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半,我早來了半個小時。」
水幽般的眸子,望著清晨的機場,這里每隔幾分鐘就有一架飛機啟程,也有飛機降落,人生如同這機場,匆忙,而充滿著各種起起落落。
短短的三年記憶里,她發現自己的人生,似乎過于的幸福,因為每天都太美好,所以顯得有些平淡乏味。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時間,被保護在莊園里,外面的世界,尤其是中國這篇熱土,她听說的故鄉,到底是怎樣的風貌,她非常好奇。
靜靜地坐在vip候機室,房間雖然奢華,服務十分周到,但是她的心,卻隨著指針的旋轉,漸漸地擔憂起來。
「都八點半了,那瘋子遲到了半個小時了,不會是騙人吧?」她撇了撇唇,裝出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
但是她的心,很沒有安全感,總是時不時的伸手去觸踫胸口那片空空的……
怎麼了?
第二次做這個動作了,她沒有戴項鏈的習慣啊,為什麼自從來了香港以後,總是如同本能一般,尋找著脖子上的東西。
也許,那又是她曾經遺失的一段記憶?
「您好,女士,麻煩您再稍等片刻,霍先生正在趕來。」
這架私人飛機專門負責陪乘的空姐微笑地向女人解釋,「霍先生可能有事,他一向是個守時的人,請您在耐心等一下。」
女人捧著手里的咖啡,好奇地望著空姐,「你說,他叫什麼來著?霍先生,他也姓霍?」
真有意思,姓霍的人還真多啊,她的丈夫姓霍,這個一直糾纏自己的瘋子也姓霍。
心底更加升起了一股強烈的好奇心。她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一直糾纏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我再等等吧。」女人微笑,發現自己的唇角竟然有些僵硬和虛假。
這個笑,其實並不是出自真心的。
她討厭等待,討厭被人遺棄一樣的扔在候機室。
當她不安地張望著周圍,薄涼的空氣鑽入她的肌膚,有種強烈的感覺,撞入她的大鬧,好像記憶中,她曾經等過一個人,很久很久……
迷蒙的雨中,好像有個男人,離她很遠很遠,叫著一個听不清的女人的名字,然後,她驀然轉身,那個夢,結束了。
這個夢,重復過無數次,每次醒來,就是一身冷汗。
所以,她討厭無止境的等待,等待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人。
「抱歉,幫我轉告霍先生,我不等了,我決定回國。」
優雅地起身,提起行李箱,她的高跟鞋與冰涼的大理石摩擦發出脆響聲,目光平靜地望著前方。
驀地,她的心,被一種眷戀的不舍牽引,停下腳步,轉身,望著空蕩蕩的候機室。
再次轉身,她已經前往前往飛機大廳,手里緊緊地捏著護照。
那種被遺忘,被拋棄,被人爽約的失落,讓她的眸子里盈盈流動著水霧,不知不覺地咬住唇,飽滿的唇瓣上留下了細細的唇印。
當霍承希趕到機場時,已是九點。
「人呢!」
他雙手插腰,鷹眸凌厲,空姐立刻上前,抱歉地說。「霍先生,那位女士離開了有一會兒了,她可能是以為您不來了……」
他狠狠地扔掉夾在手腕處的西裝!
「****!就就不會多等一會兒嗎!」
他一路趕來,因為塞車,更是跑了好幾公里,此時英俊的臉上掛滿了豆大的汗水,襯衣也都濕透了。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什麼會如此憤怒,明明沒有守時的人是他自己,可他竟然咒罵起那個女人。
「竟然爽我的約!」
空姐不好意思地提醒道「霍先生,她剛才來過的,只是等了太久,所以……」
「不用你提醒!」
不容侵犯地霸道,讓所有人都嚇得不敢出聲。
「我听說……她還要搭飛機,听她話里意思,是要回國。」
「回國?」黑眸緊眯,朝手表睇了一眼。
「peter!」
「是少爺。」
「幫我立刻去查,那個女人搭了哪班飛機,就算是在天上飛,也給我打下來!」
「呃……」peter為難地望著霍承希,心里想著,他們家的少爺現在發怒起來,還真是想象力豐富。
「還不快去!」霍承希怒吼一聲,peter立刻風風火火地去辦事了。
登機口。
女人拿著機票,等待所有人進去後,才慢悠悠地走進。
再一次地,她轉身,目光茫然地搜尋著什麼。
搖頭,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那個瘋子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現在就算是十駕馬車都拖不走她了。
至少,她心里是這麼「自以為是」的認為。
「請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帶……」
漂亮的空姐提醒著機艙里的客人,來回走動。
沒多久,飛機,準備起飛了。
突然——「先生,不好意思,麻煩你立刻下機,我們這班飛機已經滿了。」
女人好奇地探出頭,坐在商務艙的她,離艙門口很近。
「我包下這架飛機,這里所有的客人,我會補償雙倍的機票給他們!但我只有一個要求,讓我進去!」
數十名手下,穿著黑色的緊身衣,跟在霍承希後面。
女人很快認出了那個霸道的聲音,雖然听上去有些討厭人,但是他的聲音還是非常渾厚好听的。
而且,他這麼瘋狂地「劫機」,難道是為了……我?
不由地,她放下手里的雜志,抿著唇,偷笑。
「先生,就算你出多少錢都不能進去,這是規矩。」空姐攔住霍承希、霍承希的視線被擋住,他焦急地張望著,黑眸變得森冷,已經沒有耐性的他,大手一推,幾個空姐尖叫了一聲後,差點被撞到在地。
很快,霍承希的手下沖進機艙,每隔幾排站著一名黑衣人,帶著墨鏡,神情嚴肅,乘客們全都嚇得不敢出聲。
女人差點跌破眼鏡,這個瘋子也太瘋狂了吧,也不怕他這樣橫沖直撞,被警察抓起來。真是……讓人又氣又恨!
他沿著走道大步走來,滿頭大汗的他,眯著精銳的黑眸,掃過每一個座位。
女人立刻用雜志擋住自己的臉,因為現在機艙里滿是咒罵聲,「這個人真是一點素質都沒有。」
「他到底要找誰啊?那個人為什麼不出聲,不會是上門追債的吧?」
「你——」
女人緊緊拽著雜志,感覺到雜志的邊緣,厚厚的紙割著她細女敕的手部。
「別拿雜志擋著臉了!」
大手猛然一提,雜志離開她的手,她有些狼狽地雙手僵硬在空氣中,水眸張望著周圍,發現飛機上所有的人,都盯著他們倆看。
「你神經啊,我又不認識你!」
「不認識?」
霍承希邪魅地勾唇,取出厚厚的一疊錢,示意讓坐在她身邊的乘客離開,那名乘客無奈地瞪了霍承希一眼後,離座。
他順勢坐在她的身邊,「不認識你為什麼眼楮瞪著大?」
「我……我看到一個瘋子沖上飛機,我能不好奇嗎?」
她故意狡辯。精美的臉上浮著一抹尷尬,都怪他,現在整個機艙里的人都仇視地瞪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