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傳送門的一瞬間,凌鋒的精神出現了短暫的恍惚,這種呆滯的感覺有點像當年還在讀書時,在課堂上稍稍走了一下神。
然後,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就發現自己正站在一間公共廁所的隔間內,面前的隔間門上貼著‘請節約用紙’的英文圖標。
而打開了隔間門後,外面便是干淨整潔的洗臉槽,洗臉槽上方明亮的梳妝鏡內,倒映出了身穿蛇皮夾克的自己。
那個海哥派遣過來的馬仔此刻正倚在公廁門口抽煙,見到凌鋒出來,連忙迎上前來,從身上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凌鋒道︰「老板,錢都已經劃到這張卡里了。」
凌鋒接過那張印有澳大利亞聯邦銀行logo的銀行卡,心想這小弟的辦事效率倒挺高。
像海哥這樣專門做換錢生意的家伙,估計在現實世界這邊也有著不小的能量,最起碼得是一個非常有錢的人,可以輕易吃下某些選召者要求兌換大筆現金的要求。
他們應該是先備好各種空的銀行卡帶入了進化國度內,因為是空卡,單純只是一張普通的卡片而已,這應該算不得是攜帶錢幣進入進化國度。在踫到有生意時,他們就隨意安排一個小弟跟著老板進入現實世界,打個電話給現實世界中負責管錢的人,讓他們往這張空卡里面劃錢轉賬,輕松簡單就可以把錢換好,這七城幣賺起來也非常的高效。
凌鋒正要把銀行卡放進蛇皮夾克的內兜里,卻是忽然想起了進化國度那條︰‘任何來源于進化國度中的物品都無法被帶到現實世界’的規定。
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身上穿著的這件蛇皮夾克沒有被強制取下?這件蛇皮夾克分明就是來源自電影世界啊?
一想到此,他趕忙用意識去查看了一上的‘塔拉哈希的蛇皮夾克’,立刻就發現,在自己的意識提示中,已經不會再出現有關這件裝備的各項信息。
‘看來,這件裝備已經被暫時的改變成了一件普通的衣物。’
揮手推掉了馬仔發過來的一支煙,凌鋒淡淡的問了一句︰「那我應該怎麼回到進化國度?」
「哦,這個非常簡單。」馬仔很有服務意識,連忙指了指自己的城市徽記,「回到現實世界後,這個徽記里面就只剩下一個‘回歸進化國度’的選項可以用了,你什麼時候想回去了,就選擇這個選項,然後隨便找一扇門,穿過去就是你的個人空間了。」
……
打發走海哥的馬仔後,凌鋒走上了這座在澳大利亞已隸屬三線城市的奧倫齊市街頭。
不得不提的是,澳大利亞這個國家的國民環保意識非常高,城市的清潔度估計在全世界範圍內都能排的上號。而且越小的城市似乎整潔度就越高,像奧倫齊這樣的小城市內,更是市容整潔的足矣讓華夏國某些市的市長吞糞自盡。
筆直寬闊的馬路被清掃的縴塵不染,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大洋洲地廣人稀原因的影響,街道兩邊的建築都排列的非常疏松,房屋與房屋之間隔著十幾米的距離。行駛在馬路上的車輛也比較稀少,街道旁行人寥寥,整座城市看去是那麼的寧靜安詳。
現在大約是早上十點鐘左右,陽光透過街旁茂密的樹葉灑落在地上,投影出斑斑駁駁的一塊。凌鋒在街頭的一家手機店里買了一只手機,按照記憶中的號碼,撥通了那個澳洲富二代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雙方寒暄了幾句,談及凌鋒此刻身在澳洲時,那頭的富二代當即高興的表示要趕過來好好招待凌鋒一番。凌鋒本來就有意與他當面商談艾琳兒子的事,故也沒有跟他客氣什麼。
在街頭的城市地圖上查看了一番,又詢問了一下路上的巡警,凌鋒才總算搞明白‘亨特利路郁金香小鎮’的具體方位。他于是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就朝著目的地趕去。
出城後,公路兩邊皆是一望無際的草地,極目遠望就能清楚的看到遠處交接天地的地平線,不少牛羊旁若無人的在草地奔跑進食。
大約花費了半個小時,他就抵達了照片地址上指示的郁金香小鎮,一個位置就在奧倫齊市市郊著名的春溪水庫邊上,看上去小小的明顯更像一個村莊的城鎮。
多番打听詢問之下,凌鋒總算是歷經千辛萬苦的站到了郁金香小鎮57號的門口。不過,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座兩層樓高的白色小屋周圍居然圍起了警戒線,大門上也是貼滿了黃色的警示封條。門口還停著一輛警車,似乎還有警方人員正在屋內辦事。
根據鄰居費倫老太太的說法,小鎮57號這戶人家早在一周前發生了一起特大的命案,似乎是女兒殺死了自己醉酒後的父親,並把尸體肢解埋到了自家的農場後逃逸,只留下了一個9歲的兒子直愣愣的坐在了案發現場滿是血腥的廚房內,當時的場面可真是觸目驚心。
「我早就知道這一家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年邁的費倫太太癟著一張嘴,絮絮叨叨的說道︰「女兒28歲了,我就沒見過她往家里帶回過男人,卻好端端的多出了一個傻乎乎的兒子,你說奇不奇怪?」
「那個瘸腿的老頭子心腸黑著呢,我有好幾次抓住他在偷隔壁沃克家的草料,人贓俱獲還死活不承認,這種人就應該被關進監獄里去……。」
凌鋒好不容易才從費倫老太嘴里打听出了艾琳兒子查理目前的下落,幾乎是落荒而逃似得離開了費倫老太的家。
‘如果這費倫老太說的都是事實,那麼這戶人家中的殺人犯女兒應該就是艾琳沒錯了。文字首發。’凌鋒一邊向著費倫老太告訴他的‘郁金香鎮孤兒收容中心’走去,一邊在心底尋思,‘她殺了自己的父親後逃逸,在逃逸的過程中又被進化國度選召,進入了《僵尸之地》電影中展開了生存試煉。’
一切,都好像隨著這一起無頭無尾的命案而開始變得清晰起來,艾琳一路上沉默寡言,冷漠涼薄,總是望著某處怔怔出神的模樣給了凌鋒極為深刻的印象。試想,一個女人,親手殺掉了自己的父親還將之肢解,這其中到底蘊含了對他父親多大的仇恨?她在離開案發現場逃亡在外時,乃至後來進入進化國度後,內心又是處在了怎樣的一種狀態?
她那怔怔出神的模樣中有隱含了多少難以言說的隱秘?她的腦海中是否會是在反反復復的出現那些恐懼血腥的場面?那種違反倫理道德後產生的罪責心理,是否又讓她心中所承受的負荷變得愈發沉重?更何況,她還有一個9歲大的兒子,她的兒子應該親眼目睹她殺人分尸的一幕,也目送著她逃離了案發現場,最後可能是流著淚在朝著她遠去的背影喊︰「媽媽,我害怕,你別走!」
她深愛著自己的兒子,擔心自己的兒子會因此受到影響,所以才會在最後跟凌鋒說一些什麼‘他的人生應該充滿了光明和希望,而不是應該像我這樣,充滿了黑暗與無盡的墮落……’