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馳下班了,衛馳回家了,衛馳吃過晚飯了……
叢衡衡晚飯後自覺的躲進廚房中刷碗。她覺得自己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做一個合格的「賢妻良母」,不給男人合理的自由空間怎麼說的過去呢?通過白天的聊天,她已經感覺到肖丹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也就是說,很快,她應該就會有所行動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衛馳壓低了的有些急躁的聲音從客廳里隱隱約約飄了過來,叢衡衡的心一揪,是她嗎?這麼快?她下意識的向廚房門口蹭了蹭,豎起耳朵精神集中于客廳里的聲音。可惜,再也沒有听到只言片語。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叢衡衡放下了手中的碗,濕嗒嗒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踮著腳尖偷偷的從廚房里探出了半個頭,客廳里除了電視中新聞聯播的聲音再無其他。
她仗了膽子小心翼翼的有往外挪了挪腳步,這才發現客廳里面早已經空無一人。四下看了幾看才發現陽台的陰暗出有東西晃動,原來他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打電話。
叢衡衡想起了美棠曾發給她的「丈夫出軌的二十種舉動」,更想起了早上衛馳現在的舉動和早上的「會一反常態地送妻子禮物」,無不吻合。如此說來,衛馳倒也算是個直率的人。叢衡衡有些疲憊,走到沙發前坐了下去,腳落地的那一剎,她發現自己連那點失望都不剩了,心里反而有了種塵埃落定的豁然開朗。
她想過好好過日子,並且能夠諒解他的範圍內盡力了。
衛馳講完了電話,重新回了客廳,見叢衡衡正坐在沙發上先是一愣,緊接著揚了下手里的手機,此地無銀三百的開口說︰「公司里的亂事,下班了還不讓人清靜。」
「是浩然打來的?」叢衡衡挑了眉問。
「除了他還有誰。這麼大人了,說了晚上別給我打電話,他就是不听。」衛馳干干的笑了下,眼楮卻並不直視叢衡衡,「我先去洗個澡,最近天氣真悶。你給廠家打電話了嗎,他們說什麼時候來修空調?」
「打了,他們說也就是明後天的事。」家里的空調制冷出了問題,八月中旬,秋老虎正肆虐的利害,正好又趕上著名的桑拿天,人在屋里就是坐著不動,還是會一身一身的滴答汗。
「等下,今天早上叫你問浩然的那首歌你問了嗎?」叢衡衡站起身忙不迭的攔住了衛馳。
衛馳呆滯的看了看她,顯然沒有明白她說話的意思︰「歌?什麼歌?」
「就是早上在你車里听的那首呀。」叢衡衡拉足了架勢,很有些不打破砂鍋不罷休的意思。
「哦,那個呀!」衛馳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露出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浩然說他早就忘記了,你看我也是愛莫能助了不是?」說完轉身進了衛生間,手機也同時帶了進去。
叢衡衡沒有回聲兒,早已經冰冷的心綻開了深深的一道裂紋。
從事物的發展規律角度講,任何事物都是質和量的統一體,都會經由從量變到質變兩種狀態,這是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
叢衡衡就知道衛馳從來不曾讓自己「失望」。
距離她和肖丹「親密溝通」後不久的一天,衛馳破天荒的給她發了個短信,只有簡簡單單的十五個字「加班,回家晚。你自己先吃吧,別等我了。」叢衡衡的心咯 了一下,第一個反應就是——他們終于忍不住了。手指下意識的握上了電話,拿起……
卻還是放下了。
為什麼?這難道不是一直等待著的嗎?為什麼心猶如針扎般的刺痛?明明不是早已經不愛那個男人了嗎?
叢衡衡無法解釋,心亂成了一團,隱約中透出莫名的興奮與苦澀。
她終究還是個女人,擺月兌不了女人天生的好奇感。叢衡衡思前想後好一陣子天人之交,最終用專屬的號碼撥通了肖丹的電話。
「肖姐嗎?我是任霞。」
「任霞?」肖丹先是一愣,很快就反應出對方正是網絡上親密無間的小妹妹,笑著接道,「怎麼是你呀?你看看我這記性,天天網上聊習慣了,猛的一接電話還真有些不習慣。」
「咳,可不是嗎。我就是突然想姐姐你了,想看看姐姐有沒有時間一起逛逛街,這才想起來還有電話。姐姐在忙什麼?」
「我呀,正吃飯呢。」
「哦?是不是那個他呀?」叢衡衡故作曖昧的壓低了聲音,裝出了一付興趣盎然地模樣。
肖丹低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難以掩飾的沮喪,「要真是他就好了,我一個同事。」
不是嗎?為什麼?真的?
「厄?你們之間還沒有和好嗎?」一個個問號連珠炮般的冒了出來。難道說衛馳真的改邪歸正了?一時間叢衡衡覺得自己卑鄙齷齪到了極點,可是這個時候不把想問的問清楚了,不會遺憾嗎?
「他呀!我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天天說給我打電話,可哪次不是我先主動打給他的?說好了來看我,可臨了臨了又這個那個的推托了。他這個樣子我卻偏偏放不下他,他呀,就是老天爺給我的劫……」肖丹已經在巴拉巴拉訴苦不絕,听口氣仿佛她才是那個被丈夫辜負了的可憐的獨守空房的妻子。叢衡衡卻再也听不下去了,也沒有了打探什麼的心情,匆匆應付了幾句就掛斷了和肖丹之間的通話。
她有些茫然的坐在椅子上,大腦里一片空白。
假若衛馳依舊對她欺騙倒也算了,心早就死了,再多的傷痛又能怎麼樣呢?怕的就是浪子回頭。十年啊!人這一生能有幾個十年?十年光陰可使嬌憨稚童變成翩翩少年郎,十年光陰也可使如花少女化為滄桑黃臉婆。更何況,誰可意保證遇到的下一個人就一定可以強過之前的?也許不過是步入了下一段深淵。
如此說來,也該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了,那麼,叢衡衡想︰衛馳如果真的能借此和肖丹一刀兩斷的話,自己不妨再裝聾作啞一次,好好的和他過日子,給他生個孩子,兩個人就這麼相濡以沫一輩子,也是不錯的。等老到都走不動了,還可以抖出他當年的風流韻事肆意嘲笑一番。
想到這里,叢衡衡笑了,也許只就是人們常說的婚姻中的女人的智慧吧。
她輕快的拿起了手機,摁下了熟悉的號碼,很快電話接通了。公司前台的小姑娘這個時候早已經下班了,接電話的是個陌生的年輕男子。
「您好,xxx公司。」
叢衡衡穩了穩心緒,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重歸于好,就不要再有那麼多顧慮才對︰「請問,你們衛總在嗎?能麻煩他接下電話嗎。」
「衛總?他剛出去,您有什麼需要留言的嗎?」
「去哪里了?」叢衡衡的心咯 了一下,這個時候出去是回家還是要去見什麼特別的人?為什麼他總是要在自己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力求和他和解的時候,不遺余力的給自己當頭一棒呢?
「噢,這個我也不知道。」男人客氣的說出了叢衡衡心中最害怕的回答,須臾,又快速的說道,「您稍等,衛總回來了。衛總,您電話!」
電話的那頭傳來年輕男子招呼誰的聲音,不多時,電話筒就又被人拎了起來。
熟悉的聲音,清冷的語調︰「您好,我是衛馳,請問您是?」
還好!原來不過是自己多心了,他真的沒有騙自己,他沒有去和肖丹鬼混。叢衡衡只覺得自己就如同六月天里喝了冰鎮可樂般清爽舒暢,但是,這個時候應該和他說什麼?怎麼說呢?難不成直接說︰衛馳,我是你老婆,我來查你的崗了。要真是那樣還不如直接找條地縫鑽進去算了。
電話那頭的人「喂,喂,喂」了好幾聲。
叢衡衡悄無聲息的掛上了話筒,一抹極其甜蜜的微笑浮上了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看官,到這里大家應該已經能察覺的到了,我們衡衡準備反擊了!就像我一直所說的,衡衡面對衛馳不能雞蛋撞石頭,怎麼才能讓衛馳乖乖的離婚,怎麼才能真正的虐到他,而且還符合事件發生的客觀規律呢?于是衡衡才虛與委蛇一段時間後終于找到了適合的契機,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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