火把緊跟其後,邊追邊大聲吆喝。心想把這賊物趕得遠些,免得又前來偷襲。

他跟隨餓狼翻過山脊,一片寬闊的海域出現在他的眼前,岸邊停靠著五艘龐大的輪帆。輪帆上的燭火忽閃忽閃的在海風中搖曳著,梅鶴鳴暗自納悶著︰「這荒郊野外的,怎麼還會有人在這里。」他心想反正也是閑的百無聊奈,還不入一探究竟,說不定還能從船上拾得一些吃的來。

他來到船艙口,見一群身著紫衣的人把守著。他繞過巡查人員,一頭扎進海中,在水中潛到船尾,翻身潛進入船內。

船上設施一應俱全,他先到茅房撒了泡尿。在尋到廚房,揭開蓋子,碩大的米粒像珍珠似的靜靜的躺在鍋里。他慌忙伸手抓了一把塞進嘴中,自己又多久沒吃過米粒了,也許連他自己也記不清楚了。吃完米飯後,見餐桌上擺放著一盤雞腿,外加一壺美酒。

他暗自笑道︰「誰家大戶,竟在這野外過著皇帝般的日子。今天,我也來享用一頓。」一頓酒煮飯飽之後,門外闖進一團白乎乎的東西。

定楮一瞧,原來是哪匹餓狼,死死的盯著梅鶴鳴,梅鶴鳴上前一步,用手來來回回的撫模著那餓狼的白毛,沖他一笑,說道︰「狼大哥,你跟著我干嘛?看在你今天為我引路的份上,就賞你一塊雞腿吧。」接著沖盤子里抓起一塊雞腿扔給那匹餓狼。

那狼見梅鶴鳴沒有惡意,乖乖的躺下啃起雞腿來,梅鶴鳴瞧見餓狼身上一處被燒得光禿禿的笑道︰「你今天不嚇我,你身上也不會被燒成這樣。以後,乖乖的跟著我,不許在嚇我,保證沒東西敢欺負你。」說罷,他向腳落里望去,角落處出現一機關,他扳動機關一閃門從牆壁上嘎然而開。

他探進們內,見這是一間暗室,里面堆放著雜物,屋中擺放著一張床鋪。向四周探了探見無人出入,便跨步躍了進去。他剛躍進,那知那匹餓狼也緊跟其後跨了進來。

他關上暗門,覺得有些困意,便倒在床上呼呼睡去,那匹餓狼靜靜的守護在他的身旁。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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