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怡剛剛來到柴院,一個丫鬟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小姐,表少爺讓婢女把這個交給你。」
封怡接過一看,是一條晶瑩剔透的細索,「天蛛絲!」心道,表哥這是下了血本了,這條細索混合了七八股罕見的天蛛絲編制而成,堅韌異常,化形境的強者也難以損傷它分毫,用來囚禁野人那是再好不過的東西,平時表哥將它珍視如生命一般,沒想到現在卻奉獻出來。
進入柴院,野人蹲在地上還在摟著那個大骨棒,兀自啃食不休,封怡皺了皺鼻子,走了過去,野人看見封怡,如同小黃看見了主人一般,骨棒一扔,歡喜地跑到封怡身邊,學起小黃的樣子,跪在地上,摟住封怡的大腿,不住摩擦,一副討好之色!
封怡苦笑了一下,蹲,將天蛛絲套在野人的脖子上打了個鎖結,牽著他向內宅走去,繞過幾座精致的院落,來到一座佔地規模宏大的院落,院中滿是綻放的鮮花,十幾株參天的大樹點綴在院落各個角落,院落的四周並沒有圍牆,而是一間間漂亮的瓦房,正中間,一座恢宏的假山聳然而立,那假山是封萬天耗費巨資,由千里之外運來玉崗石搭建,那些玉崗石每一塊都如一座房子一般,重量怕不下二十幾噸,假山的中間巧妙地搭出一個山洞,洞口用粗如手臂的鑌鐵,鑄成一根根欄桿,欄桿後面養著幾頭封怡從苦寒之地弄來的凶獒,封怡喜歡養狗,那是莊園一帶人盡皆知的事情。
欄桿前,封怡撫模了兩下依偎在自己腿側的野人,將野人安頓到這里,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對不起,雖然你救了我,但為了我的家人,只能把你關在這里!你明白我的心嗎」
「唔唔」野人好像明白她的意思,順從地進了籠子,不過他的心里始終沒有明白,自己已經穿上了同她一樣的皮毛,為什麼始終得不到這個雌性動物的歡心,不就是交配一下嘛!憑著自己獸中王者的身份也不辱沒了她。
天蛛絲被封怡從假山的孔洞中穿過,在一塊玉崗石上繞了一圈,將他同石頭緊緊地拴在一起,看了看,還是有點不大放心,又抬手將拴狗鐵鏈,套在野人脖子上,有了天蛛絲,再加上鐵鏈、欄桿,封怡相信就算是化形境強者也不能掙月兌。
本來安靜地窩在山洞角落的四頭凶獒,看見主人牽進只新的動物,鑒于主人的面子,並沒有大聲狂叫,而是用嗓子*出‘吼吼’響聲,集體向野人示威,仿佛在說,「注意點,這是老子的領地。」
長期與豺狗打交道的野人怎會听不懂它們的語言,輕蔑地看著它們,嗓子也放出警告聲音,哪知凶獒不同于別的動物品種,待見野人示警,不能容忍野人放恣,顧不得主人還在旁邊,「嗷嗷嗷嗷!」吼叫起來。
四頭凶獒的反應,令野人大感意外,秦嶺中,無論哪只動物听到了自己警告還不乖乖地躲過一邊,哪還敢跟自己爭搶地盤,他怎知凶獒可不是一般犬種,那是號稱敢與熊搏斗的犬類,有句古話,一獒敵十狼,凶獒的勇猛可見一般,待見凶獒觸犯自己尊嚴,這是無論如何不能容忍的,深吸口氣,「吼——!」野人仰天發出一聲虎嘯,嚇得兩獒‘噢’的一聲,蜷縮在角落里再也不敢出來,凶獒就算再是凶猛,但怎能同山中霸王——猛虎相比,一聲虎嘯激發出野人身上猛虎氣息,差點將兩只凶獒的屎尿嚇了出來,再也不敢放肆!
野人如勝利歸來的將軍一般,昂首挺胸地將那幾頭凶獒趕到一旁,躺在原本屬于凶獒舒適的稻草堆上,而那幾頭凶獒體如篩糠般的在一旁顫抖,眼前的一幕,令封怡‘撲哧’一笑,這幾頭平時耀武揚威的凶獒終于有了害怕的家伙。
米 酒 求 票 分 割 線 青河幫主吳城呆若木雞般地坐在他那把紅花梨大椅上,難以置信地看著跪在身前地上打探消息回來的手下匯報,這已經是第四撥歸來的探馬了,厲聲狂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們少主身邊,三十幾個好手,不會無緣無故就沒有下落的,再說那玄冥,玄氣七星修為,就算那封萬天親自出馬也奈何他不得,怎會也沒有音訊。」憤怒之下,身上的玄氣透體而出,大廳兩側照明的火燭,一陣搖曳。駭得那跪在地上匯報的幫眾,心神膽顫!
長老蔡峰一旁道︰「幫主息怒,封家那丫頭北上,少主立功心切前去追趕,這路程不免要耽擱一些,不妨再等些時日,看看先期那撥探子回報的結果?」
吳城嘆了口氣,「蔡峰啊!能不擔心嘛!自從收到費家三兄弟的信鴿報信之後,我這心就片刻沒得過安寧!」
「報!」大廳外又跑進來一名幫眾。
「快報。」
「是,幫主,前些日子派出的探馬,現均已返回,正在廳外候著。」
「進來!」
不大功夫,那幫眾帶著兩名探子走進大廳。吳城盯著一名探子道︰「劉三,你先報上青河山莊那邊有何消息!」
「是,幫主,青河山莊那邊最近並無動靜,不過……?」
「不過什麼,快說?」
「不過,封萬天的女兒已經回到莊中了。」
「啪!」吳城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封萬天的女兒都回來了,那咱們的人馬怎麼到現在還未見一人返回?」
「你們探得的結果如何?」吳城將一臉怒容地看向其它幾路探馬的身上。
但見那兩人,滿頭滿臉的大汗,不知是這一路勞累所致,還是被吳城驚嚇所致!一個個跪在那里,不肯抬頭。
「說,快說,一個個婆婆媽媽的,平時的爽快哪里去了?你們是在哪里匯合的?」
一名探馬壯著膽子,諾諾道︰「幫主,屬下按照幫主吩咐走北上的路線,在秦嶺一帶與王六兄弟匯合。」
「路上,可有發現?」
「幫主,屬下在楓林鎮附近發現副幫主費安與長老費平的尸體!」
「什麼?費安費平死了?」吳城睜大眼楮,听聞噩耗,好像一道驚雷在自己的耳邊炸響。
「費家老三呢?」
「呃……。」兩個探子憋得滿臉通紅「再不說我先廢了你倆!」吳城飛起一腳將他跟前的探子踹倒在地「回幫主!費三哥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另一個瘦點的探子馬上磕頭回話「玄冥劍客呢?」
「也是……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哼!你就會這一句話嗎?」
「稟告幫主,屬下還在三股溪發現有打斗痕跡,看那痕跡,應當是玄冥劍客與人激戰所留。」前一個探子一邊捂著印有鞋印的左臉一邊喃喃道。
「你憑什麼斷定是玄冥劍客?」
「幫主,打斗中心地帶有幾棵樹木,枝葉枯黃,月兌落的滿地都是,幾棵樹已經凍死,小的去時,用手模那樹木,尚有一絲寒氣。」
「嗯!」吳城點點頭,「按你所說,那幾棵樹應當是中了玄冥神掌。」頓了一頓,「你到帳房上速速領筆賞銀,然後去探明費全與玄冥的下落,查不到確實下落,不得返回,就算是死,也要把尸體給我弄回來。」
「是!」
吳城又看向瘦探子,「王六,少主那路如何!」
王六跪身上前,「幫主,大部分兄弟在天柱山一帶與青河山莊接觸身亡,敵我雙方均死傷慘重,幫中兄弟陣亡大概二十幾人,而青河山莊方面也有十幾具尸體。」
「可發現你們少主了嗎?」吳城有些心驚的問道。
「那到沒有,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屬下在秦嶺山脈發現幾具白骨,應該是被狼群撕咬過,同時……同時屬下在尸骨中找到了這個。」王六說著,顫顫巍巍地托上一塊玉佩,不敢看吳城的眼楮。
吳城手指一屈,玄氣化成一股吸力將那玉佩吸到掌中,「呀!」吳城手掌一模,不用再看,也知道正是吳英的貼身玉佩,這塊玉佩一半觸及冰涼,一半觸及火熱,那是南海海底有名的冰火玉,是兒子成年的時候,自己送給他的成年禮,睹物思人,看來兒子已凶多吉少!突如其來的打擊,猶如另一道驚雷在自己腦海炸響,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不禁喊叫一聲,身體晃了兩晃,幾欲摔倒。
「幫主節哀!」蔡峰緊上兩步,扶住吳城。
吳城強忍淚水,剛強的性格不讓它滑出眼眶,想想自己親生兒子在秦嶺中尸骨無存,悲痛不堪,自己晚年得子,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卻葬送在青河山莊手中,不禁緊握雙拳,握拳的雙手,指節越來越白,身上的氣勢一震,狂暴的八星玄氣瘋狂涌出,大廳內幾張上好的梨木桌子,椅子四分五裂,桌上精美茶具也跟著碎了一地,狂喊︰「馬上集結隊伍,我要報仇……」
「幫主息怒,此仇我們一定要報,不過現在剛剛損失了大量好手,實力稍有不足,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才是。」一旁的蔡峰踏上一步勸慰。
吳城吼道︰「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個屁,難道我這喪子之仇就不報了嗎?」頹廢地坐回椅中,如同蒼老了幾十歲一般,悶了半晌,喃喃道︰「蔡峰,听說最近大陸上出現一個新的幫會組織,你聯系聯系他們。」
「幫主——!你要三思,此事萬萬使不得,若要無心門幫忙,必將我們青河幫整幫歸順才可啊!」
大廳的幫眾跪滿一地,同聲喊道︰「幫主三思!」
吳城一擺手,有氣無力地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如今英兒已經不在,留下這個偌大家業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現在你就去安排此事,只要無心門幫我報仇,可以答應他們任何條件。」手一甩,惡狠狠道︰「封老頭……你就等著吧!吳某一定要讓青河山莊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