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殺
遺憾的是，周笑笑似乎對此感覺索然。
她笑了笑，直接打斷道︰「你是說，護士方面，你要推薦我？」
「當然你是我們科室中最優秀的護士，無論是業務能力，還是工作態度，那都是——」
「算了吧。梁主任，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周笑笑率性拒絕︰這樣的帶著奉承之意的推薦，她沒有流露鄙夷之色，已經很克制了。
正yu轉身要走，梁良主任緊步上來，急急道︰「笑笑，你這樣，不好吧？」
周笑笑冷笑，終于流露出鄙夷之色︰「有什麼不好呢？科室里要求進步的護士，多了去，我肯定不是其中的一個。梁主任，你說呢？」
而這番鄙夷之色，一旦流露，便流露得毫無遮掩。
梁良主任一愣，臉色也隨即凝重起來，明顯對周笑笑流露出來的鄙夷頗有情緒。畢竟，自己怎麼都是個科室主任，而且是一番好心好意。何況，別的科室主任，因為有了這推薦權，怕是早已成為科室醫生護士的香餑餑，風光不得了。可自己呢？非但不香，還臭。所以，他的情緒盡管來得突然，卻是很自然的。
不過，他血液中流淌的，到底不是純粹的男人的血液。那幾根軟骨，經過幾下掙扎後，到底無法擺月兌懦弱的屬性的壓迫，並在壓迫感來臨的一瞬間，就變成了一臉輕松的笑容，整個人也輕松起來︰「笑笑，推薦的事，你不同意，那就算了。我覺得，比推薦更重要的，是尊重。作為科室主任，我要學會尊重每一個科室成員，尤其要尊重大家的個人意願。對了，我听說，你跟歐陽護士長之間鬧了點小誤會。這件事情呢，整個過程，我听說了。你做得對，不僅幫助了她，也幫助了科室，幫助了醫院，避免了一次重大醫療事故的發生。哎呀，歐陽護士長的脾氣，太硬了，也有點過了。笑笑，她最近的工作，也明顯不如以前那麼認真了，已經出現連續請假的狀況。」
周笑笑不急著離開了，怔怔地看著梁良主任。
于是，梁良主任繼續說，說得很誠懇︰「別的科室，哪有科室主任幫護士長協調分配工作的啊，對不對？可我不僅做了，而且做得無怨無悔。何況，有些工作，是她本人分內的。總之，我特別理解你當時的委屈，特別理解，真的」
遺憾的是，這番頗有感同身受意味的真誠，並未得到周笑笑的正面回應︰「梁主任，你這樣說話，像一個男人嗎？」
說著，她起伏了下胸脯，在梁良主任詫異之時，快步走向門口，卻于即將消失于門口的瞬間，轉過身來︰「梁主任，如果你真的想學會尊重別人，請先學會實事求是地評價一個人。另外，歐陽護士長請假期間的分內工作，我會替她完成，就不必你去操心了」
文峰棋牌室的內部格局，跟範堅強料想的，基本差不多。
門口有吧台，主要是負責茶水供應的。一方客廳，寬寬大大，擺放著幾張桌椅，看樣子是供休息之用。其余，便是房間，左右各四。樓頂之上，有踩在木質地板的腳步，上面貌似還有類似的娛樂房間。
料想之中的內容，範堅強自然不會留意太多。而叫他感到意外的，是整個客廳里，居然只有一個人︰一個20多歲的小姑娘，她怯怯地瞄著他，不招呼，也不詢問，仿佛一尊木樁。
除此，範堅強一肚郁悶︰那種鍋蓋頭，他沒見著，一個也沒見著，更別說那個叫陸文峰的左撇子。
莫非，他們已有所準備？他點了支煙，默默地想。
是的，他不清楚這些原本在他生活之外的內容，一切只能順勢而行。
與此同時，他指了指木樁在吧台內的小姑娘︰「你們老板呢？我一會兒有幾個朋友要過來打牌，玩的比較大，叫他出來給我們準備一張桌子。對了，听說他叫陸文峰，對吧？」
吧台內的小姑娘有了點活氣，下巴連著嘴唇，一起顫抖︰「是——是的——」
雙肘支于台面，範堅強摘下嘴角的香煙，擰了擰笑容︰「緊張什麼呢？叫他過來吧。」
于是，他看到了小姑娘的手指，伸在他的面前，猶如不確定的手指︰「他——他來了——」
耳朵一豎，他似乎听到了徐徐而來的腳步聲，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腳步聲，而且有些凌亂。
他沒有回頭，依舊看著對面的小姑娘，心里直喊︰近點再近點——
平靜，卻暗自積蓄力量，他在等待，等待最佳的當頭一擊的機會。
于是，下一秒之後，他牙關猛咬，右手一抖，瞬間模向胸膛，並在右手模向胸膛的同時，整個人驟然轉身，借勢狠狠地掄出胳膊。而自半空中砸下的，居然是一只酒瓶，滿裝的酒瓶。
那一瞬間，他心無旁騖，只有一腔仇恨的怒火。
而他在轉身的一剎那，確實看到了一張臉，一張男人的臉︰他笑著，甚至還向自己伸出了一只手——
「砰——」
未經準確計算，那只自半空中掄下的酒瓶，不偏不倚，直中目標。
「啊——」
吧台里的小姑娘頓時一聲尖叫。
這一刻，他听不到那尖叫聲。
這一刻，他心中只有目標，眼里也只有目標。
他看到第一個目標，掩映在液體與玻璃碎屑之後的模糊的目標，以及近在眼前的近乎清晰的手指。他的面目完全僵硬著，並在一波液體反向迸濺到眼楮里的時候，直接閉上眼楮，握緊已經猙獰的半截酒瓶的齒口，收臂，再照著空中直刺而去。
「堅強兄弟——我是張茂啊——」
恍惚中，他听到了那聲慘叫。
但是，他已經無法收手。
于是，又是一聲慘叫。
幾乎在慘叫發出的同時，他嗅到了噴濺在自己臉上的一片血腥。
最後，當他睜開眼楮，看到的是一片紅通通的世界，以及一個雙手抱緊喉嚨正滿地打滾的身影。他握緊著拳頭，喘著粗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不出一絲驚愕，就那麼冷冷地注視著，注視在一片痛苦的嚎啕聲中——
當然，那片痛苦的嚎啕，是張茂發出的。
新區，兄弟飯店門口。
一對男女相擁前行，剛踏至門口，便遭店老板阻攔︰「對不起本店今晚暫停營業，兩位請去別家吧」
沒錯，因為熱戀而如膠似漆，這對男女壓根沒有在意掛在門口處的牌子︰暫停營業。
就在這對男女納悶地離開之時，有一房間內，卻坐著幾位客人。
陸文峰正小心翼翼地抽著煙，不時看一眼對面坐著的劉榮貴。
坐在陸文峰身旁的，便是兩鍋蓋頭，同樣面露膽怯。
他們怎麼都是混這條道的，而且是直接被綁來的，自然知道來到這里的原因。
不但如此，陸文峰听說過劉榮貴其人︰據說，一般的地頭大哥真遇著大事，通常會向他借人，或是直接請他出面調和。而且，傳言說他手里一直養著一批西部仔，全是可以用來換命的。因此，這個人，在青河當地幾乎沒人敢惹。只是，近些年，已經很少听人說起。
房間內很靜，靜得叫人心悸。
劉榮貴也不說話，支著雙臂，玩著手中的一只高腳杯，臉上表情難以捉模。
值得一提的是，房間里除了這四人，再無一人。
「劉哥，我大哥什麼時候來啊？要不，我給他去一電話？」
陸文峰熬不住，小心地將煙蒂丟在腳下，頗為緊張地問。
見著「規矩」人，他規矩了，嘴里沒那些粗話，說起話來也謹慎。
劉榮貴沒有回答，放平了手中的酒杯，這才抬腕看了看時間，然後冷冷一笑︰「你什麼時候出來的？听說過我嗎？」
陸文峰頓時放松了不少，巴結似地張著笑臉回答︰「听說過，听說過的。劉哥是個大人物，我們能坐在這里，已經很幸運了。劉哥，如果我們有得罪您的地方，請看在我大哥的份上，別跟我們計較了。從今往後，只要你劉哥有事，吱一聲，小弟願意為你兩肋插刀，能干的，不能干的，咱全敢干——」
听到這里，劉榮貴笑了，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然而，笑容收住的時候，他非但沒有被這些「報效」之言所感動，反而生出幾許輕蔑︰「口氣不小，怪不得這麼能耐實話說，就目前情形，在青河，你劉哥我，還出不了事。不談你有沒有兩肋插刀的本事，即便有，我都想廢了它。小兄弟，明白我的意思嗎？」
陸文峰頓時臉色大變，睜大著眼楮，驚恐不定道︰「劉哥，昨天那一對夫妻，到底是你啥人？別怪小弟有眼無珠，他們真要是劉哥啥人，不用劉哥動手，小弟一定知錯就改，主動登門賠罪。劉哥，你看——」
陸文峰這麼一說，其余兩鍋蓋頭更是坐不住了，驚懼之色從臉孔上溢淌而出。
劉榮貴向後靠著椅背，皺緊眉頭，掃描著對面的三鍋蓋頭︰「我能費這麼大力氣，把你們請到這里，你們自己去想，想他們是我啥人。知錯就改，想法很好啊。但是，所謂夜深人不靜，風平也並不意味著浪靜，不是所有的錯，想改就一定有機會改的。再透一句實話吧，我劉某第一次花錢，買了你們三個人。買了干什麼呢？買了交給一個人，交給我的堅強兄弟，也就是你昨天一酒瓶砸下去的那個人——」
S︰
下一章節︰再殺。
成績低迷地熬了兩個月，
祈禱下周能獲得一次封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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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自由一起祈禱吧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