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號眨了眨眼，歪著腦袋故作天真︰「姐姐你是不是喜歡他？所以知道他有事瞞著你，所以才這麼生氣？」
何夜曉一怔。
「……其實也難怪啦，如果是朋友的話，知道你一直要尋找的弟弟突然出現，肯定也是要問個清楚的啦。畢竟姐姐也許會一時高興，忽略一些細節，當朋友的得多長個心，面得姐姐被騙啦……」
十八號眯著眼楮，笑眯眯地說著這些話。
可這些話里有話的話，卻被何夜曉漫不經心地左耳進右耳出了。
「哎呀，別說他了！」何夜曉將水果刀往隻果上一插，瞪了弟弟一眼︰「快說說你吧！我都快好奇死了——按理說，你被解凍了以後，應該留在罩子里的，現在怎麼會出現在賽城的？」
十八號抿著嘴微微低了低頭，好似不好意思一樣，偷偷看了何夜曉一眼︰「姐姐真的要我說嘛？」
何夜曉笑著點了點頭。
「唔……那我說了，姐姐可別生氣。」
何夜曉割了一小塊隻果，塞進了弟弟嘴里。
十八號鼓著腮幫子，努力吃掉了那一塊隻果，他的睫毛縴長，在屋里的燈光的照耀下，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
「……其實呢，兩百年前，我並沒有被冷凍呢。」十八號吃掉了那一片隻果，然後開口說道︰「你先被冷凍了，我就一個人住在了救助站里。你都不知道，那時候的冬天是有多冷……當時的保護罩還未完全建立，好多人都擠在一個帳篷里。我一個小孩子，搶不過別人，只能天天幫人擦鞋，才能換來一小片面包。」
何夜曉唇邊的笑意僵住了，她的表情微微開始變得詫異。
十八號一邊低著頭玩著自己的手指頭，一邊輕聲說著︰「好不容易到了半年，我終于有資格被冷凍了。可是你知道嗎？我一個沒有親人還在的小孩子，沒有人拿我當一回事。我求爺爺告女乃女乃，想要領取一張申請冷凍資格表……可是那個東西挺搶手的，我沒辦法拿到。」
十八號說到這里，輕輕笑了一聲︰「可是我還是拿到手了，只要有了那個之後，一切都挺輕松的。然後我一個人去了實驗室，在接受體檢的時候……終于被他們發現了，我不是那張表格上應該填寫的那一個人。」
「什……什麼意思？」何夜曉心髒微微緊縮，她從來不知道，當她睡去之後，夜心獨自經歷過什麼。
「就是那張表格咯……」十八號捏了捏手指，抬頭看了何夜曉一眼，然後聳了聳肩，拿過何夜曉手里的隻果，自顧自削下來一塊，塞進了自己的嘴里︰「表格上都是有序列號的，一個號碼對應一個人。我搶了人家的表格，可又不知道表格上還有序列號這麼一回事……結果就被人發現啦。」
何夜曉的背脊開始微微發僵。
「他們把我關了起來，然後查來查去……就發現了我的能力。」
「你的……能力？」何夜曉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你變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